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黑暗猎手》第166章 第十二篇(2)

    因为经历过痛苦,所以才会设身处地地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也更能够洞察敌人的下一步行动,这是杜库的一个优点。这个活了只有十六年的年轻人,在对敌时对人心的洞察力比那些活了三十多年的老油条还要澄澈透析。在他看到夏半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过后他的心中便是警铃大作,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把他笼罩了起来。是,自己直接用空间领主的能力把对手的整个人给削掉了,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和物体却还没有削除掉;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在自己将他整个人削除之前将自己的生命力转移到了别的物体上;而最要命的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转移生命力的能力的射程和CD时间,所以现在整个房间都是非常危险的——对手既可以将自己和愧雷的生命力转移到死物上,使得自己和他丧失所有的机动性;也可以将房间里的家具给引爆来伤害自己和愧雷。杜库几乎是在夏半回头看自己一眼过后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一边后退回阳台一边不断地冲愧雷挥手,示意他后退。
    愧雷虽是老油条,但他却没有杜库想得这么深入,毕竟他对人心的领悟还没有到杜库那么登峰造极的底地步;但看到杜库的吼叫和不寻常的动作,愧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他的手一抖,将一顶木盾架在了自己的身前,一点一点地往房间外的走廊退却过去。见愧雷已经完成撤退了,杜库一个后跳朝着阳台外头跳去——凭借他的非人类种族的肉体强度和削除物体的能力,安全地降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没有看到,从地上那一摊西装衣服的口袋里,钻出来了一个颤抖着身体一摇一摆地向前走的乐高玩具小人。那个玩具小人似乎并不大适应这个方块的身体,它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打滑了起码两三次以上,才掌握了最基本的平衡。“杜库……居然将我整个人给削除掉了吗。看来我又必须找另外一个人类,夺取他的身体来重新过新的完全不同的生活了呢。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是第几次的来着算了算了,反正这个身体又不是我的原产包装,没了也不可惜。”乐高小人将自己脑袋上镶嵌得死死的钢盔给拔下来,把手里握着的塑料做成的海盗弯刀丢到一边去,“不过,这个家伙还真是机敏,居然在发觉我看了他一眼过后便知道我还没死掉,如果他门真的贸然地接近过来,那么我起码可以用三种方法把他们折腾玩到死。”乐高小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已经完全敞开了的门口,有点惋惜地看了一眼自己呆了快半年的房子,但最后还是毅然地走了出去。那些漂亮的工艺品和精美的家具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啊,但只半年而已,自己又要和它们告别,去迎接全新的身份了。
    和杜库一样,夏半也是一个洞察人心的阴险的阴谋家。但他比杜库略胜一筹。因为他不仅知道每种人群的心里的大致想法,还很擅长模拟他们的表情和言行举止。同时,他之所以如此擅长招蜂引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曾经占有过五次女生的身体,用她们的身体和女生的身份,和那些女中学生共同学习生活玩耍的时间不少于两年;所以他非常了解女孩子心里的想法,也很了解女孩子在各种场合下的言行举止。自己这一次之所以会占有这个老师的身体,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太过怀念身为男人的感觉而已,现在的他又打算重操旧业了。很多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变态扮演女孩子的水平能力比扮演男人的水平能力更高,即使他自己的很久以前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的最初的本体是男的。