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洒进客厅,旧空调嗡嗡的运行,方铭和戚晴窝在沙发上,中间摆着一个棋盘。
“不下了,你太狡猾。”戚晴把棋子扔在一边,“我去买菜。中午你想吃什么?好吧,你会说什么都行,那我自己看看有什么新鲜蔬菜,”
“一起去吧。”
两人储存了不少末日专用干粮,那些不便储存的新鲜蔬菜,还是要经常外出去买。
附近的菜市场,比超市菜价便宜不少,周边居民都来这里买菜。大厅里,戚晴熟练的挑菜,很快,袋子里多了几样蔬菜和两斤排骨。
“方哥,在这里见到你,真巧。”
在菜市场门口,郑丹停下红色自行车,热情的打招呼,看到戚晴,他表情惊讶。
“这位是你女朋友吗?方哥,你真幸运。”
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胖男孩,今天像换了个人,带着灿烂的微笑,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戚晴,戚晴先是礼貌的微笑,然后就转过脸去。
方铭拍了拍郑丹,“喂,看起来没完了?”
郑丹尴尬的笑着,摸了摸头。
郑丹告辞后,戚晴有点犹豫的说,“他给人的感觉有点……诡异,好像不是普通人。”
方铭看着郑丹离开的方向,严肃的说:“我也有种特别的感应,昨天见他,还不是这种感受。难道是刚刚激活某种异能?”
郑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某种带着阴寒气息的动物,和普通人有着异常分明的界限。
可是,之前他对刘歆语和戚晴的异能没有感知,这时怎么有了感应?
或许只有攻击型的异能可以被感知?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方铭不确定对方能否感知自己的异能,他没有激活异能纹饰的时候,对方未必能察觉。
“我们跟上去看看吧”,戚晴有些跃跃欲试,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动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别的异能者。”
“你不会战斗,你先回家,我跟上去看看。”方铭沿着郑丹离开的路线追去。
戚晴提着两个袋子,不满的嘟囔着:“就你有战斗力,就你厉害。”
上到五楼,她腾出右手,掏出钥匙,动作一顿。因为她从防盗门模糊的反光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黑影,安静无声,似乎在耐心的等待她开门。
戚晴抑制住有些急促的心跳,若无其事的把钥匙插进房门,打开门的瞬间,冲了进去,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合上房门。
只差了一点没合上,因为一只胖手夹在房门和门框的缝隙中。
戚晴再次用力撞向房门,啪,那只手被房门重重的挤压、变形。
没有缩手,没有惨叫,好像是一只假手。
房门被慢慢推开,戚晴后退几步,装满菜的袋子落在地上。走进房间的正是郑丹,他的表情混杂着期待和不安,双手紧握在一起,嘴里念叨着:
“抱歉,女神,没吓着你吧,我们又见面了。”
戚晴警惕的看着她,郑丹一点不着急,他把门关好,开始唠唠叨叨。
“我观察方哥有些天了,他的住址、生活习惯,我原本以为他和我一样,都没有人在乎。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他居然认识你这样的女孩。
刚才,不知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丢下你走了。机会难得,我就跟着你回来。你知道吗?我在学校的时候,遇到你这样的女神,从来不敢正眼看。现在,你是我的了。”
说着,他身上的黑白竖条纹衬衫,从领口到腹部,沿着一条笔直的线,慢慢分开。
戚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缝隙慢慢变大,露出内部的红色。她才意识到,这不是他的衣服破了,而是他的身体在裂开。两片衣服好像是被胶带贴在身体上,随着身体裂开,依然完好的贴在身上。
只有他的头保持原样,从脖子以下,躯体整齐的分成两个部分,就像是被激光切割而成,因为高温,所以伤口没有血水。
诡异的是,他依然活着,喜笑颜开。
就像卡通里,一个滑稽的被掰开的圆肚茶壶,下边的两条腿也拉开了距离。
戚晴眼睛睁大,捂住了嘴。
突然,戚晴感到房门处涌进户外的灼热空气,方铭打开家门,他看了一眼正在开屏的郑丹,眼中闪出一道寒意。
郑丹扭头,挡住方铭,“给我点时间,我不会伤害她。”
方铭根本不听他说什么,抬腿踢起一把椅子,挂着风声砸向郑丹的“内部世界”,椅子撞在他身体分开的内壁上,就像撞上蜘蛛网的昆虫,被黏在上边,郑丹晃动身躯,把椅子弹到一边。
方铭向前跨步跃起,右腿带着呼啸的风声,踢向郑丹面部。
郑丹的脖子像面条一样向旁边软下,头几乎平贴在肩膀上,躲过了这一击。
软体动物?方铭在郑丹身上一踩,调整身形,连续两脚快速踢在他的身体两侧,郑丹身体震动,歪歪斜斜的向后倒退。
方铭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连续重击,尽管郑丹的身体仿佛柔韧的橡胶,还是被打的东倒西歪。
郑丹捂着脸,浑身发颤,从他身体内部,一阵白色的水雾腾空而起,就像蒸汽机车在启动。
郑丹怒吼:“为什么都要阻止我,我就是想感受下!”
他猛撞上来,气势惊人,方铭闪身躲过,客厅一侧的木餐桌被撞的粉碎,郑丹撞在墙上,轰然声中,楼上的住户甚至有了轻微震感。
刚才擦身而过,方铭沾到一点水雾,呛得喉咙火辣辣的疼。方铭转身把戚晴推进厨房,关上了厨房门。
郑丹像发狂的动物一样,在客厅乱撞,变形的身体就像一个裂开大口的圆球,晃动着短小的四肢,滑稽又诡异。
客厅里仅有的几件家具,都遭受了无妄之灾。长沙发在房间中翻滚着,碎裂散出的海绵满屋都是。
方铭屏住呼吸,身体灵巧的一晃,出现在郑丹身侧,右腿猛然发力,直蹬出去,像刺出的笔直长枪,威不可挡的横在空中,空气震荡。
郑丹虽然灵活,却远远赶不上方铭的速度,咚,他的肋部出现了明显的凹陷,全身抖动,沉重的身体手舞足蹈的飘至空中,撞向墙面,然后慢慢滑下。
方铭能感觉到,郑丹的身体柔弱无骨,肋骨好像并不存在,靠着全身的震荡,消解了方铭大部分的打击力量。
郑丹翻身爬了起来,抖了抖肩膀,眼神流露出愤恨,他身上的肉波浪般不停抖动,吼叫着猛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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