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浮世录》第二百五十二章 意外来客

    “锵——轰！”
    “轰轰轰轰轰……”
    “锵——轰轰——轰轰轰……”
    无数道震人耳聋的巨响，如同雷霆轰击万物一般，在这片宽敞的空间中回响开来，每一击都让在场的数万人叹为观止。
    不只是力道，速度，他们的斗志，和精神，都已经彻底融入到了这种生死相搏的氛围中。
    无论是梁山大军，还是曾头市士兵，即使他们身经百战，在这些普通士卒的眼中，这也是两个怪物在交手。
    很显然，这二人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赢，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在灵魂深处烙下的铭痕。
    战场上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驻足而观，他们想知道，这两个怪物究竟能打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分出胜负。
    对于一些狂热的战士来说，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一战，无疑是前所未有，精彩绝伦的。
    对有些人来说，能看到，参与到和强者的巅峰战争，领略这个天下决顶强者的实力……
    那么，就是死也值了。
    毫无疑问，今天的狂热斗士完全不在少数。
    而从目前的战况来看，谁也占不了谁一丝上风，如果是造物主在此，一定会惊叹于，世上竟有差距如此接近之人。
    “这……”
    那些人还正在惊叹不已，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更为震惊。
    “锵！”
    董平刚站稳身形，却发现原本还在两丈之外的史文恭，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双目血红地冲了过来，他只得一咬牙抬起鎏金枪，硬碰硬地接下了这一击。
    “噗呲！”
    枪尖上的冰凉从脸颊划过，带起一丝生疼，使得史文恭和董平二人的精神都清晰到了极致。
    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董平抬起了头看向对面的史文恭。
    这个人，真的想和自己同归于尽！
    冷笑一声，董平的嘴角只是微微上扬，腿下猛然发力，率先对史文恭发起了攻击。
    史文恭自然也不甘示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疯狂地冲了上来，方天画戟在他手中使得行云流水，每次挥刺而出的力道却是如同万吨巨压。
    “锵锵锵锵锵……”
    不到片刻，双方已经拉近了距离，在这片狭窄的范围内，二人不留一点空处，全力挥扫的兵器剧烈碰撞，不到片刻，金属上并出的火花已经挥散开来，如同流星撞击一般。
    这个人，看样子真的是做好死在这里的觉悟了，董平眉头皱了皱，心中暗自低喝一声，不想这史文恭身手如此了得，现在没了马，步战还有如此实力！
    不过……
    呵呵，董平冷笑一声，今天，你可是自作自受，再这么打下去，胜负可还未料可知！
    冷哼了一声，董平双手一转，将双枪炳部对准，随后用力一插，轻微地一转动，只听咔嚓一声，那双枪已经合二为一，和以前的兵器截然不同。
    “小子，自寻死路！”史文恭看董平这种时候还敢分散注意力，仰天大笑了起来，也不管左臂疼痛，双手握住方天画戟，猛力往这边砸了下来。
    “大哥，赶紧躲开啊！”
    孙安眼角一瞟，却发现董平露出了破绽，急地直接喊了出来。
    “噗！”
    肩膀传来的剧痛打断了孙安的思绪，他一咬牙，只得回头继续和吴麟的厮杀。
    孙安目光阴沉地盯着对面的那个人，每交手一个回合，他都要观察对方的破绽，以他爆发性的打法，只要磨到找出对手的破绽，往往离胜利就不远了。
    然而，这个人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常理，虽然只用两把轻剑，但是吴麟已经快到肉眼几乎难以捕捉了。
    而且，他的耐久力相当强悍，从开始到现在七十回合过去了，战场上的人只能看见一团黑影和孙安的双剑在闪烁。
    而此时，刘赟三人也停下了眼前的厮杀，目光被董平吸引了过去。
    一阵烟尘散去之后，董平和史文恭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令人愕然的是，董平居然毫发无损。
    他刚才确实接下了史文恭的那全力一击。
    而且是凝聚全身之力的，万斤之力。
    然而，董平居然硬接了下来！
    他居然靠那柄再寻常不过的铁枪，接下了史文恭的全力一击。
    “你……”
    史文恭咬着牙看向面前的董平，愤怒的目光从眼神中喷涌而出，就像要把他给活活撕碎一般。
    “怎么，不甘心是吧？”
    董平将鎏金双枪放了下来，冰冷的目光看向对面，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说道:“我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资格，要说不甘心，师父比你更不甘心！”