真是搞笑的现实。不过,夏半已经死了的话,那自己就应该不叫夏半了吧。但是,自己的下一个目标的名字还是不知道呢,而且自己最开始的那个名字自己也早就忘了……姑且还是叫自己夏半比较好了。称呼自己的假名字,是更加容易入戏的方式,不然自己很容易穿帮的。这个乐高小人一摇一摆地在地板上踱着步,正在思考着自己今后的生活,一声哨音过后,它整个人便都支离破碎了。在头顶正上方的不远处,一个半透明的烟雾一样的诡异人影悬浮着,一根细细的雾线穿过了地板,一直向下连到了最下面的楼层。那人影呆滞地望着已经被轰成了一堆边缘烧焦了的支离破碎的塑料碎块,将自己手中的带消音器的手枪重新塞回自己的身体里,低头伸手去抓那些玩具的碎屑。正在楼下闭目养神的杜库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游离态猎手不算生命体,而自己的TheKiller的长程操控能力也可以让自己的本体不暴露的情况下对对方进行攻击和刺杀,对手到底有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将自己的生命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自己虽然无从得知,但自己肯定会有别的方法的。
    TheKiller转身,将一个沉重的柜子一点点地挪到了已经被愧雷吸没掉了的木门前,把客厅的光景从外面给挡住;而后,它端平了手中的消音突击步枪,瞄准周围的家具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枪口的消音器使子弹出膛时的爆鸣变得有些诡异,子弹弹在家具上崩飞出去时的哨音让人的耳朵很不舒服。简简单单就把一个弹夹给打光了,这位游离态猎手变戏法一般将突击步枪一收,使它幻影一般消失在空气中;手腕再一翻转,两柄微型冲锋枪亮出,尖锐的被消音器掩盖的枪声频率比之前密集了不少,疯狂的扫射把这房间里的华丽而昂贵的家具给打得稀巴烂,各种名贵的贵族柜子和餐桌,以及在以前一定备受主人喜爱的青花瓷花瓶和茶壶,都被毫不留情地打成了碎片。当这个房间里再也没有一件完好无损的物件时,杜库的嘴脸轻轻一弯的同时,TheKiller手里也滑出来了一个烟雾弹。最后的生命探测手段。阳台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游离态猎手杀手瞳孔微缩,端平了枪,两三个精准无比的长点射,将阳台上的花盆和那一双拖鞋给打成了透穿。但那咳嗽声并没有停止,只是慢慢地弱下去了,而且咳嗽声的主人似乎还在向下移动。糟糕了。杜库整个人从楼下停车场那废弃保安室的破烂沙发上站了起来。那个家伙真是狡猾啊,他将自己的生命力转移到了地砖上,而后沿着地砖一路传输自己的生命力过去,最后顺着阳台的物体向楼下移动延伸吗杜库颤抖着的手拿起了手机。“是愧雷先生吗夏半从阳台那边逃走了,这一次的作战行动失败了。你最好赶紧从现场撤离出去,现在的你太危险了——不要处于人群当中去,周围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被夏半转移生命力,那些陌生人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成为你的敌人!赶紧撤退吧,我看看我能不能限制他前进的方向!”
    悬浮在阳台外的高空中,杀手朝着一模一样的光洁的镶嵌在大楼外面的瓷砖望去,很头疼地咂咂嘴。目标已经丢失了,夏半现在是这些瓷砖中的一员了,自己压根没有办法找他出来;而他也一样,他不仅无法发现自己的本体,也没有办法对自己的游离态猎手造成伤害。杀手必须寻找一个安全的路径下楼撤退出去,不然如果游离态猎手杀手被其他路过的人群目睹到了,那自己就必须杀人灭口了。打定了主意,杀手握紧了手中的微型冲锋枪,时刻保持着瓷砖们永远处于自己的视线中,向下徐徐地飘去。虽然他没有办法发现夏半移动的轨迹,但是它必须提防居民楼里其他的平民;如果有人看到自己的游离态猎手杀手了,那自己将会毫不犹豫地一个点射送他见上帝去。是你自己倒霉。
