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序法则》第三章 小丑巴洛森

    光头男手腕轻轻翻转，抡起战斧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最终“铿”的一声，落在了肩头，阴森的目光轻撇着脚下流淌着的血泊，他抬手一抹眉眼间溅染的血渍，轻咧起嘴角并不屑的鄙弃道。
    “嘁~”
    “渣滓……”
    ……
    光头男一脚踢开了壮汉那已是断作两截的冰冷尸体，阴冷的目光中不带有丝毫的怜悯，他错身而过，形态嚣张至极，傲慢目光眺望着东区的方向，缓缓的通过了那冗长的腥红隧道，
    可伴随着光头男的身体穿过那淡绿的光障，屏幕上跳起的名字却令所有人都为之惊愕了起来。
    “凯恩，S级罪犯，悬赏金额：15000000马克！”
    一千五百万马克的悬赏金额，这个数字毫无疑问的稳稳落在了榜单第二的位置上，虽说在悬赏金额上与榜首的布雷诺还相差甚远，不过，“凯恩”这个名字，却是让全场的呼声，在一瞬间化为了沉寂！
    沉默持续了几秒，场馆内方才恢复了嘈杂与喧闹，只不过，这一次的叫声，相较于之前要显得更为慌乱，更为恐慌。
    “杀人魔，凯恩！？他……他不是已经被逮捕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杀的安德鲁，竟然又在欺骗我们！”
    言语之间，看台上的观众却纷纷站起了身，慌乱匆忙的身影行织交错，心神恐慌的朝着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拥挤，甚至踩踏也会时有发生。
    不单单只是场外的观众为此怨声载道，因为凯恩的缘故，就连场内的参赛者，也难免会或多或少的涌现出心绪起伏和低迷的影响。
    在以往的机械师格斗大赛中，伤亡总是在所难免的，尽管话是如此，可每当有杀人魔凯恩出席的比赛，参赛者的伤亡率却是高达八成以上！
    “放我出去，我要弃权！”
    “弃权！”
    “裁判！我……”
    ……
    “砰！”
    “砰！”
    “砰！”
    慌乱之中，伴随着三声高亢的枪响，三名参赛者身形瘫软，应声倒在了那满是暗沉的“血泊”之中。
    听到枪声，看台上的观众惊愕的停下了错乱的脚步。
    “发生了什么！？”
    “枪！？”
    惊恐与不安自众人的心中渐渐升起，与此同时，一道令人心生寒颤的尖锐声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啪！通道……关闭！”
    听到声音，看台上的观众，包括场上的参赛者，纷纷仰头遥望，将目光聚焦在了大屏幕上方，解说台的位置。
    目光所及，一袭枣红色西装，蓬头乱发，苍白的手掌在面前比划着“枪”的造型，并且还装扮着一副红白小丑的诡异妆容。
    “小丑，巴洛森！”
    辨识度极高的滑稽妆容，让人们一眼便认出了来者的身份，在人们满是惊悚的语气中，能够想象得到，这小丑巴洛森的身份，也定是非比寻常的！
    巴洛森，曾为列斯特家族次子的长子，伊斯城的贵族一脉。
    出生在被誉为机械之都的伊斯城，却因为年幼无知的好奇而误入“歧途”，踏上了修习魔法的道路，最终被机械师协会视为异类，并剥夺了他与生俱来的贵族身份和地位，贬为庶民。
    沦落街头的巴洛森，尚且年幼，可人尽皆知的面孔却令他处处遭人排挤，无奈之下，只能以一副外表滑稽的小丑妆容，跻身在那极端的阴暗社会底层苟且偷生，也正因为如此，巴洛森自此迎来了他人格上的巨大转变和心理上的极度扭曲。
    这也促使着小丑巴洛森，在十几年的忍辱负重与苦心蓄谋之下，成为了伊斯城地下黑帮的重要头目之一！
    ……
    小丑巴洛森眼神迷离的望着竞技场上的布雷诺，食指与中指抹去额间的汗珠，巴洛森长吁了口气。
    “呼咻~”
    “今天，还真是热闹啊~”
    说话间，巴洛森又伸出尖长的舌尖润湿手掌，并将蓬乱的头发向后梳理着，情绪间似是兴奋却又有些漫不经心，紧接着，他挪动目光瞥向场地中央站着的布雷诺，像是捏着喉咙般压低了嗓音，低声嘶哑道。
    “布雷诺～祝你，好运……”
    语气之中似是带有一丝古怪的戏谑意味。
    听到这话，布雷诺的眉心却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幅度微微一皱，他确信，这是与巴洛森的第一次见面，可不知为何，他总是能够在巴洛森的目光与神色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敌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恨与仇视……
    锐利的目光左右流转，小丑巴洛森收回聚焦在布雷诺身上的目光，转而摊开臂弯，舒展着身体，轻松愉悦的放声高呼道。
    “女士们，先生们！”
    “厮杀！现在……开始……”
    ……
    话音刚落，在小丑巴洛森所在的幽闭房间中，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渐渐浮现，深色的斗篷下弥漫着稠密的浓雾，深灰隐蔽着他的面孔以及他的身体，全身被包裹的极为神秘，唯独一双满布沧桑的干瘪手掌松弛瘫软的裸露在他身体的两侧。
    在迷雾的笼罩下，一双血红的眼珠格外引人注目，不禁令人为此感到胆寒，他扭动着身体朝着巴洛森的身边挪动了两步，随后又缓缓弯下了腰背，脸上的灰雾扭转飘动，似乎在对巴洛森说着些什么，而至于具体说了什么，恐怕就只有封闭其中的两人，才能够知晓了。
    ……
    收回了疑惑的目光，布雷诺转而挪动身形，身形矫健的潜伏进了“城市”之中，他企图去寻找一处较为有利的庇护之所，因为他知道，一旦战斗的枪声打响，自己无疑是会成为众人的首要目标！
    短暂的凝固过后，擂台上所迎来的，便是那无尽的惨叫与血腥的厮杀！
    杀人魔凯恩高举着手中的黑色战斧，几近癫狂的挥舞在人群之中，震耳的喊杀声似乎也成为了他厮杀下的锋刃利器。
    “渣滓们！都给老子死！”
    伴随着几近癫狂的嘶吼，凯恩挥舞着手中的战斧，疯狂的肆虐在人群之中，当众人回过神来时，场地的边缘地带却早已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竞技场不同于外界，这里被称作“法外之地”，并不会受到法律或是那所谓人性的制约，以至于总是会有一些警方悬赏的通缉犯，以及被机械师协会所驱逐的凶恶暴徒，常年盘踞在这里，谋求生存，在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下，活着，则成为了这里胜利的唯一准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