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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熊人族居住的大雪山陷入热烈欢庆之中时,离着这里数十里,被黑暗和风雪所笼罩的一座深山雪山之中,忽然,坚固的冰层毫无预兆的抖了抖,而后发出砰的一声碎响,被从里面破开一个直径差不多半米的洞口。
凛冽的寒风顿时顺着洞口灌入,并发出“呜呜”的如同鬼泣般的惊悚声音,在雪山深夜显得尤为可怕。但是,令人颤栗的气氛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打破,从黑乎乎的洞口之中,钻入一头可爱小兽,模糊的轮廓看起来像是小狗,它的出现,立刻让冰冷恐怖的气氛多了一丝生命气息。
黑暗中,这团模糊的小兽似伸了一个老长的懒腰,抖动着身体,那双散发淡淡荧光的眼睛尚带着些许睡意,随即瞄向远处,一眨不眨,仿佛能穿透重重的风雪,看到篝火通明的熊人族所在的雪山……
一夜的庆祝,让我认识了不少内塔外塔的朋友,能和已经获得了熊人勇士荣耀的内塔外塔在一起玩耍的,那战斗力自然不会太低,几乎都是熊人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毕竟是和武帝大人当年一起“打江山”的小伙伴。
咳咳,不好了,生命堪忧啊,要是被武帝大人知道我知道了她的黑历史,半条命就得交代在这大雪山里面了。
当然,认识这些熊孩子也不是没有代价,我身上储藏的美酒,除了碧丝特地给我酿制的,以及整个精灵族也存量不多的萨克水晶酒以外,几乎都被这群熊人给抢了。
在熊人族,酒比食物还要珍贵,毕竟连温饱都经常无法满足,哪里来的粮食可以浪费去酿酒?大多数熊人只能在逢年过节这些重要的日子里喝上几杯,偏偏熊人这个种族,又是不逊色于野蛮人多少的酒鬼一族,窝在这片深山里面,肚子饿一下没关系,大概喝不上酒对他们来才是最煎熬的事情。
值得一的事情是,在这两年时间里,武帝大人或是一直跟在我身边,或是去干其他事情,内塔外塔却鲜有消息,那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当起了大自然的搬运工,手上一有钱就买买买,然后将物资送回熊人族,多亏这几年联盟富足了不少,不再像我刚刚来到的时候那样,在罗格营地这种联盟的大本营里都还能冻死饿死人。
否则的话,被内塔外塔这样一弄,物价肯定得上涨,平民肯定得叫惨,阿卡拉也是有心勾搭熊人族,暗中给予了内塔和外塔不少的方便,让他们的双十一狂欢之旅一路顺畅,可惜这对熊人兄弟憨大个一直没有发现,不过没关系,他们脑子转不过来,莫西德卡尔他们应该也能想到,会领这份情。
如果光是这样,这事也不值一提,不过据我所知,内塔外塔买得最多的东西,竟然是酒而不是食物,偏偏莫西德卡尔他们似乎也不阻止,让这对熊人兄弟的触手一路伸到鲁高因,库拉斯特,精灵族,矮人族,可谓足不出户就让许多熊人先尝遍了天下美酒,这才让我对熊人一族的酒鬼属性多了几分认识,心里不由瞎操心的在想,要是将这群家伙放出去,暗黑大陆的酒价到底得上涨多少?
随即一想,反正我不喝酒,关我鸟事,于是心安理得起来。
酒送出去了,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这群熊孩子……好吧,是年轻有为的熊人战士,都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变成了深信不疑,跟着内塔外塔他们一口一个大哥大叫了起来,仿佛让他们敬仰的不是我的战斗力,而是我身上比内塔外塔能买到的好一百倍的美酒,有点让人不爽的。
于是,内塔外塔乘热打铁,酒足饭饱,就地一坐,以武帝大人手下的哼哈二将自居,将小伙伴们全拉过来,交头接耳,似想在熊人族内部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将已经腐朽落后的制度推翻,结果我竖起耳朵一听,原来是在讨论如何控制住莫西德卡尔,救出他们的大姐头。
汗一个,某种意义上来,他们所图的确不小,只不过武帝大人的父亲真的有那么好制服吗?虽然看起来一副文士的样子,但我可不觉得他的战斗力会低到哪去。
所以,请允许我为这群熊孩子默哀一秒。
第二天,熊人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和联盟的结盟商谈事宜再次拉开,本来熊人族还想拉上精灵族,来个三方会谈,毕竟比起人类,他们更信任精灵,可惜迷糊骑士完全不是这块料,经常着着就忘题跑题,在尝试数次未果后,长老们给尤丽叶下了一个定义。
这位艾鲁法西亚大人的继承者,熊人族的勇士恩人,要么就是大智若愚,要么就是个迷糊的人,好吧,他们总算开始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和联盟的商谈继续,本来我也不是这块料,应该是阿卡拉亲自过来,或者让专业人士过来,但是显然武帝大人的父亲和长老们更信任我这个恩人,更愿意和我交谈,相信我的承诺,大概也是迫不得已的矮个子里拔将军了。
无奈,我只好一边扯淡,一边让外塔帮我送信给阿卡拉,紧急求助,时间还来得及,因为在确定各种结盟事项之前,我还要强行处理关于武帝大人的事情。
莫西德卡尔那边似乎也不急,于是一番闲扯下来,结盟进度没怎么推进,到是大家熟识了不少,通过我这个打杂长老的眼界角度,让大家了解到了一个更加新鲜险恶的外界。
看看时间,我终于忍不住,将憋着已久的话题出口。
