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黑暗猎手》第163章 第十一篇(1)

    本所在的公寓楼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但如果仔细地观察这儿的话,这里的确是一个堪称小世外桃源的地方。这个地方本身就在于城中村的角落,又因为远离城区的原因,所以这里的公寓楼大部分都是没人的,它们的业主把它们闲置在这里,有的成了仓库有的成了出租屋,反正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穷鬼就是了。但是本却非常享受穷鬼什么的奇妙感觉——因为穷的原因,所以这里的人很少,而且素质也不高;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们很容易就因为某种低俗得冒烟的原因就打成一片。
    楼下的花园草坪里总是有猫猫狗狗混进去在里面跑来跑去。到了发情期的时候,它们应该会很吵才对;但在不是发情期的时候,它们也还是很吵,总是让本大半夜的被猫狗吵醒然后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之后就再也睡不下去。花园里有一个老大爷,这个老大爷的爱好是浇灌花花草草,并且给那些流浪的猫狗提供房子,免得它们居无定所而被路过的狗贩子捞了去。现在是深秋,不少的花草都已经枯萎了,但估计不久过后还是会重新开放的。本每次抄巷子的近路回家时,都会和老大爷打个招呼,而这个老大爷也总是乐呵呵地用脏话回应一句——一开始的本还有一点不适应,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是市井市民们表达自己快乐情感的常用方法。
    除了这个老大爷以外,基本上这个小区里本就没多少认识的人了。所以,本也打算逢年过节的时候,都跑去老大爷那一边探一探这位友善的老家伙。每一次,老大爷都在花园的那个小房间里接见本,点着一个酒精灯煮着咕咚咕咚冒着泡泡的四十多度的白酒,挂着一个放在玻璃壶里的手电筒和本吹牛他在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本很想知道老大爷住在哪一间公寓楼里,但老大爷每一次都含糊其辞;后来,本才隐隐猜出来,这个老大爷并没有家,他的家就是这一间花园里头的破破烂烂的小房子,没有房产证没有家人也没有除了本以外的朋友的小房子。受到了本的影响,普蒂斯也开始留意起这个明明生活很艰难、生命之路很坎坷却仍然时时刻刻满脸笑容的老大爷了,有的时候煲汤啊包饺子啊什么的也会给老大爷送一份去。可是,今天的本回家过后并没有看见平时在逗猫猫狗狗玩的老大爷。花园的草坪上安静得可怕,路上只有练习滑板和自行车的小孩子飞快地掠过,周围的环境又迅速地陷入了平静当中。盯着那些已经完全枯死的花花草草,本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非常不对劲,但他就是说不出有什么东西不对劲——违和感。没错,就是所谓的违和感。距离上一次的对魔族的猎手战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了,他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除了肚子上留下了一道疤,已经没有别的后遗症了。一种被鹰隼盯上的让人恐惧的心情从他的脑袋中扩散开来,就像是红墨水滴入水中一般,在一瞬间就遍布了他的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他几乎是神经病一般条件反射着蹲下,躲在了把草坪围起来的修剪成了一条直线的一个个灌木丛方块的后边去:即使他觉得这样子的自己很傻,但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自己像是被什么强得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怪兽盯住了,那种笼罩在自己全身上下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过了快五秒钟,本才颤抖着慢慢地从灌木丛旁边站了起来。草坪上几乎空无一物,没有猫猫狗狗,也没有只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鲜血和肉块,只有秋天的因为缺水而憔悴不堪的一根根草。本蹑手蹑脚地像一个小偷一样挤开那些草堆,站在了草坪上,把碍手碍脚的几个瓶子和塑料袋给踢飞到一边去,他慢慢地走近了老大爷所在的小屋,那个雨天漏水白天变火炉的地方。
    从外面看去,老人的小屋就像是一堵被拆了一半的保安亭的围墙加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建筑材料,诸如从建筑工地里捡回来的水泥和砖头筑成的西边的墙壁,用木板钉起来顺便拿斧子砍开一片当成门入口的墙壁,还有靠在居民楼那儿压根就不用自己动手去造的墙壁。在小房子的入口处,环卫工人用来浇灌草地的水龙头被老大爷接上了橡胶管,估计是被他用来洗衣服或者洗脚什么的吧,用来接水拿进屋子里烧开了喝或者烧开了拿去洗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保安亭墙壁那儿,老大爷用木头钉起了一片木栅栏,平时流浪狗们就躺在那里睡觉;猫们睡觉的地方则是更加多姿多彩,很有可能会睡在抽屉里头,有或者睡在居民楼的房顶上头,甚至有可能睡在别人家的天台上面去。本敲了敲老大爷家的门。按照常理来说,如果老大爷在家,他早就一大堆脏话铺天盖地丢过来然后说“文绉绉的敲什么门给我用脚丫子开门进来”,但这一天的本并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大嗓门。依照着老大爷平时的愿望,本一脚把门给踢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他那大概只有两三个保安亭大小的小房间了。对着门口,本看到,那一位老大爷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安详地睡着;太阳并不能将他的脸笼罩在光明中,于是本只看到一个上半身处于黑暗中的人体。他颤抖着身体慢慢地朝着老大爷走过去,将地面上的一口铁锅和一个暖水瓶给踢倒了;他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妙的直觉——老大爷被攻击了。迅速俯身,探了探老大爷的鼻息,本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确定了一件事情:老大爷的确被攻击了。