    很残忍,对吧。但任何一个猎手心里都非常清楚,如果猎手能力这种东西暴露在了普通人类的面前,那么它们将会造成的社会骚动和影响是灾难性级别的。和整个人类社会长时间陷入战争暴乱和瘫痪时期相比,死一两个倒霉鬼还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杜库自己在很久以前便经历过痛苦,所以他也非常了解痛苦为何物;但他还是知道,用感情去行事是万万不可的,权衡利弊才是一个猎手必须做的事情。猎手战便是如此残酷。夏半很清楚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失去了人类躯体的他什么也做不到,但这也让他拥有了无与伦比的隐蔽性:现在,除非有人用生命探测仪或者像杀手那样子往地上丢一个烟雾弹,否则自己是绝对不会暴露的。自己的能力的CD时间一过,他便立即向下移动一个瓷砖,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便穿越了二十多个瓷砖,让自己一下子从五楼外面跑到了三楼的外面去。没有办法捕捉到对方踪影的杜库自然也没有办法计算出夏半的能力射程和具体的CD时间,当夏半到达二楼时,杜库的游离态猎手已经端着枪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楼的地面上准备撤退了。真是个厉害的对手,知道刺杀自己的任务不可能完成过后,就立马选择了撤退吗丝毫不恋战,不意气用事地过长停留在战场上,作战经验丰富是其次的内容,他对猎手战流程和节奏的了解和把握也非常完美啊。像是这样的对手,且不讨论他对自身能力的把握程度,他的胆大而心思细腻、冷静而不失冒险的孤注一掷的性格这一点就足够表明,他拥有起码五年以上的猎手战作战经验。
    是的,杜库做对了。他在夏半下楼之前就迅速地选择了撤退,选择地下停车场的线路离开了夏半所在的小区。当夏半的生命力混入了夜晚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时,他虽然不知道杜库去哪儿了,但他也知道,对方同样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下一个被自己夺取的肉体,会是谁呢。化为了一块被行人踩着脑袋的地砖的夏半眯着眼睛——如果地砖也有眼睛的话——在人群中四处张望,最终选定了一个坐在路边的咖啡厅外、遮阳伞下的露天桌椅上的少女。在桌子上,摆满了纸巾和被捏扁的啤酒罐子,她的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没有拭去。是因为感情问题而选择酩酊大醉的少女啊。因为已经喝醉了,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了知觉,在被自己转移生命力的过程中的能力真空期三秒钟里,她应该是不会被外人所留意的。夏半这么思考着,沿着周围的地砖一路转移生命力过去,最终将自己的生命力转移到了少女坐着的椅子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夏半将少女的生命力转移到了桌面的纸巾上。等待三秒,三秒后,进行转移。他没有看到,在人行道的沙井盖下,探着一张模糊不清的像是被硫酸烫过的脸;在那一张恐怖的脸上,正挂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未知装置。在沙井盖下的下水道里,杜库将周围的老鼠蟑螂都踢到了一边去,闭着眼睛共享着自己的游离态猎手的视野,嘴角微扬。那装置是一个红外线精准检测夜视仪。利用这个装置,游离态猎手杀手便可以看清楚人身上的温度带分布情况,经过他的一番调控设定以外,它现在只能够检测脑部热量了。但这也够了——以杀手A级别的精准度,检测街上所有的大概四位数的人的热量是否有异常本来挺难,但如果只检测脑部的话,那就简单很多了。?他通过杀手亲眼看着那个少女的脑部温度陡然下降,而后又在三秒后升高到正常人的水平;在她的脑部温度下降的同一时刻,她桌面上的纸巾的热量上升了。三秒后的少女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将那一张纸巾揉碎、默不作声地扔掉,红外线检测装置上的纸巾上的颜色便就这么黯淡下去了。
    “愧雷,夏半附体了一个叫做‘布雷洛克’的酒吧的外面的一个少女,并且把那个少女的生命体给杀死了。你在哪儿需要我给你提供那个家伙的具体位置吗”杜库抬手,对着手中的手机轻声说。电话的另外一边是愧雷。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她了。”另外一边的愧雷先生这么回答道,继续将手机紧紧地握在手中,另外一只手却若无其事地把身上的外套给脱下,把墨镜也给摘下来。愧雷担心夏半在之前遇到过自己,所以记住了自己的样子和着装,为了保证暗杀成功,他必须进行简单的换装。这一次的行动很关键。
    按理来说……把夏半逼入杜库的射程范围里应该就可以了吧。就这么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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