《锦衣卫之卧底江湖》第四百四十二章 退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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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告诉陆大人?
    苍无霜如此一问,赵远心里才发现自己完全忘记了这个很关键的事情,而整个事情之中最关键的人物便是陆炳!
    陆炳权倾朝野,自己的铁血门也是在他的大力支持下才建立起来,说穿了,在铁血门之中还有他无数的眼线,若自己真要如此做,岂能瞒得住他。
    起初没想到这点,现在一想到,却有些犹豫起来。
    不告诉的话,要是有朝一日他知道了,那岂不是成了自己私自藏起来这些人来,可若是自己告诉了他,他若要自己把他们全杀了,那自己是杀还是不杀?不杀,自己抗命不尊,杀了,自己岂不是成了江湖恶人了?
    想到这些,赵远自己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自己就好像走在了独木桥之上,前面是狼,后面是虎,无论那边,自己都没办法选择。
    “夫君难道还没想好?”
    苍无霜见赵远没说话,于是出口问道,作为夫妻,她对于赵远还是比较的了解。
    赵远道:“是啊,若是不说,说不定最后会说我瞒不上报,可若是说了,他要我想办法把这些人除掉怎么办?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武林的罪人?他们中的一些可并不是那种杀人无数,穷凶极恶之徒才对。”
    现在的赵远多少有些左右为难。
    苍无霜道:“要是你觉得为难,不如不管此事,那岂不是就对了,任由他们在江湖上自生自灭,这也没你没什么关系。”
    赵远道:“我之前也没想过,可晚上和唐兄一聊,突然发现就如她所言的,即便大祭司死了,这些人恢复了自由,那些江湖上原本的恶徒也就罢了,可那些原本是名门正派,因为一张契约而不得不替大祭司卖命之人,要是把他们也当成那些人,岂不是有些不公平?”
    苍无霜道:“相公觉得不公平,实际上,我却觉得很公平!”
    略微沉默片刻,苍无霜接着道:“契约对于每个人都公平,梵天教对他们付出了多少,同样他们也就会退还多少,说不定他们之中便有人原本犯过了不容饶恕的罪!而且加入了梵天教之后,他们也遵从了梵天教意志,杀了不少武林同道吧,难道说因为他们曾经是武林白道,然后就可以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
    赵远顿时愣了,坦白的说,苍无霜的话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选择。
    梵天教之所以能让那些武林人士效力,那就是抓住了那些武林人士的软肋,而那些即便是名门正派的武林人士,他们为何会被梵天教给抓住软肋,还不是因为当初有求于他们,不管他们所求的到底是什么,求了就是求了,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另外,加入梵天教之后,他们自然也听命梵天教的命令,即便梵天教要他们杀人放火,他们也会去做。若是说他们被强迫而忽略他们的所做的恶,那岂不是对那些实在他们的手里的同样非常的不公?
    如此一来,赵远突然觉得自己告诉无言,要让自己帮他藏匿那些高手,这事情到底做得对还是不对?
    苍无霜见此,轻轻的贴了过来,道:“实际上,我并没有觉得夫君有做错什么?”
    赵远有些不解的看着整趴在胸口的苍无霜,疑惑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苍无霜道:“夫君的出发点是好的,毕竟这些人若是流窜了江湖之中,那么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江湖上势必又不太平,到时候大动干戈,引起的混乱丝毫不会比梵天教在的时候大!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们约束起来,虽说死在他们手中那些人大仇不得已报,但至少可以确保武林的安稳。但是关键便是,这些人是否耐得住寂寞,要知道你给了他们新的身份,做一个普通人,已经不是当初叱咤江湖之人。”
    苍无霜的话对于赵远而言简直就是一剂强心针,顿时来了兴趣,道:“这点我已经想过,我把他们招揽过来,给他们新身份,那么自然必须得约法三章才行,若是有人违背,那么我们也不在提供庇护,另外一点,我会把愿意的人打乱安置,这样可以防止他们相互串通,当然也可以防止他们之中有人正如你所说的,耐不住寂寞,要重新步入江湖,然后把其他人的位置泄露出去,而引起仇家前来寻仇,或者以此作为要挟。实际上,我这样做非常的冒险,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势必很多人登门前来,要我们交出人来,不交,我们就是和武林同道为敌,交了,我们就负了他们,所以另外一点我觉得安置他们的地方或者商铺之类的,绝对不能让人轻易就查出是我们铁血门的商铺。”
    苍无霜的道:“那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交给姐姐了,只有她才能安排得妥当,毕竟现在她可是掌管着铁血门所有生意往来。”
    赵远道:“的确如此,嗯,对了,还有一间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现在得非办不可才行。”
    苍无霜见他一脸的正经,疑惑道:“什么事情”
    赵远道:“现在国师即将离开我国,一出这嘉峪关,生死都和我们无关,另外一只祸害武林的大祭司现在也已经死了,他所控制的那些人已经鸟散,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另外一方面,左教教主的人折损了那么多,一时半会估计他也没办法在集聚如此多的武林人士作为他的手下,整体来说,现在的江湖已经趋于平静!”
    苍无霜被他说得有些糊里糊涂,道:“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这些事情既然都已经处理完毕了,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赵远压低了声音,道:“为夫的意思是说既然江湖上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那么你就有足够的时间替为夫生个孩子,你看今晚上良辰美景,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辜负了!”
