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齿忧心忡忡地坐在酒馆前看着慌乱的街道,大鸟的尸体已经被卫兵们拉走了,那座天空之城飞向东方之后灰港一度恢复了宁静,但不断传来的坏消息让这名老水手颇为茫然。
方才港口冲来了一群海盗,他们口里胡言乱语着“海神陨落了!”试图冲击领主府,虽然这群乌合之众很快被剿灭了,但听很多人说奇尔丹领主的脸色一片灰败,一直在喃喃自语着“蒙福之地……毁灭……”
如果世界就要灭亡了,那就赶紧给个痛快吧,不要让痛苦煎熬着我们……
这个念头在鲨齿脑子里不断盘旋,他抬头看着无尽的黑夜。
东方的天幕似乎变淡了?……
比尔博巴金斯偷偷从窗口爬了出来,虽然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对袋底洞周围的环境倒是相当熟悉,毛脚轻巧地踩在草坪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老爹邦果真是太胆小了,自从那块大陆从头顶飞过之后,他就拉着全家人躲进了袋底洞的仓库里,还唠叨什么“就算世界毁灭了,我们也是存活到最后的人。”
霍比特人的身上就如此缺乏冒险精神么?小比尔博倒是觉得这漫长的黑夜点燃了他心里冒险的火焰。
“不过没有半点光亮真是麻烦呀,要是那个长胡子巫师在就好了,他的烟花在这时候一定非常美妙。”
比尔博熟练地摸到一棵樱桃树下,拉出了自己的小包,这会他突然对光明起了一丝盼望。
似乎在响应他的召唤,远东的迷雾山脉方向透出了一丝红色……
长湖镇的岸边,老镇长杰弗瑞和索林裹着厚厚的皮裘,用充满期盼的眼光看着西方的幽暗密林。
他们是大陆上少数几名知道一些真相的人,说实在的,杰弗瑞并不喜欢被牵连进这么大的事里面。
老天爷,那可是要和诸神作对!
但连他们铁打的靠山林地王国都已经压上全族赌了进去,他们还能如何选择?
“你们说的是真的?”
这是索林第二十次提出同样的问题了,凭心而论,矮人一族对于一如可并没有太大的好感,甚至对于创造自己的奥力也是一样,毕竟他们可是差点在神明一念之下被毁灭的族群。
“这帮胆大包天的家伙!这事如果办成了,我们收复孤山的功绩对比而言可就弱太多了啊。”
“索林陛下,您不该这么看,清波大人可是说了,屠龙战役可是这场史诗的开端,您未来可是拉开史诗帷幕的一员啊。”
杰佛瑞如此安慰道,但他不断转动戒指的手指揭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大人!!大人哪!!!”
湖边的高塔顶端传来了维利的叫声,还没等到他把话说完,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永生难忘的一幕。
两棵圣洁的大树如同雨后的春笋,在迷雾山脉方向不断拔高,一棵通体宛如精金,另一棵好似秘银,分别托举着一金一银两个巨轮盈盈升上高空。
等到大树的高度超过了迷雾山脉一倍之后,双树化为点点流光,灌输到了两个巨轮当中。
原本黯淡的巨轮逐渐恢复了生机和光彩,开始运用光热撕破黑沉沉的夜幕,将光明重新带回了整个世界!
日月回归了!
“天!天!他们成功了!维利!快些准备宴会!还有你那群画家和诗人呢?快些让他们画下这一幕,记住,我和索林大人在这史诗当中的地位要着重描写!”
杰弗瑞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二十岁,掀开皮裘跳了起来。
从南部的洛汗到北部的荒原,从西侧的汪洋到东部的罗丹宁,被黑暗困扰了十多天的智慧生命纷纷走出了家门。
他们手中依旧拿着火把和蜡烛,生怕这得来不易的光明只是一场幻觉。
“中土大陆的诸位智慧生灵,这是你们第一次聆听我们的声音,希望也是最后一次,我们是曾经给这世界带来光明的双圣树……”
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在每个人心中响起。
“诸位刚刚面临了中土有史以来最大的黑暗,少数数万年前就已经存在的生命恐怕还记得,如此的黑暗在这历史上还曾经出现过三次……此处痛苦
每一次黑暗的降临,以往都会被众神归咎在恶魔的身上,而恶魔的本源却又来自于众神,灾难、苦痛陪伴着我们的时候,神明总是说,靠你们的信仰度过一切,却全然不顾苦难的来源正是他们造成的……此处愤怒
世界是我们所有智慧生灵的,不是众神的……此处激昂
他们无权因为自己的喜怒或者争纷将世界拖进战争的泥潭!无权左右我们作为他们的仆从来战斗!
而今天,从现在开始,属于我们的世界终于到来,困扰世界数万年的黑暗大敌也罢,坐在蒙福之地高高在上的众神也罢,他们都已经被我们驱逐出这个世界!”
说道这里的时候,哗然之声顿时遍及整个大陆,人们从未想到在黑暗结束之后会听到这样的宣言,神明、恶魔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双圣树的声音并没有就此停止。
“当然,即便这些自诩为神明的家伙就此消失了,并不代表这个世界就会失去战争,精灵、人类、矮人以及诸多亚种生命们,随着你们的发展,你们私念的膨胀,这些依旧会在这片土地上再现。
但是从今天起,这些都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失去操纵者的同时,你们将自己面对未知的未来,并肩挑选择产生的责任,走上通往未来的道路……此处充满愿景
如果有一天,再有任何强者因为自己的强大而站在你们头顶自诩为神的时候,请记住,我们曾经被强者操纵统治了数万年,但我们终于揭开了他们的面目,将他们从神座上拉了下来。
希望这股勇气,这股力量能传递给你们的后人,而不是寄托给他人或者寄托给我们,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希望……此处空灵……”
说到这里,银月化作了一道流星奔向了西方,而太阳则跳入了天空,恢复了它以往的行进路线。
所有生命都感到灵魂一片欢畅,似乎有什么束缚被解开了,不过双圣树的话里面好像夹杂了许多奇怪的词,又有什么含义?
江清波拿起纸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眼前的喇叭花。
“没脑子啊!叫你念个稿子,怎么把我标注的语气状态也都照本宣科念出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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