    “师父对你一向视同己出，数十年来，无数人想拜入师父门下，师父他却只选择了四名嫡传弟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逐渐的，董平的声音已经大了起来，他怒吼道:“那是师父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对待的，你史文恭身上的天下第一戟法和轻功身法，哪个不是本门绝技？”
    “……”史文恭咬着牙看向董平，拳头死死地攥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你还毫不满足，为了一门枪法，就要把师兄弟和师父赶尽杀绝，这不是师父没有一碗水端平，而是你就是一潭死水，一潭没有任何生机的死水！”
    说到最后，董平猛地一戳，鎏金枪深深地插进了土里，他看也没看，而是摸索出了一本书，一用力砸向了史文恭。
    看着那从史文恭头上掉落下来的书，董平只是冷笑一声:“这就是师父给我的《陨星枪法》，你既然想要，就尽管拿着去好了！”
    丝毫没有任何动作，史文恭只是一脸阴沉地盯着前方。
    而他的面部却剧烈地扭曲了起来，右手正死死地按着左臂，尽管如此，他的脸色还是痛苦地像要滴出水来。
    伤口上，深紫色的脓液狰狞而令人恶心，让人的目光不愿停留。
    “放心，今天我不会动手，我会让你活着回去。”
    尖锐的眼神在史文恭身上打量着，董平眼神一动不动，整张脸已经沉了下来，语气低沉地说道:“等治好了你的手臂，我要让你心服口服地输给我。”
    “然后，我会让师父他老人家，亲，手，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董平的语气完全平和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子，别猖狂。”
    出乎意料的，史文恭的声音无比的微弱。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细心地注视着这场战局，几乎没人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虽然史文恭话中的狠辣显而易见，但他的声音确实小到难以听清。
    “我看，你还是关心自己比较好。”董平瞟了眼史文恭的手臂，只是语气淡然地说道。
    “呵呵，哈哈哈。”
    史文恭嘴角的笑意弥漫开来，到了最后，几乎是疯狂地笑了起来，连手臂的剧痛也顾不上了，疯狂地举起手臂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几乎是疯狂地宣泄着，史文恭没有了一丝理智。
    “呵，你还真是让我失望。”董平放下了手臂，冷笑一声:“这就疯了，你今天的一切，包括这只中毒的手，全是你自己自作自受，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没有疯啊。”
    看着已经降下帷幕的黑夜，和那星罗棋布一般的满天繁星，史文恭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站直了身子，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董平，什么话也不说。
    然而，董平没时间陪他耗了，他只是一言不发，向史文恭走了过去。
    然而，令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噗——咔嚓！“
    血光飞溅，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牵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下一秒，六万多人，包括董平，刘赟，孙立，孙安，唐斌，吴麟，曾索，以及那些银甲卫军官在内，所有人都是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目光所达的地方。
    史文恭还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平静的目光在黑夜中也有些引人注目。
    然而，他的左臂，早已经彻底消失不见，而断口处，几乎是从肩膀边整整齐齐地开始！
    伤口处鲜红色的血滴在地上，附近的那只断臂上，此刻早已经完完全全被紫黑色所覆盖，并发出了一股焦臭的气味，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元……元帅大人！”
    亲兵们颤颤巍巍地叫着，想上前来又不敢，只得在一旁瑟瑟发抖地询问着。
    “大……大人，你这是何意？“曾索也嘴唇剧烈地抖动着，一双眼睛里尽是惊疑的神色。
    “呵呵，董平啊董平，你确实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论嘴皮子，十个我史文恭也比不上你。”史文恭冷笑一声，捂着手臂，一撕下衣袍的一角，将伤口迅速地包扎了起来。
    “不过，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平静地说了这么久的话，史文恭突然间再一次嘶吼了起来:“要是再来一次，老子也不会后悔我做的一切，你们所有人，从我手里夺走一切的人，老子要让你们全都死！”
