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隐泉其实也盘算过能不能动用些关系来解决这件事,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恨恨说道:“人家是海都的刑警队,系统体系完全不搭边,我的关系完全够不着啊。”
粟田口次郎方才倒是仔细观察过江清波,他仔细想了想低声说道:“父亲大人,甄叔叔,你们刚才没注意到,那个姓江的小子说玄铁是他的,然后出示警察证件的却是一个女人。有没有可能是在骗我们?”
甄隐泉想了想否定了这个可能,“他们定的兵器数量放在这里,国家可是管制的厉害,不是这种机关部门没可能要用这么多的。”
“那姓江的说玄铁是他的,这一点别人也没有否认,依我看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是玄铁的供应商?”粟田口次郎又提出了一个猜测,两个老头听了默不作声仔细思考了一会,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觉得这到是个可能。
“隐泉老弟,你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姓江的住在哪里,咱们回头找时间看能不能接触接触。就算这一笔我们插不了手,也可以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来源嘛。”粟田口宗厚拉着甄老头劝着,甄宏达也在一边煽风点火说道:“爸,宗厚伯伯说的对,那小子才多大岁数,能见过多少世面?咱们许之以利就是了。”
甄隐泉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要是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飞走未免太过可惜,就点点头说:“嗯,这是个法子,我这就去找朋友打听一下他们住在哪个酒店。咱们镇上的工坊不是适合住人的,李狄家也不大,这么些人一定是另外找地方落脚,等有了消息咱们再合计。”
此时华光坊院中已经搭建好了一个一人高烟囱一般的加热炉,这种炉子一般是用于土法矿石处理,上半部分堆积了很多燃烧材料,炉口不过一尺见方,下面开了风门和导流槽,矿石类的材料从上方投入,随着温度不断提升达到不同金属的液化指标,矿石中的各类成分会从导流槽中形成铁水流淌出来。
李狄招呼员工将火生起,然后操控着抓车缓缓将玄铁从炉口上方放了下去,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加热炉已经烈焰飞腾,烧的一片通红。
众人围在周围看着热闹,初始只是觉得好玩,随着炉温不断变高都有些承受不住向后退去,只有李狄依然站在前面。此时他已经将上身脱得赤条条,套了一个防火的大围裙,即便如此依然有火星不断飘落偶尔打在他身上,李狄却是纹丝不动始终关注着炉火和他手上拿着的红外量温计。
眼见火势越发的凶猛,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看似已经到达了一个高点,炉口的几个钢钳已经是烧的通红,就快向下滴铁水了。李狄便操纵抓车的机械臂向上提了半截,想看看目前加热的情况,未成想这玄铁却只是透出一丝暗红,就算是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离熔化可还远的很!
李狄吩咐员工将火炉灭了,走到一边痛饮了一大瓶水,赤条条的上半身已经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他打起一盆水向身上浇去,然后抹了把脸说道:“清波,看来还真得用点特殊法子,寻常钢铁熔点也就在1500度,现在这都2000度了还没什么变化,我估计这玄铁要在2500到3000度才能熔开。”
别人对于这方面可丝毫没概念,蔡雯性子急,抢先小声问道:“那你到底能不能搞定呀,要是不成千万别勉强,这材料值那么多钱呢。”
李狄拍拍手说道:“我也是想问你给的熔炼配方和合金配方是不是能作准,如果确定没问题的话我可就按照你的法子来了,这一炉开炼可就很难回头了。”
江清波心中暗想老白给的方子要是有问题,那就让丫去太空里给我搞几吨玄铁来,嘴上却淡定说:“没问题,这是我从专门的金属研究所里拿来的,你就对着来就行了。”
这配方对江清波来说来得容易,对李狄而言可是顶他一个作坊都不止,绝大多数材料学的公式和配方在世界范围内都属于国家级的机密,小小的一张纸背后都是不知道多少代人力物力的积累。李狄不敢将里面的内容随意泄露,特地将所有的材料全部分开记录,相关数据部分更是只留在脑子里,然后将纸还了回来。
“合金材料还有部分缺失的,我自己打电话分开找路子定,熔炼的差不多明天就能凑齐,咱们先把箭头样式记录一下,我好准确评估单体的配比数量。”
江清波和李狄仔细商讨了一下后续的工作,看看院里的一切觉得自己暂时也没有什么可以插手的,吴静王楠等人倒是兴趣未减依旧在院中转来转去,他便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自己先行驱车离开了作坊向着镇上的酒店而去。
泷泉镇并不是很大,但由于独特的手工刀剑特产销路甚广,镇上的酒店倒是盖的有模有样。江清波刚刚走进大堂便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的四人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正是粟田口父子与甄宏达一行。
“江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再次打搅您,但还请您体谅一下作为一个刀匠所拥有的打造一把神兵的梦想。”粟田口宗厚见江清波脸色不善,抢先弯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连带着他儿子也不得不低头跟着行了一礼,二人的动作在大堂中甚是扎眼,惹来了看客们纷纷的议论。
江清波微微皱了皱眉头,身为一个华人,他对倭国的好感自然是有限的很,不过在众人面前这么晾着一个老头也的确不是事。
“粟田口先生,很抱歉,方才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这些玄铁并不是用来打造华而不实的收藏品,而是实在的国家机关需求,您几位不论怎么缠着我,我也多不出一两一钱的分量给几位,请回吧。”
“江先生,我们对于您需求所用到的玄铁并无觊觎之心,只是希望您如果有一些剩余的话可以考虑转让给我,价格方面您尽管可以提。当然了,如果实在没有剩下自然是我们无缘,但不知道您是否方便提供一下这些玄铁的来源,粟田口一族同样愿意为这情报付出让您满意的代价。”
老头很奸猾,一副死咬着不放的架势。这四人早早在江清波停车时就已经看到了他,眼见江清波开的suv并不是什么大牌,更是觉得这批玄铁定然是国有资产,心想既然如此我们就单独来私下谈谈,损公肥私的人这年头还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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