    ………………
    第二天一早,国师等人也就准备出发,赵远和苍无霜这分开行动,赵远跟着国师去京城,苍无霜这先返回苏州,和柳芷晴商议赵远的计划。
    另外一方面,逃走的箫和长老此刻这隐姓埋名,跑到了象山,在这里等着左教教主的命令。
    两人此刻也假装主仆,一路上也没被人识破,然后住在了一个小院之中。
    这天,箫和出去买了一些小菜之后,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把菜一放,这才道:“大祭司死了!”
    长老抬起头来,惊讶道:“大祭司死了?怎么死的?”
    大祭司可一直都是自己等人死对头,没想到突然死了,这个消息让长老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却好奇他到底是如何死的,或者说,死于什么人之手!
    没等箫和说,便道:“难道是死于锦衣卫或者国师之手,他们或许觉得已经把我们左教消灭殆尽,已经用不着大祭司那群人马,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
    箫和道:“这点你可就猜错了,他们并非死于国师之后,也并非锦衣卫之手,而是死于自己人之手,杀他的人叫无言,平日大祭司的左膀右臂!”
    长老不由瞪大的眼睛,道:“被自己人给杀了?为什么?”
    箫和道:“具体为什么暂时没查出来,不过他被杀了这却是事实,这情报来自多方面,因此可以确定没任何问题,对于他的死,属下也有那么一点点猜测,很有可能就是跟着他的那些人突然觉得跟着他除了死路一条之外,别无选择。这理由也并不会难理解,这大祭司网罗中原武林高手的方式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结果区别却很大,跟着教主,我们以后可以吃香喝辣,当教主彻底拿下国师之后,一统梵天教,那么我们就如长老你所言,那是功臣,以后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对我们而言,这就是希望,也就是未来,可跟着大祭司呢,国师那边他打不过,我们这边他同样打不过,他又是叛徒,我们这边没办法容他,国师一旦离开明朝之后,明朝也不可能容他,他完全就是已经完全陷入了四面楚歌的情况!跟着他的那些人同样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无言才干脆起了歹心,直接杀了大祭司,然后所有人各奔东西,自谋前程!”
    箫和是聪明人,在给长老说起这事情的时候,直接说出了无言作为大祭司的左膀右臂,是他动手杀了大祭司,然后立刻分析为什么他要杀大祭司,并用双方来做了一个对比,而这一对比,相当于也就告诉了长老,跟着将来有的是荣华富贵,我们才不会做背叛你的事情,贬低了别人的同时也抬高了自己,消除长老的戒心。
    长老一听,果然心里高兴,哈哈一笑,道:“你说对了一部分,老夫觉得还有一部分你没说对,那就是这其中定然有人挑拨。”
    箫和惊讶道:“有人挑拨?愿闻其详!”
    长老道:“大祭司之所以会和国师串通一气,那是有人在之中牵线搭桥,这人便是杨开,而大祭司有什么事情也会让无言去找杨开,由杨开来充当中间人,久而久之,这杨开也就和无言多少有些熟悉,我估计就是杨开借着国师要离开这个事情劝说了无言一番,才让无言下了决心直接干掉了大祭司,而这之中,受益最大的无非就是明朝朝廷,几乎不用自己动手,就让他们为之头疼很久大祭司那群人土崩瓦解!中原武林也就是少了一个祸害,当然,说起来我们还是得感谢他,帮我们除掉了叛徒,要是教主知道此事,一定非常高兴。那一战我们是中计了,损失了不少人手,可现在看来,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们要是不赢的话,国师也就不会离开明朝,大祭司也就不会被除掉,也是清理了我教叛徒。”
    上次一战,左教这边损失惨重,长老和箫和两人这一路上小心翼翼,仓皇逃窜这才来到象山,大祭司的死对于长老而言简直就好像天下掉下来的馅饼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即便输了,也没输得那么彻底,至少以此为契机,大祭司死了,左教少了一个劲敌,也少了一个叛徒,这消息可让人皆大欢喜。
    箫和附和道:“的确是啊,现在我们敌人也就只剩下国师了,不过长老,我们都抵达这里好些天,教主都还没召见我们,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啊!”
    箫和现在的目的就是查清这梵天左教教主的真实身份,趁着长老高兴,所以才提出这个问题来,这左教教主身份一日未确定,一日就不知道这敌人到底是谁!
    长老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教主怎么可能忘了我们,现在教主身边可没有如我们一般忠心耿耿之人,你耐心等着就好!”
    箫和道:“因为上次我们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奸计,折损了不少人手,而且还让教主好不容易说服帮手也全军覆没,属下这心里一直都觉得非常的内疚,希望能当着教主的面请教主处罚,否者的话,总觉得心里就好像压着一块石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长老叹口气,道:“你的心情老夫也能理解,实际上这也不能全怪你,老夫也失察了,那知道对方居然如此诡计多端,为了骗过我们,既然练国师、以及大祭司等人都被瞒在鼓里,这才让我们上当!否者话,这结果到底如何,还说不清楚,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见到教主,老夫会详细给教主禀明此事,这过错也不能让你一人来承当,而且若非你发现得及时,恐怕就连老夫也难逃一劫。”
    箫和道:“多谢长老抬爱,那属下也耐心等着,到时候还请长老多多美言几句。”
    长老点点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对于自家兄弟,我从来不吝啬,教主一定来安排人来找我们!”
    箫和正色道:“属下以后定然为长老竭尽所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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