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起床了!”王越还是穿着那一袭白衣,手持铁剑。站在蒙钧的床边,喊道。
“让我再睡一会。”这起床困难户的蒙钧一大早就是被王越吵醒,显然是极为的不情愿。
蒙钧显然是忘记了昨天拜王越为师的事情,也不说话,翻了个身便是又要继续睡个回笼觉。
“唰!”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蒙钧只觉得脖颈上一凉,顿时是清醒了不少。
“嘿嘿嘿”
蒙钧在被窝里是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小心的将铁剑从自己脖子上挪开。转身又是对着王越笑了笑,说道:“师父,别这么认真嘛,开玩笑的,我这就起来。”
被刀架在脖子上,蒙钧哪里是还敢怠慢,一个翻身便是从床上跳了起来。
“一盏茶时间给我收拾好出来。”王越对自己的弟子显然是非常的严苛,只是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古时候的衣服穿起来颇为的麻烦,这要是想穿的好看,那就更麻烦了。这蒙钧是连脸都没来得及洗,便是赶忙跑到了王越的面前。他可不敢想这个一上来就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还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剑者,有六绝。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见蒙钧过来,王越也是站起身来,又是对着蒙钧说道:“今天我先教你内视。”
“内视?”蒙钧是重复了一遍,心中也是有些好奇,这个词,他只在一些玄幻小说中看到过。
“对,内视。就是在你站桩时必须感受你自己的体内变化。身体的排列,结构和紧松。”王越是接过话茬,说着又是指了指不远处的木桩。
蒙钧朝着王越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木桩足有一米多高,有平行的,也有一高一低的,仔细数数,竟有数十个之多。
王越也不再跟蒙钧多说,手中铁剑直接拍在蒙钧身上,少年一个趔趄就是朝着木桩的方向倒去。蒙钧是那个汗啊,这不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嘛。
走到近前,蒙钧才发现这木桩比自己矮不了多少。费了好大力气蒙钧才爬了上去,这还没站稳,就听见王越在一旁说道:“许多练武的人失去了训练的方向,仅仅依赖一些累人的武术动作,却是忽视了最本质的东西。”
蒙钧听着王越说的话,竟是有些出神,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边。
“啊!”
这蒙钧还在想着王越之前想的话呢,一把铁剑就是直接拍在了蒙钧的大腿上,喝道:“感受大腿紧松!膝盖向前顶!”王越是指哪打哪,痛的蒙钧嗷嗷直叫。
“叫什么叫,跟这发情的公狗一样!”王越是不满的看了蒙钧一眼,手起剑落,拍在了蒙钧的腰部跟臀部。
“双手向前抱圆!屁股和腰给我向后靠!”被王越教训了之后,蒙钧是再也不敢叫出声来,咬着牙,忍受着王越的抽打。可王越却是没有半分留手,最后几剑直接是把蒙钧砍翻在地上,把蒙钧摔得七荤八素的。
蒙钧之前哪受过这般严苛的训练啊,就算是之前在孙坚那边,也只是做了一些基础的练习。这蒙钧只是蹲了小半个时辰,便是觉得自己的双腿疼痛无比,那种感觉只有自己上学时蛙跳一节课之后才体会过,连爬楼梯都要扶着扶手,那种疼痛与无力感,着实令人难受。
“站好了!要记住,大动不如小动,小动不如不动。”王越是从腰间抽出一个酒葫芦,押了一口,看着蒙钧笑了笑,说道。随即脸色又是一沉,坐到之前那块石头上,说道:“你要是掉下来一次,就给我多站一个时辰。”说着,又是喝了口酒,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铁剑,视若珍宝一般。
这种训练颇为的枯燥无聊,你除了一动不动地站在柱上,别无其他办法。特别是这第一次接触这种站桩的练习,不到五分钟,蒙钧便是觉得自己的面部和手部竟是出现了蚁行之感,颇为的难受。
蒙钧目视前方,不断地放空着自己心中的杂念,不断地感受着自己体内每块肌肉,肌腱,骨骼的运动,将他们充分的联动起来。
时值正午,天上的太阳也是毒辣了起来。汗水早已是打湿了蒙钧的后背,大腿早就是没有了知觉,只是习惯性的站在桩上。
“喂,下来吃饭了。”蒙钧正在闭目养神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隐约间是听见王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蒙钧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想活动一下,准备站起身来,这一下子却是没有站起来。等这大腿上的肌肉反应过来,蒙钧的下身顿时是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直接是从那一米多高的桩上摔了下来。
蒙钧坐在地上,伸手揉了揉发软的大腿,两手撑地,好不容易才是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得有些生疼的屁股,暗骂了一句。照着以前那个年代的习惯,又是做了十数分钟的拉筋动作,这才是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进了房间,蒙钧是单手撑着地面,慢慢的跪坐在身前的垫子上,看着面前的吃的,只是一些饭,饼和山林的野味,都是一些颇为简单的东西。对吃的蒙钧倒是没什么要求,夹起一块兔肉便是要往嘴边送,却是直接被一双突如其来的筷子给打了下来。
蒙钧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王越,只见他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蒙钧心中也是一紧,不知道这个老师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王越是将那块兔肉送进自己嘴里,嚼了几口,看着蒙钧说道:“瑾瑜,站了一早上了。说说吧。”
蒙钧二世为人,在感悟一些事情上比起常人,是高了不少。想起早上那般痛苦的训练,又是揉了揉还有些发软的双腿,当即也是苦笑了一声,说道:“形虽不动,意念不止。”
王越是嚼着嘴中的吃的,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对着蒙钧说道:“吃吧。”
闻言,蒙钧是如蒙大赦一般,这肚子早就是抗议了半天了。抓起一碗饭,又是夹了一下菜便是往嘴里送,这般狼吞虎咽的样子,显然是饿坏了。
“臂半圆,掖半虚。”蒙钧正吃着,只听得对面的王越是突然开口说道:“你只知道形虽不动,意念不止。却是不知道,你越想排除杂念,排除的想法本身就是又一种杂念会干扰你,而主动地凝视、望远等意念活动则有助于入静。”蒙钧听了这话,这吃到一半的饭顿时是被噎住了,鼓着嘴巴,呆呆地看着面前那老神在在王越,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越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蒙钧,又是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你,才站了多久就累成这个样子。站桩本就有调养身心的作用,可你只知道要去感受身体的变化,却是任由杂念泛滥,这才会如你现在这般头脑昏沉,身体倦怠。”
“唔唔”
蒙钧的心思都在面前的饭菜上,那还有心思听着王越在那絮絮叨叨的,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含糊地应着,却是连看都没有看王越一眼。
“哐嘡!”
一道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是直接打断了蒙钧吃饭的心思,转头一看,只见身边是直接掉落了一把柴刀,显然是之前王越扔过来的。蒙钧抬头看了看,只见王越正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说道:“下午拿去砍人去。”
蒙钧听了心中是咯噔了一下,自己这老师还真是特立独行,刚想说些什么,却是见到王越是满头的黑线,指着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稻草人,说道:“那个。”
蒙钧是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嘿嘿地笑了笑,将柴刀收了起来,对着王越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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