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授对孙会斌介绍说:“这是我们组的小霍。”
小霍似乎对叶致远很看不上,他有点激动的说:“在试验过程中,我发现有些异能者很不稳定,出现情绪化、易怒、狂躁等症状。目前,精神能量的原理还没有弄清,它对个体的影响也各不相同,我建议加强风险方面的研究。我担心,有些异能者逐渐会变成我们的敌人!”
叶致远说:“无稽之谈,异能者由于承担过多的精神能量,情绪出现负面症状很正常,他们很快就能适应过来。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生存!这种无聊的研究,就不要占用我们的宝贵资源了!”
末了,他补充说:“如果异能中心无法给我们解决研究样本问题,我会自己去抓。”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笑声,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科研人员讲的冷笑话。孙会斌说:“异能者分类、分级是关键问题,据我所知,有些国家已经开始制定分级标准,我们也要提高效率。”
“还有一个问题,据说有一类最特殊的异能者,被称为‘上帝之匙’,他们能够吸收其它来源的能量,不断壮大自身。能量的来源包括其他人,动物、甚至矿物质,我们要尽快研究一套方法,来辨别这样的异能者。你们考虑一下,哪个组的课题和这相关,可以一起搞起来。”
小霍扭过头,看到叶致远眼中正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光芒。
……
方铭忽然有种久违的感受,有人在家等他。小时候放学,家人的等待他已经习以为常。后来漂泊在外,才发现有人等待多么难得。
“和人交往中体验到羁绊的温暖,达到20点,削弱物化指数1点,目前物化指数为52点。恭喜,你又进步了,加油!”艾恩那魅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欠揍,羁绊是什么鬼。
打开房门,看到戚晴正在厨房里哼歌、做饭,方铭心里涌入一阵暖意。
虽然末日消息没有扩散,两人还是陆续屯了不少食物,光大米、土豆就屯了很多,易储存的粮油也买了不少,还有各种零食、罐头。他俩都认为,在恐慌时期,基本的粮食供应也许没有问题,而零食可能会出现短缺。前几天国外天然气涨价,报纸上说,公众不必担忧,天然气日常储备充足,这对方铭来说,是个好消息。
方铭洗过手来到厨房帮忙,戚晴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道:“等着吃好吃的吧。”
方铭环顾一圈,看到案板上摆着切好的葱姜蒜和花椒,还有红色绿色的辣椒圈,碗里是腌好的鸡丁,盆子里泡着土豆丝,泡土豆的水显得很清澈,看来之前已经洗过几遍,淀粉被充分过滤,土豆丝显出晶莹剔透的样子。
这家伙很专业的样子啊,这些天,方铭已经发现,她不仅是美食爱好者还是身体力行的实践者,在同住之前,还觉得她被保护的很好,生活轻松写意。现在看来,她完全是个懂事、会生活的……女人……,算了,这种词还是无法搭在戚晴身上,方铭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锅里的油已经烧热,刺啦,配料下锅炒出的香味带着一丝油烟气飘出厨房,“这就是让人安心的人间烟火的感觉”,艾恩说。“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你明明在这世界上只待了短短几天。”方铭说。
戚晴熟练的翻炒土豆丝,快速的加入糖,盐,生抽,香醋,耗油调味,一盘融合着椒香和醋香的土豆丝出锅了,裹着酱料的土豆丝透着金黄,陪着红色和绿色的辣椒,真是引人食欲。
清洗完炒锅,戚晴把锅烧热放入冷油,滑炒鸡丁,一边还自己念叨着:“热锅冷油,能充分锁住肉的汁水,还能让肉质更加鲜嫩。”好像在复习着考试资料。
这次戚晴做的是宫保鸡丁,快出锅的鸡丁里,她细心的加入罐装的香辣炸花生,材料虽然不齐全,还是尽量认真的搭配好。
餐厅和客厅相连,面积很小,放着一张木餐桌,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方铭看着眼前盛好的饭菜,还有戚晴大眼睛里期待的眼神,不由得微笑起来,艾恩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经历了小丑展示的残酷世界,你格外能体验到平凡生活的温暖,你对平凡生活的感动达到22点,削弱物化指数1点,目前物化指数为51点。”
戚晴说,“快尝尝,好不好吃?”方铭夹起土豆丝,放在嘴里,出人意料的爽口,很下饭的感觉。他用有些夸张的表情称赞:“很好吃,你真棒!”
“真的吗?那每天我们都出去买点新鲜的蔬菜吧,我还会做很多菜。”
享受着温馨的家庭气氛,方铭想到自己的异能,还有各种隐藏在暗处的机构,他们会把异能者视为助力,还是需要控制的洪水猛兽?而戚晴,专注的思考自己做的菜还有什么细节可以改进。
……
晚上1:35,好感狩猎计划接着进行,方铭来到东边的郊区,这片区域人口流动性强,治安一直不大好,前些天刚夜间发生过两起抢劫案,据说还没抓到嫌犯。这是戚晴从戚国海那里得到的信息,她整理了一份近期犯罪地图,都是刚发生还没有破获的事件。戚晴从中选择了危险性低,又容易从受害人那收获好感的事件,比如骚扰、盗窃、抢劫。
戚晴认为,东边郊区可能是某些抢劫犯的作案“舒适区”,他们肯定会再次作案。所以,方铭计划就是,蹲守,救下受害者,收获感激。
这里是典型的城乡结合部,多数都是自建楼房,楼房密集交错,电线像蛛网一样悬在楼群间,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一些商店还亮着灯,挂着“夫妻用品”,“烟酒专卖”,“江州小吃”的牌子。街上有几个青年,喝多了酒之后还在游逛。
方铭穿过被灯光渲染成浅红色的寂静街道,沿途寻找合适的蹲点位置。村子东头还有条路,方铭打开手机上的地图,发现村子东边有厂区。东边的路是连接厂区和村子的必经之路,夜班工人或晚归的人或许会成为劫犯的目标。方铭沿着这条路出了村,走了五百米,眼前是一条与道路交叉的小河,桥下什么也看不清,桥边还有片黑乎乎的树林。
就是这里了,方铭原地跳起,抓住枝干,稳稳的落在树杈上,枝叶晃动。方铭盘膝坐下,从这位置看去,黑黝黝的小路和小桥一览无余。
夜空中除了月光,看不到几颗星星,除了河边的虫鸣和蛙叫,周围一片静寂。回想这些天,好像做梦一样,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异能者。不过,没有想象中的洒脱,还要为能量来源发愁,还有无形的罗网在头顶悬而不落。
一点模糊的亮光从东边移动过来,方铭辨认出是一辆电动车,车子从桥上驶过,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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