    是被谁攻击了猎手不太可能,猎手没有攻击动机;这个老大爷每天都在小区里悠哉游哉地游荡,平时说话吹牛的对象也仅限于那几个熟人,骂脏话也只和那几个熟人调侃一下而已,会招惹猎手仇家吗魔族但也不对啊。本将老大爷的遗体翻过来,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次,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和血迹,他就像是在熟睡中一口气没有喘过来直接硬生生憋死了一样——不,更不像,他的脸上的神情仍然保持着欣慰的微笑,就像是在临终前依旧保持着愉快的心情。那到底是谁动的手是魔族使用自己的能力将他给击杀吗自己必须立即离开这里了,魔族在完成击杀过后有食用对方的身体的习惯,如果自己贸然出现在对方面前的话很容易就此陷入苦战的——自己还没知道对手是怎么把老大爷给悄无声息地整死的,所以自己也对对手的具体攻击方式毫无头绪、也毫无应对的战术可言,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个肉罐头从本身旁的放杂物的木架子上掉了下来。本神经立即绷紧了,他马上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后退到了门口去,远离了那个肉罐头。是什么东西把肉罐头给弄掉在地上了是敌人吗他就躲在木架子旁边又或者是后面吗本放出了SSS,这个机械人围绕着木架子转了好几圈,仍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本正想着要不要先就这么离开老大爷的屋子,到外面准备一下,那个肉罐头却突兀地动了起来,“咕噜咕噜”地朝着本的脚边滚了过来;本几乎是下意识地挥手,SSS低头伸手,一把把这个肉罐头给抓在了手里,正打算把这个肉罐头给直接捏碎,一双厚实的手却突然拍在了他的后背上。他颤抖着身体回头望去,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西装革履的男子;重点是,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个小区里见过这个家伙啊,他到底是谁“你没有把肉罐头给捏碎是对的,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你就相当于亲手把一个人给杀掉了。”西装男子将他额头前的卷曲的头发给拨到一边去,温润儒雅的声音听得本愣了好两秒,才意识到这个家伙是看得见自己的游离态猎手,所以他也应该是一个猎手;但在这两秒钟里,也够他把剩下的足够震撼的话语给全说出来了,那些话让本几乎要整个人蹦了起来,“几个月前,怕你不安生,我还把你的两只手给没收了呢。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吗,我的小英雄。”他这么温柔地微笑着,一张英俊而有一些显老的脸在本的眼中看来,却像是恶魔的面容。
    床上的老大爷挣扎抽搐了一下,突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颤抖着身子非常非常缓慢地爬起来,就像是刚出生的还没适应自己的身体的小婴儿:“这……这他娘的……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本还来不及回答,那个男子转身离开,只静静地抛下了一句波澜不惊的话:“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那个夺走你的记忆的敌人。顺便说一句吧,我这个人很讨厌血腥,也很讨厌支离破碎的场景,不然你早就死了。”
    本正想转身追去,SSS手上的肉罐头却突然爆炸了。像是一个重磅炸弹。本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整个人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一般飞了出去。当他静静地趴在地上感受着耳鸣的背后老大爷措手无策的惊呼和骂娘声、地球对他的引力重新回归时,他在深秋的黄昏吐出了一口气,根据自己口中喷出的雾气的方向,他立即判断出了哪一个方向才是竖直的方向。重新拥有了方向感的本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距离SSS最近的左边手臂和肩膀已经是一边焦黑和血肉模糊,大片大片的鲜血从翻来的皮肉中溅射而出,剧痛让他的泪腺几乎失控,有什么东西迷糊住了他的眼睛,让他什么也看不到。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光明正大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着要和自己决一死战的敌人了呢。在自己倒地失去战斗力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向自己补刀发动致命的攻击,他到底是有多自信“我的名字是夏半,是一位教师……也不能说是一名教师吧,因为我的社会身份是经常更换的,但是因为我喜欢自己的这个名字的原因,所以我还是叫做夏半。”西装革履的男子彬彬有礼冲本行礼,看着本站稳了,朝着老大爷拼命扬手叫他别过来,而老大爷颤颤巍巍地走向一旁的公用电话亭,他的心里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小英雄,你还是这一副宁死不屈的德行啊。几个月之前,我明明教过你了,只要你不要这么多管闲事,也不要在敌人面前装得这么坚强,你就不会受伤,你怎么就不听教呢你明明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呢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记忆是绝对不能找回的吗”
    本突然站直了。与其同时,SSS也朝着这一位夏半老师的脸轰了过去,只不过似乎是因为本体的状态不太好,这一次的攻击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但夏半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只稍稍地往一旁一挪,SSS的拳头就落空了;在闪避的同时,他偏偏还能够好生以暇地继续和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小英雄啊,我就告诉你一个事实吧。不要吓到哦。”
    “我只需要运用我的能力的一个阶段,就可以让你直接摞倒,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而且……被我的炸弹能力碰到的猎手,他的附体猎手和游离态猎手的速度都会下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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