“莫西德卡尔族长,诸位长老,关于我昨天提到的事情,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我知道塔莫娅现在的确不在危险之中,但是,她是我的伙伴,是我的战友,我担心她的状况,大家应该能够理解,所以,帮不帮忙这种事,尚且言之过早,但是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请至少允许我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众位长老面面相视,犹豫起来,本来,在知道某德鲁伊和塔莫娅拥有灵魂感应之前,他们并不打算答应这件事,能推脱则推脱,因为塔莫娅所在的考验之地,是熊人一族的圣地,历代以来,都只族长以及获得允许的熊人勇士才能进去,从无破例。
但是,知道这件事以后,这群长老的心境发生了微妙变化,在他们眼中,眼前这位联盟长老关心的已经不仅仅是朋友,伙伴,还是准未婚妻,假如两个人真的能走在一起,那么,眼前的人也算是半个熊人族的人了吧?若是不断推脱,不仅可能会把和联盟的关系闹僵,不定连莫西德卡尔和塔莫娅这对父女也会埋怨自己“棒打鸳鸯”,两头不讨好,何必呢?
想了又想,其中一位长老还是持保守态度的解释道:“吴凡阁下,并非我们不愿意,只是塔莫娅现在身处我们熊人族最重要的考验之地,那里历来一次只允许一个人进入,他人无法进去查探,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塔莫娅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
“这个嘛……”我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想到了办法。
“不如这样,可否劳烦族长和诸位长老,让我尽量靠近塔莫娅所在的考验之地,距离近了,我和塔莫娅可以通过灵魂交流,不定到时候能和她沟通,得知她现在的近况。”
灵魂交流?
所有长老,甚至包括莫西德卡尔自己,都一脸呆滞,小腿有些打抖。
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初浅的灵魂感应,而是到达了一个几乎命理相连的地步,变成这样的关系,塔莫娅以后是绝对再无任何一丝希望找其他男人了,这婚事,已经是钉板板儿的事情,还是快点做好准备吧。
长老们再次用谴责的目光瞪着莫西德卡尔,可怜这位族长,这次是真的很无辜,他的女儿在信里可根本没有提到两人的灵魂感应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现在掀桌的心都有了。
“既然这样,大家不如就让吴凡阁下去看一看,他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就是想见塔莫娅一面,确认她的安全,难道我们作为塔莫娅的长辈,对塔莫娅的关心反倒不如吴凡阁下?”
又是那位熊人老妪,我现在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叫塔玛西,又是一个带塔的熊人勇士,这样看起来熊人勇士好像很容易入手,其实不然,你看身为族长的莫西德卡尔名字里都没带个塔字,而在这里坐着的一众长老,一半以上也没有这份荣耀。
至于内塔外塔年纪轻轻就被赐予熊人勇士之名,那是因为他们是年轻一代熊人战士里面的佼佼者,且在武帝大人的口传心授下,对雪山环境熟悉无比,用这份熟悉在狩猎和救人的事件中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塔玛西身为熊人一族难得出现的预言师,平时不怎么参与族务,更不轻易开口,但是一旦了话,分量就要比身为族长的莫西德卡尔还重,因此,在她开了口之后,所有的长老再无反对之色,眼神交流之余,微微点头。
“卡尔族长,你认为如何?”见大家的态度发生转变,塔玛西苍老随和的目光最后落到族长身上。
“咳咳,大家以为你们对塔莫娅的关心,还能比得上我这个父亲吗?”莫西德卡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反问了一句。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而且是立刻行动,无愧于做事风风火火,毫不拖泥带水的熊人一族。
在莫西德卡尔和长老们的带领下,我们离开了中央村落,沿着山下走去,这条路和我来时走的路正好位于雪山的正反两面,由迎面刮过来的刀片般的凛冽雪花可以很容易看出,这里是迎风坡面,所以一路上基本看不到熊人和村落,都在背风的那一面。
我们的脚步一直来到半山腰,而后顺着被熊人战士所把守着的冰桥,直接跨越到了和熊人雪山邻近的另外一座雪山,这座雪山孤寂荒芜,透露出一股灰色的沉沉死气,让人莫名压抑。
“前面就是我们熊人一族的考验之地。”前面带路的莫西德卡尔,用略带沙哑沉重的声音对我解释道。
“我们熊人一族在这种苦寒之地,并没有像联盟那样的完善历练系统,若不是有这考验之地,许多熊人战士连等级都提升不了,只能一辈子碌碌无为。”
原来如此,这里就是熊人一族的历练之地,虽大雪山之中也存在地狱怪物投影,以及各种野兽魔兽可以猎杀,但是又怎么能满足得了拥有二三十万人口的熊人一族呢?拥有一个稳定的历练之地,才是整个种族强大的源泉。
“我们熊人战士以及勇士,在安息的时候也会被埋葬在这考验之地,世世代代以他们的灵魂守护这里……”
莫西德卡尔和我了很多关于考验之地的事情,让我不禁好奇,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
“族长大人,我想问一下,是不是每个兽人族都拥有类似这样的考验之地?”
