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惊蛰》第九十章 色厉内荏

    大家心悦诚服，几个记者赶紧做着记录，个个心情激动，都知道这下他们可抢到大新闻了。
    “还有，”刘星野继续说，“这位横路校长的罪行还不止这个，半年前，吴月红就是因为被他奸污后，不堪凌辱，这才跳楼自杀的。他采用的方式和对顾晓芹的几乎是一样的。”
    刘星野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举到空中。
    “这是吴月红在自杀前给父母留下的绝笔信，在信中她控诉横路田三的罪行。据我所知，吴月红的家人把这封信给校董看了，但是校董们害怕得罪日本人，劝吴家息事宁人。
    警察厅一些不负责任的警察，走走过场，就匆忙结案了。是的，吴月红是自杀的，但是，她是被逼自杀的！”
    刘星野一边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屋里的几位校董和副校长，一边挥舞着吴月红的绝笔信。
    “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身为校董和副校长，你们不为自己的学生讨还公道，却恐吓她的家人，正是因为你们这帮人的纵容姑息，横路田三才会为所欲为，才会酿成今天顾晓芹这样的悲剧。在座的几位，你们的良心过得去吗？你们还有什么脸坐在校董和副校长的位置上吗！”
    在刘星野斥责声中，几个校董和副校长根本不敢抬头。
    几位记者跑过来，朝着他们不停地拍照，这些校董和副校长抬起胳膊，左躲右闪，显得狼狈不堪。
    横路田三突然冷笑起来，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死人怎么了？玩几个中国女人怎么了？我是这个大学的校长！我是日本人！”
    他把脸扬得高高的，一副了不起的表情。
    会议室里顿时静下来。
    孙德胜的大耳光一下子就从后面扇到横路的脸上。
    哗啦一声，横路连人带椅子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妈拉个巴子的，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敢嘚瑟。”
    孙德胜嘴里骂着，一脚又把横路踹飞了。他还有继续上前，被刘星野叫住。
    横路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了拐杖，他无法站稳，只好把着会议桌。
    他的半边脸都被扇肿了，他指着孙德胜说：“你们，你们竟敢打皇军，我是日本人，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这种挑衅的话一出口，激起一片抗议声。很多人站起来，朝横路围过来，几个副校长和校董赶紧把大家拦住，劝大家冷静。
    横路吓得往回一缩，紧接着又挺起胸膛。这回，他用日语高声喊道：“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我是日本人！你们这帮支那人能把我怎么样？”
    横路吼了一阵，发现没人理他，有点洋洋得意起来，他推开椅子，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
    几个警察刚要拦住他，都被刘星野叫住。
    刘星野对着横路的背影说：“横路田三，你现在被控与两桩命案有关，我代表哈尔滨警察厅，宣布逮捕你。如果你胆敢走出这个会议室，将以拒捕罪论处，后果自负。”
    横路毫不在乎，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
    他转过身来，斜睨着屋里的众人，再次用日语带着傲慢的语气说道：“我是日本人，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你们敢把我怎么样？”
    他刚要拉开门，发现身后没动静，觉得有些奇怪。
    他转过头来，看见几个警察个个面沉似水，每个人都把手放到腰部右侧的枪套上，并且把枪套打开，看样子好像随时准备把枪拔出来一样。
    “你们不会这么做的，你们不敢这么做的。”横路用汉语色厉内荏地喊道，马上又变成日语，“我是日本人，这里是日本人的天下，你们敢杀我，你们谁也活不了。”
    他指着众人叫道。
    刘星野冷冷地说：“你现在在中国的土地上，你就得服从中国的法律，你逼死一个人，打死一个人，你犯的就是死罪，如果你敢拘捕的话，就是罪上加罪。横路田三，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
    横路有些惊慌。“你们不会……你们不敢。”
    刘星野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横路校长，你不妨走出去试试。”
    “你们不敢……不敢杀我的，我是日本人……你们不敢，不敢……”
    横路一边说，一边拉开会议室的门，一边回头看着几个警察。
    他看见几个警察几乎同时迅速地拔出枪来对着他，吓得赶紧把门合上，举起双手。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开枪！”
    几位校董也赶紧走过来，拦住几位警察。
    “不能开枪，千万不能开枪啊！”
    “不能开枪啊，他是日本人。”
    “日本人，咱们得罪不起啊！”
    “不要冲动啊！”
    “算他运气好。”刘星野小声说道，把枪收起来。
    刘星野命令把横路和田副校长铐起来。
    田副校长直喊冤。
    刘星野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还有脸喊冤，田副校长，你作为常务副校长，请你告诉大家，你这一年来收到多少学生对横路的投诉？你又处理了多少？当吴家人找到你时，你是怎么对他们说的？”
    “我也是为他们好啊，日本人得罪不起啊。”
    “好一个得罪不起，照你的说法，就该让横路为所欲为。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大学，不是妓院！如果是你的女儿，你还会让他这么干吗？
    横路犯下如此罪行，你田副校长也难辞其咎，知情不报，纵容包庇。吴月红和顾晓芹只是出了人名，才引起注意，谁知道横路田三是否还干过什么坏事？这一切你都清楚，是不是，田副校长？”
    在刘星野咄咄逼人的一番话下，田副校长无可狡辩，只好低下了头。
    刘星野吩咐把他铐起来。
    几个校董再没人敢替田副校长说话了，他们生怕刘星野把他们也铐起来。
    记者跑过来，对着横路和田副校长嘁哩喀喳地拍个不停。一边拍，一边有人问：
    田副校长，横路田三还干过什么坏事？
    田副校长，你还是中国人吗？
    田副校长，你还有良心吗？
    田副校长，你有女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