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老冯敲了门得到萧婉神游一样的允许而打开门后,见到的就是萧婉在地中间来回狂走的情形。
由于走的急促,额上渗出的汗水已经把额前的碎发打湿成一缕一缕的贴在上面。
“三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老冯面露无比担心的盯着萧婉看了好半天,然后担心的问道。
“冯叔……有件事我不敢和大伯母说,我昨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噩梦,梦见卫寒川……反正是特别的不好,让我心里总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您知道卫寒川现在的消息吗?我特别的担心他,不知他那边现在到底是怎么样。”
如今,萧婉只能把这个问题说给老冯听。
“啊?三少他……哦……一个噩梦呀!
三少夫人,您可千万不要多想,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您一定是太思念三少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的。
您放心,三少只是去选拔新人,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您就踏踏实实的把试考完,在家等三少回来就行了。
别多想,真的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啊!”
老冯不露声色的安抚着萧婉,安抚完,就叫萧婉下去吃饭。
“哦……但愿冯叔不会骗我。那我去叫大伯母……”萧婉嘀咕着去叫吕燕。
“唉!”老冯也抺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悄悄的叹息了一声,心里更是揪痛的厉害,毕竟卫寒川是他看着长大的,卫寒川对他一直又是那么的尊重。
萧婉轻轻的敲了敲吕燕的房门,在得到一声轻轻的允许后,推门走了进去。
“大伯母,您睡着了吗?现在觉得好些了没有,要不要叫医生来给您看看呀?”萧婉说着话,又走上前去,将手放到才从床上坐起来的吕燕的额头上拭了拭温度。
“别担心,我没事,也没有发烧。
倒是你,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弄了一头的汗水呀!你干什么了?”
吕燕伸手将萧婉额前汗湿的碎发拨开,心疼的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做些饭前运动,为了能多吃些。呵呵……”萧婉的笑声有些发干。
“你这孩子……走,我们去吃饭。”吕燕尽量保持着面色的平静,和萧婉一起下了楼。
为了能安抚吕燕,萧婉强行的让自己多塞些东西下肚的同时,也硬逼着吕燕多吃了几口的东西。
饭后,说是各自回房小睡,但是当萧婉和吕燕再次下楼,准备去考场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说,其实她们谁也没睡着这个午觉。
这次萧婉更加的劝阻吕燕陪自己去考场,但吕燕的固执劲儿要是上来的话,也确是让人没办法,最终萧婉还是妥协。
“叶子,最后一科,不要急,心里不要乱,安安心心考你的,知道了吗?”吕燕又一次异于之前的叮嘱。
“我知道了大伯母,我一定会用心的。”萧婉和吕燕挥了挥手,脚步有些发沉的往考场内走去。
也不知是夜里没怎么睡、午觉也没有睡,还是因为那个噩梦的原因,萧婉大脑有些晕乎乎的难受。
坐进考场内,心里的那阵烦乱还是没有过去。
当考卷拿到手里,头脑还是有些不清醒。
那种躁乱的感觉令萧婉恨不得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她知道,这会儿不是自己可以有任何一丝分神的时候,绝不能有一点点的失误发生。
想到这些,突的一个用力,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股属于血液的咸腥味儿传了出来。
大脑和心绪,在这一刻都定了下来。
萧婉大大的深呼吸了两口,然后提笔,在考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次,当萧婉将试卷完全的检查妥,确认无误后,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交卷的时间已经不到十分钟。
萧婉再次抺了抺额头的汗水,直起身来将卷子放好。这时才感觉到,连后背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打透。
当萧婉离开考场之后,连一直比较关注她的那位监考都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他认为瘦瘦弱弱的萧婉身体实在是不够好,虽然每科答的都一级棒,但考完这最后一科,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似乎已经快要到了晕倒的地步。
……
“三少夫人,您出来了!”小祝迎了上来。
“小祝,我大伯母呢?”萧婉走到车前,没有见到吕燕,便奇怪的问小祝。
“啊?哦……那个……夫人有些事,她先走了。那个……我们也走吧!”萧婉没有注意到的是,小祝用的是一个“走”字,而不是说的回家。
“大伯母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萧婉扶着车门,没有上车,先是盯着小祝问。
“那个……没有。三少夫人,我们走吧!”小祝的表情有些急迫。
“好!小祝……你也有些不对劲。”萧婉的语气笃定,心里那份一直按压着的不好的感觉又突的喷涌出来。
“那个……我……”小祝开始有些慌了起来。
“这个不是我们回家的方向。”望着汽车飞驰在另一条路线上,这一刻,萧婉觉得自己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是……不是……我是说,我们是不是回家……”这样的小祝,萧婉从来没有见过。
“去哪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萧婉对小祝说话的语气,也是从没有过的严厉。
“夫……夫人去了医院,我们去找她……”小祝的话,说的含糊不清。
“不是大伯母生病对不对?那是……卫寒川?
