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哈尔走廊,希兰军大营,主帅大营。
“埃尔,你来了呀。”
表情无悲无喜的多米尼克,抬起眼眸朝大帐口望去。
一名青年在刚才掀开了大帐的帷幕,进到了主帅大营——也就是多米尼克的大营内。
正是在接到多米尼克的召见后,便马不停蹄地从穆哈维茨要塞赶来的埃尔。
“老师,很久不见了。见到您的状态还那么好,我就放心了。”
“嗯。埃尔,你去伤兵营那见了见加布里埃尔了吗?我一直想要去看望一下他,但是每天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连去探望一下加布里埃尔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我刚才顺路去了一趟伤兵营,加布里埃尔的状态还不错,左臂和肋骨已差不多痊愈了,只不过……他到现在都还领到他的那份冬战装备,因此他每天只能窝在营帐内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也幸好他的体质远好于常人,所以被冻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出现冻伤或感冒。”
“是吗……加布里埃尔的状态还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多米尼克指了指他面前的一张椅子。
“坐吧,埃尔。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需要那么拘束。”
“是。”
在埃尔于他面前坐定后,多米尼克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
“埃尔,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我今年21岁了。”
“你已经21岁了呀……那这么说——加布里埃尔今年已经23岁了,而卡米尔也19岁了。”
“嗯,是的。”
“时间可真是快呀,数年的光阴一下子就过去了。6年前在帝都郊外的贫民窟里收养你们3个的那一幕幕,我都还历历在目呢。”
“是呀,的确是很快。”埃尔他那火红色的眼瞳浮现出回忆之色,“6年前,我、加布里埃尔、卡米尔——我们3个都只是帝都郊外的贫民窟里的孤儿,没想到竟然能在阴差阳错之下被老师您收养、成为老师您的学生。
“你们3个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学生,但其实也和我的养子、养女无异。”多米尼克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当初之所以收养你们3个时,没有太多的原因,只是觉得你们3个和贫民窟里的其他那些自甘堕落的人不同,认为你们3个不应该呆在贫民窟这种地方,所以把你们3个接到府上。以老师的身份抚养你们3个。”
“一开始,我从未打算要让你们3个成为多么了不起的人,只希望你们3个能平安且普通地成长就可以了。”
“直到那一天——埃尔你走进了我的书房。”
听到这,埃尔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无奈的微笑。
“那时,神圣希兰帝国南部的一公爵掀起了叛旗。”
“这名造反的公爵的本事不俗,依托着经过数代经营的领地,和自己的军事才能,打退了数波平叛军。”
“我那时正好待在帝都的家中休假,为了尽快平定这名公爵的叛乱,陛下将前线的作战图送到我的家中,希望我拟定一份能够击破这名公爵的重重防线的作战计划。”
“那名公爵的能力很强,他布置的防线,即便是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进攻方针。”
“就在我于书房中,看着这名公爵的防线图苦思冥想时,你在阴差阳错之下进到了我的书房中。”
“你只不过是看了这张防线图一眼,便看出了整条防线的突破点在哪,并告诉给我。”
“受到你的点醒,我才能拟定出能攻破这名公爵的防线的作战计划。”
“最后,这名公爵的叛乱被顺利平定。”
“直到现在,人们都以为此战的最大功臣是我,因为攻破防线的作战计划是我拟定的。”
“但是我很清楚——此战的最大功臣应该是你埃尔才对。若没有你的点醒,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出来这条防线的突破点在哪。”
“在受到你的点醒的那一刻,我就断定了——我在贫民窟里收养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孩子。”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们3人中,最厉害、最值得培养和注意的孩子是卡米尔。”
“但自那一刻起,我终于意识到了——你们3人中最厉害、最值得我注意和培养的孩子,应该是你埃尔!”
“你和卡米尔是2种极端。”
“卡米尔有着极高的智慧和政治天赋,而你埃尔则有着极高的军事天赋!你是天生的指挥官!”
“然而……你虽然和卡米尔一样都是具有超高天赋的孩子,但你却没有卡米尔的那份上进心……”
“卡米尔一直都有着高得乍舌的野心,为了能在未来一展拳脚与自己的抱负,一直在不断地读书、学习。”
“而你却没有任何野心,甚至是梦想可言。”
“我不止一次问过你,你的梦想是什么,结果你都答我:你想要悠悠闲闲、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听到这,埃尔忍不住尴尬地轻笑了几声。
“我一直都劝你参军,希望你日后能在军队中让你的天赋大放异彩。”
“但你一直都不听我劝。”
“好不容易等到你亲口说出‘我愿意参军’,结果你却不是去当将官,而是去当军需官。”
“我觉得相比起将官,我还是更喜欢军需官的生活……”埃尔此时小小声地补充道。
多米尼克并没有理会埃尔的这道小小声的补充,而是继续说道:
“你如果实在不愿做将官,做一名出色的军需官、日后成为上等军需官也未尝不可,但你当上军需官后,却一直在混日子!”
埃尔再次发出几声尴尬的轻笑。
“明明以你的能力和天赋,若是认真、努力地干的话,现在早已应该成为一等军需官的,结果到现在都还在三等军需官这一阶级打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好好工作,好让自己升不上二等军需官,好让自己能继续留在三等军需官这一阶级!”
“我觉得三等军需官的生活就很适合我……不需要再做出什么改变了……”埃尔小小声地说道。
“我现在年纪也大了,被你折腾了这么多次,我也看开了。你执意要让你的这天赋被埋没,我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了。”
“因为看开了,所以最近2年我也基本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劝你当将官了。”
“但是——”
听到“但是”这个词汇后,埃尔挑了挑眉。
“但是”后面的话,基本都是重点。
埃尔的直觉告诉他——他的老师要告诉他此次突然召唤他过来的原因了。
“我现在不得不再次劝你……不,请求你当一回将官了!”
“埃尔,我现在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我需要你领一支奇兵,对阿瓦隆要塞展开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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