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第六百零五章 弱点与征兆

    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诅咒”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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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不存在持续性。”包光光道，“意思就是说，这个诅咒不是总在生效的，而是一波一波地来。如果你躲过了，就可以得到一段时间的安生。要么，就是它不具备强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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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制性？什么意思？”发问的是小保罗——此时另俩人正忙着把木筏拼起来，大部分精神头都没放在这上面。毕竟人家是干活的主力嘛，总不能指望小保罗和包光光，这一对“天残地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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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眼前好奇宝宝一样的小保罗，老包搓着刚刚长出青须的下巴，斟酌着词句道：“打个比方说吧，就好比你走路，已经走了十几二十年，每一个步骤都熟得不能再熟；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它’，也没办法凭空让你摔跤。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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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保罗点点头，若有所思。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紧接着就反驳道：“不对啊！咱们在仓库中时，那大个子女人就摔倒了啊！按照你的说法，难道是她平时不怎么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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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着急啊。”包光光摇头道，“接下来我就要说到了，那就是诅咒生效所必须的条件。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给你提个醒：第一、当时屋里很黑；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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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冰！”小保罗恍然大悟地抢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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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包光光赞许道，“这就是我要说的了。这些条件我把它看做是‘因’，而诅咒生效，我看做是‘果’。不具备强制性就是说，这个诅咒虽然麻烦，但还没强大到，可以扭转因果关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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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有因才有果’，那么反过来，如果没有‘因’，那么‘果’，自然就不存在了！”包光光铿锵有力地作着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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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有点道理。可具体要怎么做呢？”让包光光颇为意外的是，这次接话的居然是老金——他既然凑过来，说明木筏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包光光见状大喜，忙问：“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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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金脸一拉，佯怒道：“我办事你小子还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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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没有。”包光光赔笑道，“只是对抗诅咒所必须的。在我看来，触发诅咒的条件只有两个：一，是咱们自身的状态。恐惧、焦虑；或是疲劳，病痛都会让你的警觉降低，动作变形，导致你‘犯错’。只要你不怕它，该吃吃，该睡睡；它就拿你没办法。第二点，就是外部的隐患。比如说这个木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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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老包“魔绳术”发动，就见木筏上看似已经扎紧的绳子，忽然像蛇一般缓缓蠕动起来，一根木板一根木板那么穿着，最后居然余出了大半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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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光光一边将多余的绳子打了个疙瘩，一边理直气壮地说：“就像这样，只要咱们思绪慎密一点，招子放亮一点，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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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简单？”小保罗眨巴眨巴眼，显然有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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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包光光心头冷笑——也就是在这里吧，隐患什么的基本都一目了然；你换那边的世界试试！不说你头顶上时刻有多少飞机、卫星之类随时能掉螺丝下来的东西来回溜达，就算是一般的住宅，水、电、煤气与那狗屁设计留下的隐患，哪个不够玩死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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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老包在那边的家，也算是高档小区了，可家里统共八个电源插座，其中七个里面火线零线是装反的；进户的电压，更是比金价的浮动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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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更何况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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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越是复杂的世界，这个诅咒就越为逆天；在四个现代化的大都市里，它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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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老包曾看过一部，讲的就是和这个诅咒差不多的东西，尤其是那种无处可逃的感觉，更是让他打心底里发寒。不过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跟别人说的，老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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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除了引起恐慌，让人更容易出错之外，没有任何用处；而现在最关键的，是“稳定压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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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老包违着心附和道，“正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就是这个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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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老金这老油条，可不像小保罗这毛头小子那般好蒙。他很清楚人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的道理；因此皱着眉头道：“我说吞森，为什么不试着驱除诅咒呢？反正你小子等级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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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光光翻了翻白眼，心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要那么好驱除，我不早动手了，还在这里跟你们废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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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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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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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如老金所说，驱除诅咒并不是牧师的专利，只是他们更加擅长罢了。找对了地方一个移除诅咒，基本上就算完活，除非那诅咒等级高过牧师本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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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师在这方面是差点，但也不至于一点办法都没有。然而过程，比起牧师来就麻烦了许多，需要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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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跟小保罗说话的工夫，包光光已经用魔元力，将自己和小保罗的身体从里到外地“刷”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以老包的“微操”水平，和魔元力的感知特性，这基本就已经确认了，问题，应该不是出在他们两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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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就是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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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包光光厚此薄彼，这就跟流川枫加入湘北的理由一样：因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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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老金就盘坐在他身前，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而“贴”在他身后的，是小保罗——或许是木筏颠簸的关系吧，小保罗的脚，总是有意无意地踹在他屁股上，让包光光火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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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也是包光光失算之处。虽然他认定诅咒并没有持续性，但也不是绝对。之前种下的因，结果并不一定马上就显现出来。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就是那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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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那一把火，老包他们的木筏只做了一半就跑出来；虽然带了木料过来继续开工，但难免的，木筏比预定中小了许多，根本坐不下四人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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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老布就被这帮人无良地踹水里去了……谁叫它趴着最占地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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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位“大妞”，自然在最后面负责操舟。只见她赤着脚，将草鞋和裙角一并塞在腰带里，露出两条修长而结实的腿。更让包光光刮目相看的是：她双腿开立，整个人就好像钉在了木筏上一般，手中的木杆左一划，右一划；木筏就箭一样飞快地向前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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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操舟的技巧，不能不说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若不是那双大腿过于白皙，实在不像是经过风吹日晒的样子，包光光几乎都要认定，这丫头就是船娘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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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选追随者，也不见得非要能打才好，会一两手绝活才是关键啊！”包光光有些脱线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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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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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响亮的喷嚏，将包光光的思绪从大腿上拉了回来。他略微停了一下魔元力的输出，关切地问：“老头，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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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说什么哪？我还没到五十……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冷。我说吞森小子，你包里有衣服没？给老爹来上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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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包光光并没有注意到老金又借机占他便宜，而是想起了……那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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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仓库着火之前，他就感觉到了那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只是并没有太在意，现在想起来，那会不会是一种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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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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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小心点！”包光光沉声提醒道，“第二波……”话刚说了一半，就听周围，忽然响起了一片凌乱的抖翅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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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楞楞的抖翅声中，还夹杂一种极为尖锐的鸣叫，“吱吱”、“吱吱”，有点像成群的老鼠……但谁都知道，水道中是不可能有老鼠的，所以，这是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