快告诉我,是不是卫寒川发生了什么事,啊?小祝,你快告诉我……快点儿告诉我呀!”
萧婉渐渐失去了理智。
“三少夫人,您先别着急……您听我说,是这样的……这……”正开着车的小祝,急的不知要怎么回答萧婉的话。
“你说是还是不是?”萧婉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小祝实在是没了办法。
萧婉:“……”
“唿”的一下,大脑一片的空白,灵魂瞬间已飞出体外。
一种不止天塌的感觉、更似被重锤重击上心脏一般,直击的心脏立即的四分五裂……更确切一点的说,这些都不足以形容萧婉此刻的心境。
也可以说,萧婉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世界之于她,已陷了末世一般的混沌。
“三少夫人……您没事吧?您可不要吓我呀……您一定得挻住,营长还在医院等着您去照顾他呢!”
通过观后镜,小祝看到萧婉的脸已经白到毫无任何的血色,整个人都如一个脱了壳的游魂般。吓的一边开着车,一边失声的大叫。
“快去医院!”
小祝大声的喊叫,令萧婉有了片刻间些许的清明,只嘶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即刻的安静下来。
木然的坐在那里,眼睛甚至连眨一下都不眨的如一个木偶般,失了所有的知觉。
这时的小祝,哪还管什么交通规则,虽也是一名军人出身,同样的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萧婉的那个样子确是完全的吓到了他,全身不由的都有些打颤。
打开车的双闪,一路加大了油门,呼啸着往军区医院驶去。
路上的不管是车辆还是行人,见一辆打着双闪的军车急速而来,都知道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不由全都自动的给让出了道路。
从八中到军区医院,正常开车要半小时到四十分钟的时间,等到小祝把车停到门医院的门诊大楼前,不过才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而这,对于萧婉来说,却不止是一个世纪那么样的漫长,在那飘忽的思绪里,她想到的是生与死的长度……
“三少夫人……您慢点儿。”还没等小祝将车停稳,萧婉就推开车门往下冲。
这更是把小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是过强的心理素质让他虽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也没有乱了方寸,一脚狠狠的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在哪儿……在哪儿……”
周围的一切,已经进入不到萧婉的眼里和心里去,跌跌撞撞间,萧婉边失措的低声叫嚷,边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般,径直的往门诊楼一层的大厅闯去。
“三少夫人,营长他在……您跟我来,我带您过去!”小祝说了半截的话,没敢全部说出来,他担心再刺激到萧婉。
这会儿也顾不得车还停在门口那里,直接跑过来追上萧婉,想扶,又不敢去扶,只得快一步的走在萧婉的侧前方,目光却是丝毫不敢离开萧婉的身上。
“在哪儿……在哪儿……快带我去……快带我去……”萧婉跟在小祝后面,双脚像踩着棉花一样的往前奔。
“在五楼……五楼……这边……”小祝按开直梯的按钮。
“五楼……在五楼……五楼……”萧婉像魔障了一样,嘴里念念叨叨着。那样子,如果不是直梯此时正停在一楼的话,她是连这么一段短暂的时间也不会等的。
“三少夫人,这边……”电梯一开,萧婉便疯了一般的往外冲,只是,她跑向的,却是相反的方向。
“这边……在这边……”萧婉听了,慌忙的转回身来,由于转的急,差点儿没有摔倒下去,幸亏小祝的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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