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幻泡影,”老田坐在阳光下,看着楼外大街上的车水龙马,“可怜啊,生年不满百,却怀千岁忧。”他打开酒壶抿了一口。
蔡剑锋坐在一边,也不插话,低头琢磨什么,刚才有一个访客,指定要一个高高壮壮的大叔接待,显然是找老蔡。客人走后,老蔡脸红红的,坐在那里看着信纸发呆。
老田悄悄凑过去,夺走信纸,大声念道:“如果你没有女朋友,或者你现在的女朋友不适合你,我能当你的女友吗?”
“刚才那个姑娘是谁?”
“医院……护士。”老蔡声如蚊蚋。
仲夏笑着说:“这是好事啊,试试吧,给你当面馆的老板娘。”黑马撂了个蹶子,在地上打滚。
蔡剑锋手足无措的说:“我说,老板今天怎么迟到了?”
……
昨晚,一个美丽的女孩从远处跑过来,她穿着露肩上衣和半裙,跑步姿势优美、矫健,路人纷纷注目。她跑到一个公交站旁,停下脚步,东张西望。
她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回头,装作等车的样子。”
女孩嗯了一声,打量起公交站牌来。
身后的声音说:“我怀疑我被跟踪了,所以,我们要这样见面。”
“你看到西边的kv了吧,你先上去,要一个房间,只管唱歌,不用联系我,我一会到。”
女孩又站了十几秒,朝kv走去。
她要了一个包间,打开音乐,选了首歌,认真唱起来。几分钟后,房间门被推开,一个青年走进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
方铭指了指耳朵,“我听到你的歌声。”
“这么嘈杂的地方也能听到?”
“嗯。”自从他的身体综合能力大幅提升之后,这种程度的寻找完全不是问题。
方铭和狸猫追踪虫子时,没有让戚晴和刘歆语参与。她俩商量之后,分头去了两个图书馆,燕都大学图书馆和国家图书馆,查找近代族谱和地方志文献资料,希望能找到当时薛家的记载。当下,还有海量资料没有数字化,只能通过人工查找。戚晴在图书馆里泡了半天,接到了方铭发来的地址,然后,就发生了路边接头的一幕。
方铭说:“我现在感应的范围挺大,如果有异能者出现在周围,很难不被我察觉,尽管如此,还是被人跟踪。”
“你认为对方有独特的追踪手段?”
“只能这么解释了。”
方铭指指她头顶,戚晴一摸,还有一个猫耳没摘掉,戚晴笑了,“难怪刚才总有人看我,好看吗?”
方铭认真的打量她,看的戚晴有点微微脸红,他不容置疑的说:“世界上最可爱的——猫。”
戚晴微笑,又问道:“你为了防止被他追踪到家,就约在这里,下一步呢?”
“没想好,你怎么想?”
“从旁观者的角度想,要么是存在一个神奇的跟踪者,要么,泄露你行踪的对象不是跟踪者,而是你身边的人。”
方铭一愣,我身边?难道是狸猫和泥鳅中的一个?他们似乎都能做到及时的通风报信,让人来杀死虫子。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追着虫子去的,虫子或许被他们装了定位器,或者追踪咒之类的法术,电影里那种。”
方铭说:“嗯,虫子曾经触碰过木盒,或许就在那时沾上了某种追踪印迹。确实有可能并不是我暴露行踪,是其它途径泄露了行踪,我刚才过度心了。”
“你还不是担心我们吗。”戚晴微笑着说。
“既然来了,我们唱歌吧。”戚晴摆了个可爱的姿势,把一支麦克风塞到方铭手中,切换了曲目,“我们对唱。”房间内升起优美的女声……
……
第二天,戚晴和方铭走进办公室,仲夏他们都没认出这个留长发大胡子、戴墨镜的男人是方铭,戚晴说:“这是我为他准备的反追踪外貌,他本来都不打算来公司了,怕牵累大家。”
方铭无语,他没想到戚晴比他还重视追踪事件,如果不是他坚决反对,戚晴有可能把她的女装拿给方铭试穿了。
大致描述了昨天的情况,仲夏拿出她的宝贝仪器,对方铭周身扫描了一遍,“没有追踪器,包括体内。”
方铭在内,大家的手机,都被仲夏增加了干扰装置,别人无法通过手机追踪他们。
方铭说:“我拿到了莫立的东西,但不是禁忌之物,只是一张照片。”昨天取得的两个包里,各有半张照片,方铭一度怀疑这是莫立或者虫子设下的骗局。
大屏幕上,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拿到的照片,拍摄于今年7月7号下午14:6。这是莫立和其他两人的合影照,莫立站在最左侧,笑的很开心。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方铭似乎在哪里见过,应该是他在成为异能者之前见过。
最右侧的人,照片上他的面部正好被水浸湿,导致面目模糊。三人背后是一排房舍,还有一颗槐树,房屋是早期建筑。
仲夏把照片放大,田卫星说:“中间那人,有点眼熟。”
他又说:“后边的房子,我好像时候见过。”
蔡剑锋说:“哎,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见过他,就是想不起来。”
仲夏惊讶的说:“我也是。”
最后大家发现,除了刘歆语没来,在场的五人都觉得这人很眼熟,但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是谁。
这太不正常了。
仲夏把他的脸放在上搜索,没有找到一致目标,在国家的身份信息数据库中,也没有符合的对象,他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田卫星胸有成竹的说:“这三个人,一个死了,一个不存在,一个脸看不清,我们就从房子入手吧。”
“这几间房,有讲究,你看这屋檐,还有这——”
田卫星支吾了一会,也没讲出来什么内容。
仲夏说:“你看他们的影子。”
戚晴说:“难道你能计算出——”
“没错,我有一个很好用的程序。首先,我要根据他们的身高和房屋高度,进行照片的d复原,计算出影子的长度、和角度,计算出当时的纬度。
然后,根据照片上的时间,还有数据库中那个时间太阳和地面的夹角,计算之后,就能找到符合的经度。”
仲夏噼啪的敲着,最后啪的一声按下了回车,转过椅子,不无得意的说:
“最终,我能计算出照片拍摄地大致的经纬度。”
“也就是照片拍摄的大概位置。”看着老田一脸茫然,仲夏补充说。
“肚子里有墨水真的不一样。”老田喃喃的说。
“虽然有误差,但照片拍摄地点是金陵无疑。”
又是金陵,难道莫立也在寻找薛家这条线索?看来《梦野拾遗》提到的这件东西还真有可能是禁忌之物。
方铭说:“现在看,禁忌之物牵涉的人不止一伙人,疑似暗秘密势力击杀了虫子,目的可能也是获得虫子手中的线索。还有上次纂改记忆的异能者,他加害黄平凉,阻止我们了解禁忌之物的信息,我想,黄平凉丢失的那本书,也在他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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