    “董平，我史文恭士可杀，不可辱，要我跟你回去，就拿走我的尸体吧！”史文恭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抛，整个人腿下爆发出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来。
    冲出数丈远的同时，他右手握拳，凝聚全身之力在右臂，猛地一拳挥向董平，目标正是其心脏！
    “砰！“
    然而，董平双臂作格挡状，早已经防住了这致命一击。
    二人近身开来，互相中了这一击，每个人都往后退出了好几步。
    然而，史文恭还没反应过来，董平早已经飞起一腿，一道黑影瞬间笼罩住了他的视线。
    “砰！”
    史文恭徒手轻松接下了这一击，正准备还击时，却看董平来的快，只得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才离开了董平的攻击范围。
    正想再打时，一道人影已经拦在了他们中间。
    “大哥，赶紧走，这里我带兄弟们挡着！”吴麟几乎是疯狂地嘶吼着，他的手更是把史文恭的肩膀晃地跟筛子一样。
    “混账，你说什么胡话！“
    史文恭躲开了董平的一飞腿，指着吴麟骂道:“别挡着，老子今天要让这个畜生付出代价！”
    说完，他便要推开吴麟。
    “大哥！”
    吴麟低喝道:“你不要你的前程了吗？”
    “老子让你让开，听不懂人话是吗？”史文恭的脸色彻底扭曲开来，几乎是情绪变得疯狂了。
    “怎么，难道你不想见见皇帝殿下，上报董平的踪迹，获取更好的待遇吗？”
    冷笑了一声，吴麟只是随口说道。
    这一瞬间，史文恭冷静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紧接着，他又挡住了董平的攻势，董平眼神一震，退出好几步暂时停下了攻击。
    “要是上报金人皇帝，说董平此人危害巨大，再把他留到以后入主中原时收拾，这样既能带大金重兵瓦解董平，又能和大宋合并，趁机消灭金军，岂不是两全其美？”
    兴奋地说着，吴麟看史文恭一直不说话，干脆又笑道:“假装投降金国，为大宋做细作，这不是您平时经常挂在嘴边的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史文恭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拍了拍吴麟的肩膀，便一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让他走！”董平怒吼一声，阻止了想要阻拦史文恭的人。
    史文恭冷哼一声，昂着头大步往前走了出去，转眼间已经出了战场。
    “好了，我们可以好好打一场了。”吴麟活动了下全身筋骨，微笑着说:“怎么样，谁先来比较好。”
    董平这边的人都一脸阴沉地盯着这个吴麟，谁也没有先开口，也没有率先动手。
    “兄弟，我算是知道了。”
    董平一步步走向了吴麟，腔调严肃了起来:“你到现在还被这史文恭给蒙在鼓里，你知道吗？”
    什么也没说，吴麟只是抬起了手中的双剑，看向董平的眼神中带有一丝阴狠，就像瞄准目标的毒蛇一般，随时准备发动致命攻击。
    “我说兄弟，你这正人君子何必执迷不悟？”董平面色渐渐缓和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着:“像你这种刺客都不愿用毒，而史文恭这种于内于外的小人，不但投敌卖国，还欺师灭祖，你把性命卖于他岂不是浪费人生？”
    “我不想跟你废话。”
    半天过去了，吴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最后一次，谁先上，还是说，一起上。”
    全场的厮杀此时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史文恭一走，没人来关注其他闲事，根据目前的战况，曾头市大军竟然隐隐占了上风。
    “喂，老唐，你怎么看。”孙立挥枪架着附近一个重甲军官的长矛，偏过头问一边的唐斌道:“我怎么觉得，这战况有点脱离预期了？”
    “呵呵，你不用急。”唐斌刚击退了附近的一个人，看向战场外围的同时，嘴角带起了一丝微笑。
    “援军，已经来了。”
    “轰轰轰轰轰……”
    剧烈地轰隆声响彻天际，甚至掩盖过了战场上呼喊连天的厮杀声。
    刹那间，杀红了眼的双方将士纷纷停了手，把目光投向了轰隆声传来的方向。
    “那……那是什么啊？”
    “怪……怪物！”
    在视线的尽头，出现的是一辆辆奇形怪状的器械，那一声声轰隆的巨响，以及庞大的车身，都让所有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怖。
    最让人发狂的，还是那炮火的威力，那奇形怪状的车身上面，载着一尊尊巨大的黄铜铸造的火炮，每轰出一炮，那车身只是颤抖了几下，但是却没有任何其他影响。
    “轰！”
    “啊——轰！”
    震天撼地的巨响在这片战场上回荡开来，每有一枚火炮在地面炸裂，都会带走十数人的生命。
    “这……这……”
