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第二百八十八章 大贝勒,我们一起如何?

    
    接连两天,建州方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和明朝方面接触。
    熊明遇那里是不是有建州人过去谈,良臣不知道,反正他这边是没人过来的,就如同他魏舍人是空气般。
    这是冷处理了?
    良臣琢磨不透,他提出六堡和逃民的事涉及建州根本利益,奴尔哈赤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这黑脸老汉在打什么主意?
    有一点倒是不错,那就是建州并不限制明朝使团的自由,这让魏舍人很好的参观了黑图阿拉城。
    如果不是时代不对,其实也是个挺不错的旅游,当然前提是受得了冻。良臣的前世,这黑图阿拉城不是被当地政府打造成了大满龙兴之地,和紫气东来的沈阳有异曲同工之效。
    城内是挺自由的,不过能不能出城,良臣也没数,反正每当他靠近城门时,守门的辫子兵都有些异常反应。
    良臣没敢去城门碰碰运气,主要是他不想尴尬。
    奴尔哈赤不理良臣,良臣也有耐心,反正人身安全没有问题,其它的事情对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事。
    他也在等,不是等沈阳的便宜老师给他送来什么尚方宝剑,便宜行事,而是在等北京的消息。..
    如果李永贞那里一切顺利,眼下北京城中弹劾李成梁的风潮应该已经遏制不住了吧。
    只要李成梁顶不住完蛋,建州这里,良臣也没必要在这耗着。没了李成梁,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叶赫东哥那里,也能完美的交差。
    想到东哥,良臣心就痒痒,他在城内转了两天,其实也是想让东哥的人接触他,然后了解一些叶赫部的消息。
    可惜,并没有人和魏舍人悄悄接头,也许是建州方面监视的紧,那些叶赫部的细作不敢露面。
    当然也不排除奴尔哈赤亲自执马这一举动,给了叶赫部的人一个误判,那就是朝廷这次派来的人还跟从前一样对建州亲近。
    不管是哪方面原因,反正没人来找魏舍人,鬼都没一个。
    李家那个千户这两天也没有露面,不知道在干什么。此人是李成梁派来的,和建州这边肯定有自己的联络渠道,魏舍人也管不了人家,自是没法让人家一言一行都向他汇报。
    尚伯芝倒是不定期的露个面,仅其在城中的表现来看,离成为建州的太上皇还差的远。
    这让魏良臣十分好奇,不知道这位仁兄到底是怎么让奴尔哈赤恨上一辈子的。..
    建州不找自己,良臣想着这也许也是谈判的一种技巧,心理战吧。所以,他也很有耐心不找对方,闲来无事不是跟郑铎学上几句朝鲜话,就是跟那个降倭学几句倭语。
    不得不说,小千岁的语言天赋还是不错的,就这两天,倒学了几十个单词。第三天上午,良臣学了两句朝鲜语后,又坐不住了,叫上郑铎带上小田他们,又到大街晃悠了。
    黑图阿拉城池规模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城内设施很多,有军用,也有民用,市集商铺也有不少,看着俨然就是一处政治中心兼经济中心。
    当然,繁华程度肯定是不能关内相比的,比之沈阳、广宁等也差的远,甚至比抚顺也不如。
    但却不能小看这座才建不过十年的城池,黑图阿拉的修建意味着可是建州人真正有了一座核心之城,用汉人的话说,就是都城。
    这座城池完全摒弃了从前女真人以村落为主要聚居方式的习俗,再结合创立文字来看,无疑就是一股新兴势力在蓬勃发展。
    城内建州人的精神面貌也很好,良臣看了两天,如果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自己所见,那显然除了生气蓬勃外,再无它词了。
    良臣注意到,城内不但但有建州人的商铺,还有蒙古人、朝鲜人还有汉人的铺子。出售买卖的货物除了建州特产外,大多是汉人的东西。
    良臣没去打探这些汉人铺子的后台是谁,因为除了李成梁还有谁敢在黑图阿拉做买卖呢。当初高淮倒是把福阳店的分店开到了建州,可他一倒台,这分店就被建州人给砸了。历来垄断都是暴利行业,不论垄断是哪门生意。
    出人意料的是,良臣今天竟然在城东发现了一家书店。这家书店的生意还出奇的好,不到半柱香时间,竟然前后有二十多个建州人进去买书。
    这让良臣无比好奇,决定一探究竟,因为建州人酷爱读书,可是一个不妙的信号。
    当他准备进去逛逛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进了书店,然后没过多久那身影就再次从店中走出。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本书。
    此人就是奴尔哈赤长子禇英。
    禇英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魏良臣一行,他正低头翻看手中的书,看的很是入迷。
    “大贝勒!”
    耳畔传来的呼喊声让禇英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发现叫他的人竟然是那个杀了他八弟的汉人副使。
    良臣笑容满面的走向禇英,浑然不理会禇英看他的不善目光。
    “大贝勒看的什么书?”良臣自来熟的就往人禇英身边凑,待发现禇英手里拿的竟是本《三国演义》,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
    “大贝勒喜欢看这书?”良臣好像没有感受到禇英的不善,在那一脸惊奇状。
    “魏舍人。”
    禇英脸沉如水,对魏良臣颇是厌恶,但因阿玛的吩咐,又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但他生性高傲,实在是做不到阿玛那般,因而语气极是生硬。
    “大贝勒叫我良臣就行。”禇英的称呼让良臣十分不高兴,直摆手,“大贝勒以后直呼我名便可,再叫什么舍人,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听了这话,禇英忍不住就想骂上一句:我就看不起你怎么了?
    好在,他还是理智了。
    “《三国演义》这书好,我在关内时便喜读此书,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贝勒若有兴趣,不妨和我围炉热酒,一起品书如何?”
    良臣很是陈恳的看着禇英,一只手已然拉住了对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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