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周大宇急忙道:“这场斗争很复杂,远超过去我们遇到的。所以,你给我听着,在形势沒有明朗之前,你不要做任何事。”
短斧手明知故问:“你什么意思”
“让我说的更明白一点,不许报复死镰,不许对契卡的人出手”
短斧手冷冷一笑:“你害怕”
“话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雷泽诺夫宁可让这艘船上的所有人死光,也一定要把计划执行到底,坚决不肯撤走。”顿了顿,周大宇总结道:“他们是一帮疯子。”
“也对。”短斧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们不能跟一帮疯子斗。”
“沒错。”周大宇笑了:“他们不怕死,让他们去死好了,我们可只有一条命”
短斧手望了一眼死镰所在的那条汽艇,冷冷一笑:“他最好求神拜佛,保佑契卡那艘船不沉”
再说苍浩这一边,而廖家珺一直陪着。
跟孟阳龙联系过后,苍浩就一直守在医院,虽然知道契卡不太可能再次发动突击,不过苍浩还是有点担心这位传奇人物遇到意外。
孟阳龙在京城,处理过那边的事之后,一大早晨就飞到了广厦。
在飞机上的时候,下属已经汇报过,孟阳龙大致掌握了情况。
刚一见到苍浩,孟阳龙直接就问:“雷泽诺夫呢”
“跑了。”
“我知道沒抓到。”孟阳龙摇摇头:“我关心的是,他到底怎么跑的,你不可能有意放过他”
苍浩冲着icu里面努了努嘴:“那你要问他了”
听到这话,孟阳龙想起七号囚犯还在抢救,正要说点什么,发现廖家珺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马上的,孟阳龙想起了:“哦,对了,你是廖家珺局长,刑事侦查局的。”
廖家珺敬了一个礼:“首长好。”
原则上來说,下级敬礼,孟阳龙应该还礼。
但孟阳龙却根本沒这个心情,直接告诉廖家珺:“辛苦你了,这里沒你什么事了,可以回去了。”
廖家珺本來还想汇报情况,她更知道当下情况复杂,多多少少有点八卦心思。
要知道,这场战争涉及到国与国之间最隐秘的历史,这是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沒有机会窥其一二的。
但孟阳龙偏偏不想让廖家珺知道太多,就这样要把廖家珺给打发走了。
廖家珺无奈,又敬了一个礼,望了苍浩一眼,转身离去。
孟阳龙瞥了一眼廖家珺的背影,告诉苍浩:“你做的很好。”
苍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觉得做得不够好”
孟阳龙一愣:“为什么”
“还是有一颗炸弹爆炸了,死了很多人我本來可以救他们”
“不要太自责了我知道你尽了最大努力”孟阳龙拍了拍苍浩的肩膀:“四人死亡,十三人受伤,虽然有点让人难过,却也是避免了更大损失”
孟阳龙在飞机上时分析过,如果苍浩当时不在场,又如果苍浩沒有能及时制止雷泽诺夫,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的结果,那就是在苍浩不在的情况,雷泽诺夫直接抓走了七号囚犯,那样就沒有任何人受伤。
不过,孟阳龙很快就对这种可能的结果置之不理,原因很简单,孟阳龙不希望七号囚犯死在雷泽诺夫手里。
从现实角度來说,七号囚犯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似乎沒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孟阳龙在带苍浩去那个岛之前,着实有几年沒去探望七号囚犯。
但对孟阳龙來说,当年毕竟也算是跟七号囚犯亲密合作的战友,在打击克格勃的那场战争中在不同地位扮演了不同角色,这其中是有一份情谊的。
更重要的是,七号囚犯的存在有一个示范效应,当年他投诚到了华夏,华夏就应该保护他的安全。
如果这一次七号囚犯真的死于非命,外部必然对华夏的国家能力持有怀疑态度,换句话说,以后谁还敢投诚过來
基于这些因素,孟阳龙非常庆幸苍浩救了七号囚犯,为此孟阳龙还做出一个决定:“我决定以后允许你配枪。”
“啊”苍浩刚开始觉得孟阳龙这话有些多余,因为他已经默许了血狮雇佣兵持有武器,在事实上不予干预。
可苍浩马上就想明白了,血狮雇佣兵的武器从法律层面來说是违法的,孟阳龙这话是公开给予苍浩持有武器的合法性。
“这个”孟阳龙拿过一个小盒子,递到苍浩手里:“跟了我很多年了,现在转赠给你。”
苍浩打开盒子,吓了一跳,本來也料到孟阳龙要送枪给自己,却沒想到是两把土豪枪。
这两把枪一模一样,属于外形很霸气的军用手枪,不过只有懂行的人才能具体辨别出是9。
9这个型号是国军队标准配枪,0.45的口径,十五发弹容量,属于非常实用的武器,虽然在国内非常少见,但通过各种国外大片倒也能熟悉。
这两把9的不同之处在于,除了握把两侧采用了其他材料以强化硬度之外,通体采用黄金打造,尤其是套筒上还有极具复古韵味的花纹雕刻。
两把枪放在盒子里光华闪耀,乍一看根本不像是武器,而是某种艺术品。
“黄金手枪”苍浩颇为惊讶:“只是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样,也有你沒见过的武器吧”孟阳龙哈哈笑了几声,颇为得意:“这枪太珍贵,我都沒舍得用”
“我用过这种武器是因为太扎眼了。”苍浩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这在战场上搞得金光灿灿的,等于是告诉别人自己在哪”
孟阳龙有些愠怒:“看來你不喜欢,那就还给我吧”
“别”一想到这两把枪就是两块金子,苍浩急忙抱在怀里,就是不撒手:“虽然这玩意不实用,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一片心意,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吧”
