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在蒋帅的陪伴下,嘈杂的候车大厅也变得令人兴致盎然。可惜,时间是一个调皮的孩子,越是需要她放慢脚步,她越是飞快的从身边掠过。检票时刻最后还是不合时宜的到了。
蒋帅揉揉简繁的头,心有依恋,却也无奈,“走吧,我送你上车。”
简繁不喜欢离别时酸涩的滋味,给了蒋帅一拳,拎上旅行包挤入人群,“不用你送。”
“那你让我等你。”蒋帅唇角上扬,漏出迷人而任性的微笑。
“等我?哈哈,在这里?你要在车站里等我?”简繁嘲笑蒋帅今晚的智商低到惊人。
“我就在原地等你。”
“那好吧。哈哈,我走了。”简繁没有时间考虑蒋帅的话,随着拥挤的人群步入检票口,消失在蒋帅的视线中。
即将迎来国庆50周年庆典,北京的大街小巷灯火辉煌,高楼大厦散发出朦胧的光芒。
蒋帅走出北京站,沉浸在欢快的节日气氛中,神采飞扬。抬腿跑上过街天桥,望向远方被灯光映得黄灿灿的夜空,在心中呐喊,‘简繁,我会在原地一直等你’。
欢腾的夜,欢腾的聚会。
韩聪按了按太阳穴,喝了一些酒,有些眩晕。
晚饭后,一行人已经转战到KTV战场。闫敏曼妙的身姿舞动在大屏幕前,一首宛转悠扬的歌曲环绕在舒适、奢华的包房内。
“韩总,你准备唱哪首歌,我帮你点。”云华公司一个年轻业务员走过来坐在韩聪身边。
“我听你们唱。”韩聪微微一笑。
“小韩,来,我们喝酒。”曲海东向韩聪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闫敏的心自然全在韩聪身上,转身递给曲海东一个麦克,“曲总,他不善喝酒,我们唱歌好了。”
“哈哈,好。”曲海东豪放的性格被闫敏点燃,毫无悬念的成为当晚万众瞩目的麦霸。
韩聪看了看时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走出包房。
“韩总你不舒服吗?”年轻的业务员跟着韩聪走出来。
“我没事,你叫什么名字?”
“邓安琪。”
“好名字,你先回去。我要打个电话。”
“嗯,好。”
韩聪走出娱乐城,笑了笑,笑得苦涩而凄凉。是我又将简繁放飞了,呵呵,为什么总是这样。蒋帅,你一晚上都没有出现,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韩聪掏出手机,定睛找到蒋帅的手机号,用力按下拨号键。
“帅子,简繁已经上车了吧。”
“是的。”
“简繁爱的人是我,她不会离开我的,她不需要你的守护。”韩聪捶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等你清醒的时候再谈吧。”蒋帅听出韩聪已经醉了,将手机挂断。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守护,而是在等待简繁做出选择。
韩聪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胸口的一团淤堵令每一次呼吸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身体快被透支了。韩聪一拳砸在灯柱上,简繁,不要离开我,我承受不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卧铺车厢熄灯前相对安静。简繁靠在车厢一侧看小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韩聪的电话,简繁迅速接听。可是接听后,电话中却没了声音。
“韩聪。”
“……”
“韩聪,是你吗?”
“是我。简繁,你会离开我吗?”韩聪感到心被撕开,痛苦蔓延。
简繁握着手机,紧紧地抿着嘴唇。
“简繁,我想你了。”
“嗯。”与韩聪的感情痴缠了多年,听到韩聪为数不多的情感表达还是会感动。
“我错了,简繁,你原谅我。我害怕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
“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了些酒,但是我很清醒,简繁,我很难受。我应该陪你回家,可是我不敢见你的父母。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都怪我现在还没足够的能力给你幸福。”
简繁轻叹,韩聪,你还是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
“简繁,你在听我说吗?”
“嗯。”
“简繁,我知道蒋帅喜欢你,我很害怕,我怕你最后会选择他。我不怪你,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蒋帅替我照顾你。”
“韩聪。你醉了。
“简繁,不要打断我。我想知道你喜欢蒋帅吗?如果注定是死亡,请让我马上知道。”韩聪斜靠在灯柱上浑身发冷,等死的感觉太可怕了。
简繁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将手机贴在耳际,“是的,我喜欢蒋帅。我跟他在一起轻松自在,没有压力。”
“哈哈,简繁,我没有猜错。那么我呢?我是什么?”韩聪本来已经准备平静地接受任何一种答案,没想到还是怒不可遏。
“你一直都不明白我需要的是什么?”简繁咬着嘴唇。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需要什么?”韩聪刻意压制着愤怒,气息越来越不稳。
“我需要你需要我,而不是把我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
韩聪感到眩晕,反复思考简繁说的话,“这么说你还爱我,所以你需要我需要你。简繁,你知道吗,我也希望你需要我。”
简繁望着窗外飞逝而去的夜景和玻璃上映出的面容,泪水在眼底旋转。韩聪,我珍惜与你相处的一点一滴,珍惜与你通话的一言一语,我不想这些变成回忆。即使我喜欢蒋帅,尽情享受蒋帅带给我的呵护和宠溺,甚至想与蒋帅在一起,我也无法彻底放开对你的感情,这种纠结让我有一种罪恶感。
“简繁,你还爱着我对不对?简繁,听我说话。”
“嗯。”
“你是爱我的,记着,我每时每刻都需要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也许是你来北京后不适应有些紧张,这几天在家好好放松放松。”
“嗯。”
简繁挂断电话,抱着枕头躺好,列车滚动在铁轨上传来规律的“哐当、哐当”的声音,简繁感到头有些痛。
脑海中浮现韩聪送站的情景,而今天却是蒋帅在车站陪着自己。每次分离,韩聪的目光深沉冷静,关切中略带严肃,离别时总是苦涩。而蒋帅的目光温柔直接,不舍之情一览无余,令人流连。
爱应该是最直接的情感,为什么我会迷失,模糊了界线。如果我爱的人是韩聪,为什么我那么迷恋蒋帅。如果我爱的人是蒋帅,为什么我又如此的放不开韩聪。爱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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