    曾索原本还在和孙立几人血战，却被他们的武器打断了兵器，盔甲也满是裂痕，正怒火中烧，这下被满天的炮火声一吸引注意力，回过头刚一看，却是眼神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在四处一望，史文恭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咽了咽唾沫，曾索再一次把战场观望了一遍，但仍然，没有史文恭的一点影子。
    那个畜生，居然逃跑了？
    心中惶恐不安，曾索从来没有觉得什么时候这么恐惧过。
    附近的惨叫声和轰隆声忖托着恐惧的气氛，与此同时，梁山大军在蒋敬的指挥下，早已经排好阵势，以密集的阵型，对着曾头市大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让蒋敬来指挥这场战斗，也是董平对他的一场考验，据董平在平时的观察，他对兵法的领会可以称得上水平不错了。
    现在看来，这人果然不负众望啊，董平目光扫了扫远处，眼中闪过了一道赞许的神色。
    用不了多久，这个神算子蒋敬也能成为一名水平一流的参谋了。
    而曾头市大军在这轮突如其来的奇袭下，早已经丧失了斗志，此刻几乎没有了战斗的勇气。
    看着附近被炸成碎块的同伴，他们的灵魂深处，此刻已经泛起了深深的恐惧。
    虽然碍于史文恭之前的许诺，他们不敢，也不想轻易撤退，但是在这种情况下……
    毫无疑问。
    一团散沙的他们，已经被梁山大军以营的规模，彻底地分割包围开来。
    要抵抗，再赢得这场战争。
    那是，天方夜谭。
    “怎么样，你还要打吗？”
    董平负手而立，斜站在吴麟的前方，看着已经被大军层层包围的这个中年人，眼中不时闪过几丝光彩。
    即使身处数千人的层层包围下，吴麟的眼神中，也淡然自若，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
    就像，身处自家午后的庭院一般。
    这人，虽然忠于史文恭，但前提是，他是被欺骗的。
    古有管仲乐毅，先仕他人，再转随良主，这并不是说要鼓励投降，而是要看，有没有这个必要。
    董平从来就不认为，跟着史文恭的都是些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就是曾涂和苏定曾弄他们，那也是立场不同，要知道，他们不是金人，就是被金人蒙蔽的。
    别说不会故意杀害他们，就是仇恨，董平心中也没有太多。
    人，不分绝对的善恶，但有自己的立场。
    而这个吴麟，无疑，他是一个德行和武德水平高尚的人。
    即使他是一个死敌，那也是可以化敌为友的人。
    师父，对不住了，董平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为了这个顶级的刺客人才，这个史文恭……得晚几天让你收拾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幽冥龙，今天一定要拿下！
    而此时，史文恭早已经飞奔出了十里开外。
    眼看着密林就在眼前，史文恭只是冷笑一声，腿下步伐加快，一头钻进了林子里。
    董平，你这一时的仁慈，可是要让你万死难以活命的！
    心中再一次冷笑一声，史文恭看着前方的路线，已经有了大概的逃离方案。
    等回了大金，凭借着我在中原数十年窃取的重要军情，和老头子在洛阳做官时的绝密军情信息，这一次，我史文恭还是最大的功臣！
    心中几乎是疯狂地笑着，史文恭似乎也放松了所有的警惕，只想着如何飞黄腾达。
    “噗！”
    “唔！”史文恭闷哼一声，他根本看不到剑声来自何方，也感受不到那个人的方位。
    更，连一点杀气都没有察觉到。
    但是，毫无疑问，这个人，刚才，一剑必杀重创了史文恭！
    史文恭颤颤巍巍地低下了头，腹部拿道横贯着的巨大伤口，还在不停地滴着血，很快，已经在地上凝结开来。
    “噗噗噗！”
    又是三道风声传来，双肩，右腿全部中招！
    到底，是什么人
    瞬间失去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史文恭只得勉强支撑着身子，靠在了一旁的树上。
    这个人……太恐怖了。
    无声无息，无形无气，让人防不胜防。
    简直就是……魔鬼！
    莫非……是那个人！
    还来不及思考，史文恭只觉得一股剑芒已经到了他的头顶。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剑没有迅速落。
    而是，停留在了半空中。
    勉强着抬起了头，那个人的身影在月光下，带着一股浓郁的杀气。
    “你……你……是你……”
    几乎是疯狂地喊着，史文恭硬撑着站起了身子，看向那个人的眼神中尽是恐惧。
    此刻，他提不起一丝斗志。
    “为……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死！”
    失去了理智一般地嘶吼着，史文恭血红的双目中尽是惊惧。
    那人无言，手中的剑却动了起来。
    利刃挥动，如同地狱之刃。
    迅猛，而沉重。
    令人，只能黯然赴死！
    “呼！”
    风声呼啸，利剑无形，杀人如麻。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