“你不用勉强,只要我愿意给出去,有的是人要”
“但沒有人比我更有资格”
“苍浩你别以为老夫沒了你就不行”孟阳龙一瞪眼睛,旋即又轻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这两把枪的珍贵之处不只是黄金打造,单单涉及到的工艺就值上一笔钱了。”
“是吗。”苍浩看着这两把枪,开始琢磨到哪能卖个好价钱,当然当铺是不行的,肯定不敢收。
“这两把枪背后有着非常复杂的故事,到了老夫手里之后还一枪沒开过”孟阳龙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沒有资格有这么好的枪,现在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主人”
“可不是吗。”
“听着,这两把枪可是无价之宝,你别指望拿出去卖钱”孟阳龙似乎看出了苍浩的心思,当即警告道:“否则老夫可饶不了你”
“沒问題。”苍浩把枪从盒子里拿出來,掂了一掂,毕竟是黄金打造的,所以分量比普通9手枪要沉很多。苍浩觉得,就算是子弹打光了,当板砖拿來拍人也是不错的,于是又决定留在自己手里了。
“对了,七号囚犯他怎么样”
“应该是死不了。”苍浩摇摇头:“你不说,我还忘了,关于契卡,他说了些很重要的事”
孟阳龙眼睛一亮:“什么”
苍浩把七号囚犯对契卡基地的推测复述了一遍,又道:“类似的战例,我过去听说过,我建议你马上发动人马去寻找一艘集装箱货轮。这艘船一定经常变幻旗帜和船名,在我们领海内开來开去,但从不越过领海基线,以免引起海军注意。”
“好。”孟阳龙点点头,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七号囚犯曾经告诉过你,当年,克格勃在很多国家培植了武装势力。”
“我记得。”
“这说明他们在这方面有足够的经验。”轻哼了一声,孟阳龙又道:“想要把一支武装力量偷运到其他国家,虽然听起來难度太大,但对于有足够实力的组织來说,完全可以做到。所以我现在觉得,把广厦列为不设防城市是对的,放这些犯罪分子进來,然后关门打狗”
就在这个时候,严月蓉的声音传了过來:“孟老,早啊。”正说着,严月蓉看到了苍浩,张嘴问了一句:“苍浩你去哪了”
苍浩一愣:“为什么这么问我”
“昨天出事了,苍浩你有沒有在场”严月蓉这还是刚刚接到消息,急急忙忙就赶了过來,对情况根本一头雾水,毫不掌握。
苍浩点点头:“我当然在场。”
“到底怎么回事”严月蓉厉声质问:“我听说有炸弹爆炸,是不是你搞出了状况”
“确实是苍浩搞出了状况。”孟阳龙冷冷的对严月蓉道:“如果苍浩当时不在,只怕要死更多的人。”
严月蓉表情有点尴尬:“是是吗”
孟阳龙打量着严月蓉,问了一句:“严市长你这是打哪來”
“我从家”
“昨晚半夜发生的爆炸,你现在才知道”
严月蓉更加尴尬了:“最近工作很累,我昨晚早早就睡了,为了避免打扰把手机关了”
“听着,事发几个小时了,警方差不多已经做好善后工作。而我本來是在京城,一大早晨飞到广厦來的”孟阳龙指了指手表,冷笑着道:“而你作为一地行政长官,竟然是最后才知道消息”
“对不起”严月蓉登时汗如雨下:“是我失职以后不会了”
“应该说,但愿沒有以后,这座城市要是再有炸弹爆炸,就会炸沒你头上的乌纱帽。”丢下这句话,孟阳龙迈步离开,连声“再见”都沒有。
这样一來,倒让苍浩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严月蓉。
而严月蓉显然对苍浩恶感更甚,冷笑着说了一句:“如今你可是孟老身边的红人。”
苍浩笑着点点头:“谢谢夸奖。”
“说说吧,昨晚都是怎么回事”
正常來说,孟阳龙应该把情况通报给严月蓉,毕竟严月蓉是本地第一行政首长。
但孟阳龙根本沒这么做,严月蓉对情况继续无知,这要是传到市府其他领导耳中,只怕严月蓉颜面无存。
所以严月蓉來问苍浩了,可惜苍浩根本不想配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炸弹把我炸懵了,现在耳朵还嗡嗡直响,严市长你刚才说什么”
严月蓉气坏了,正要发火,熟料孟阳龙去而复返。
不过,孟阳龙不是找苍浩的,更不是找严月蓉,而是带來了几个军人。
一指icu的门,孟阳龙吩咐道:“必须确保里面的人安然无恙”
早晨,严月蓉得到消息说孟阳龙在医院,本以为是探望受伤群众。
但icu病房里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洋人,这让严月蓉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些好奇:“孟老,受伤的那个人,是谁啊”
“以你的级别沒资格知道。”孟阳龙丢下这句话,又转身离开了,而这一次沒再回來。
严月蓉觉得自己受了一肚子委屈,准备找苍浩发火,一转身才发现,苍浩刚刚溜走了。
白去了一趟医院,一无所获,严月蓉又赶去爆炸现场,结果警察已经清理干净。
就算她想搞点“领导第一时间赶到,群众情绪稳定”这样新闻报道都沒机会,只有闷闷不已的回到自己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把廖家珺叫來了。
严格的说,廖家珺是一个警察,既不了解也不关心上层的政治斗争。
不过,坐到刑事侦查局局长的位子上之后,廖家珺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至少她看出來严月蓉这段时间心情很不爽。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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