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樊与妇人在礼物笑闹了好一会儿,听见店铺里有客人在催着要菜,两人才是停了下来。老樊有些不满地穿着外面喊了一句:“来了!”
妇人也是瞪了老樊一眼,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服,从锅里舀起了一碗狗肉递到老樊手里,没好气地说道:“快,送过去,别让客人等急了。”
“是,是。”老樊应着,端着狗肉便是走到了店铺里。女人在里面忙活着,却是隐约听见屋外有着不少打趣与寒暄的话语,嘴角也是不自觉的往上勾了勾。过了良久,老樊才是从屋外走了回来,身上却满是酒气,显然之前也是喝了不少。
老樊这次回来,神情倒是严肃了不少,在屋里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对着妇人说道:“家中应该还有些积蓄吧?”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妇人闻言,也是有些好奇,老樊平日里从来都不问这些事情,赚的钱一般都是由自己打理的,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禁是让的妇人问道。
老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接着说道:“这两日我要出趟远门,这店里你便先不要管了,先回去帮我收拾一下。”
“出什么事了?”妇人有些不解地问道:“荆州牧不是将你招进去做厨子了嘛,怎么还要出远门啊?”
“没多大事,只是有一位调料府上没了,这附近也没得卖了,我就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老樊看了看身旁地妇人,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这话刚说完,还不待女人继续说话,便又是催促道:“快点回去,这店里我先看着。”
妇人见状却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便是出了门去,她哪里是不知道老樊这是不想告诉自己,有什么调料自家是没有的,还需要去别的地方买。不过妇人倒是没有说破,既然自家男人不想告诉自己,那便不问了,他总有他的道理。
老樊家离那家打着樊记狗肉的店铺离得并不远,就在店铺后面。妇人只不过走了一会儿便是到了家中。
推门而入,屋内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见妇人进来,颇为开心的朝着女人跑了过去,一把把她抱住。女人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眼神之中满是宠溺之色。
“娘,您怎么回来了,店里生意应该挺好的啊?”男孩看着自己的母亲,手却是没有松开的一丝,就这样抱着,仰起脑袋,问道。
妇人笑了笑,将男孩抱了起来。孩子随老樊,又或许是有些营养不良了,整个人也是瘦不拉几的,跟块排骨一样,女人抱起来倒也不是很吃力。
妇人缓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让小男孩坐在自己腿上,说道:“你爹回来了,娘过来收拾一下东西。”
“出什么事了,娘你要走吗?”男孩有些不舍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深怕手一松,母亲便回丢下自己离开一样。
“呵呵”
女人见状,却是笑了笑,在男孩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只是爹爹这几日要出趟远门,娘回来帮忙收拾一下。”
“真的?”男孩还是有些不相信,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似是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一般。
“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季儿啊。”女人笑着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安慰着。
“那好吧。”男孩见母亲这副模样,只得是点了点头,噗通一下从妇人腿上跳了下来,脸上还是有些狐疑之色,对着母亲说道:“娘,您先收拾着,我去找爹了。”
这还没等妇人答应,男孩便是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妇人见状,却是只得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嘴中却是叹了一声:“这爷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女人走到门口,见男孩走进了铺子,才是安下心来,回身走到床边,从柜子里找了一块布,便是替自己的男人收拾了起来。收拾的时间并不长,这普通人家,哪里有多少东西,不过是几件衣服,些许碎银而已。此时正值晌午时分,店里生意正好,妇人提着包袱,将门锁上,便是出了屋子。约莫只走了三五分钟,便是从店铺的后门走了进去。
“当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妇人刚是进了店铺,便是见到老樊在灶台边忙前忙后的,那身旁的半大小子也是在一旁帮忙端着盘子,让的女人心中不禁一暖。这家中虽不算富足,但也是过得去。自家男人本分,孩子也是孝顺,这辈子想来也没有别的奢求了,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便好。
老樊见妇人将包袱递过来,也是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活,伸手在身上擦了擦,便是将包袱接了过来,对着女人说道:“这些日子这店便不要开了,好生在家陪陪季儿,你也好生休息休息。”说着,老樊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也一起吃苦吃了十几年的女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女人有些奇怪地看着面前这个原先似木头般的男人,说道:“有事便快些走吧,莫要耽搁了。”
“好,我早去早回。”老樊闻言,也是点了点头,不再说那些酸溜溜的情话了,蹲下身子又是与自己年幼的儿子交代了几句,这才是从后门出了屋子。
二十几里路,靠走恐怕也得要大半日的路程。原先老樊还想去买匹马也好快些见到司马徽,可摸了摸包袱里的盘缠,却只得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加快迈着步子,也好让自己快些到达目的地。
虽已是十月份了,但正午时分,也还是有着丝丝的热意,老樊一路小跑,一个多时辰约莫赶了十余里路,身上的衣衫不少也是被汗水浸湿了去。
身上带的水早就已经是被老樊喝完了,此时一停下来顿时就是感觉口干舌燥,一阵阵秋风灌进嘴里,让的老樊的喉咙都像是要冒起火来。
老樊四下看了看,想找找附近有没有可以喝水的地方,却是不想正巧是看见不远处有一道人影正在朝着自己这边走来,隐约还能听见那人嘴中在唱着什么:“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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