“差不多是这样吧,这是我们兽人一族的特色,是上帝给予我们的最大恩赐。”莫西德卡尔点了点头。
“狐人族也是吗?”
“狐人族?当然也有,不过我们已经隐世数千年,对这些事情不甚清楚,只是隐约记得狐人族的考验之地,拥有兽人一族里最困难,同时也是收获最大的考验。”
“为什么?”
“因为狐人族不仅有数量不菲的狐人勇士,还有天狐这种千年一出的天纵奇才,狐人族最强大的天狐考验,就是由历代的天狐之魂所建立,你能不强大吗?”
“也就是,每个兽人一族的考验之地,都有最困难的考验?塔莫娅现在所接受的,是熊人族最强大的考验吗?”
“你猜的一点都没错,吴凡阁下。”
“考验的内容都一样吗?当然,如果涉及你们兽人一族的秘密,就当我没问吧。”我想为接下来的拯救小狐狸行动做准备,所以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讨教。
“不一样,对吴凡阁下来,也不是什么必须保守的秘密,其他兽人族的内容是什么我不清楚,我们熊人族的考验,是传承。”到这里,莫西德卡尔露出黯色。
“一般来,祖先之灵越强,考验就越强,收获也越大,这是为什么天狐考验是我们兽人一族最强大的考验,可惜,我们熊人族经历了万年前的灾难性迁徙,祖先之灵已经残破不堪,否则的话莫娅何至于此,我想她现在并非受困,而是难以抉择吧……”
眼看莫西德卡尔和长老们都是一片愁云惨淡,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反正想知道的情报也打听的差不多了。
不过……难以抉择?到底传承的是什么,如果是十二骑士传承那样的东西,我觉得以武帝大人的天赋,根本不需要啊,这样做反而是害了她,将她无限可能的未来给剥夺了。
很快,我们渡过冰桥,来到相邻的死寂雪山,一条螺旋状的大路盘绕着这座雪山,一直通向山顶,在路途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似蜂巢般的洞穴,从外面望去,里面似别有另外一片天地。
这就是考验之地吗?
见我目露疑惑,莫西德卡尔收起黯然之色,直接带我进入其中一个洞穴。
里面果然别有一番天地,本该昏暗的洞窟却明亮异常,只是八座高达数十米的墓碑,如同魔法阵一般整齐坐落在洞窟的各个角落,将整个洞窟里面的空间包围起来,让这里充斥着一股阴暗神秘气息,仿佛正在进行什么可怕的仪式。
在洞内,我见到了数十名熊人战士正在战斗,他们战斗的对象却不是怪物投影,而是一个个灰雾般的影子,那模糊轮廓看起来像……像是熊人战士。
难道……
我露出惊讶目光,这时一旁的莫西德卡尔才开口解释:“没错,考验之地里的对手,就是长眠于此的熊人战士和熊人勇士,本来他们应该蒙兽神召唤,进入亡者乐园安息,但是,为了子孙后代,他们却甘愿留下一份灵魂在此,世世代代培养我们的年轻战士。”
“原来如此,这些人才是当之无愧的勇士英雄。”
我顿时肃然起敬,这应该就像是十二骑士将自己的灵魂残片留在亚瑟王的考验之中,等待亚瑟王的继承者来临吧,都是为了自己的种族繁荣强大,连死后都不忘记做出贡献的强人啊。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来了:“可是这样的战斗,能让战士们获得经验吗?”
“当然有,否则怎么能算是上帝给予我们兽人一族的恩赐,很久以前有不少种族也尝试过这样做,但就是无法形成我们兽人一族的考验之地,不过也另辟蹊径,用到了其他方面。”
到这里,莫西德卡尔有些自豪的笑了笑。
“根据祖先的史载,就连当年的精灵族也特地研究过我们的考验之地。”
“……”该不会,亚瑟王考验就是借了考验之地的灵感吧?很有可能,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了,也难怪莫西德卡尔要自豪,数十万年前的精灵族,可是仅在天使恶魔巨龙三族之下,那时才刚刚建立起部落文明的兽人族的东西,能够入他们的眼睛,甚至特地去研究习,那绝对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连装备也能爆落?”
问到这个点上,莫西德卡尔的自豪笑容立刻变成了苦笑:“当然不能,装备还是得靠铁匠打造以及深入到雪山之中击杀怪物爆落,异常艰难,许多熊人战士到十几级,身上连一件像样的装备都还没有,而且随着我们一族的战士数量增多,历练之地也开始不够用了,越来越多年轻的战士不得不冒险深入雪山历练,伤亡巨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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