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辉》正文 第367章 姐帮你弄晕她

    观棋木然道:“这是世子送我的。”
    太妃犀利道:“谨言怎会将这么重要的工具送你?他现在昏厥不醒,自然由得你乱说了。”
    张伯文也道:“这不行能!”
    一份完整、详细的舆图意味着什么,军中将领都知道,双方敌对,谨言怎会送图?
    王壑确定舆图是谨言随身携带的那份,听观棋说是谨言送她的,抬头看向她,敏锐地发现她眼中的伤痛消失了,待之而起的是恼怒和决然,不由一惊。
    观棋高喝“胡齊亞!”
    胡齊亞高声回“属下在!”
    观棋厉声道:“围住上房,别放走一小我私家。他们胆敢妄动,咱们就玉石俱焚!”
    胡齊亞铿然道:“是!女人!”
    太妃等人愕然,这才想起来,这“李菡瑶”可是有几百人在外掩护呢,抓她什么用?
    太妃怨念地看着王壑,若非他坚持让胡齊亞来掩护李菡瑶,眼下怎会如此被动。
    王壑头疼的很,问:“李妹妹怎动这大怒气?”
    观棋道:“这要问你自己了。”
    王壑道:“愚兄不明确。太妃心忧世子,难免激动,然愚兄不正劝和吗。李妹妹这么做,岂不推波助澜?”
    观棋冷笑道:“劝和?你费了这番心机,不就是想名正言顺地拿下我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拿我,我不怪你;你竟然无耻地使用世子来诓骗我,竟不惜让他以身涉险,如此不择手段,就休怪我无情了。”
    王壑皱眉道:“女人误会了。”
    双方都误会,情势更庞大了。
    观棋漠然道:“误会不误会的,等世子醒来不就知道了。你再想除掉我,总不至于真让他死了吧?哼,枉我替他担忧半天,原来不外是一场戏。”
    想到这一切都是王壑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要名正言顺地除掉她,张谨言很可能知情并加入,她就心如刀绞。适才望见谨言凶险,想到他有可能死去,她马上感应生命一片昏暗,以为生无可恋;眼下知道他没事,会活得好好的,她依旧以为生无可恋,心痛得揪成一团。
    太妃:“……”
    张伯文:“……”
    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壑审视地看着观棋,道:“李妹妹莫不是在说笑吧?愚兄若真想设陷阱拿你,怎会把胡齊亞调来掩护你?”他有那么蠢吗?李菡瑶怎会这么想?
    观棋道:“因为你想一网打尽!只要挟制了李菡瑶,还怕胡齊亞不乖乖就范?若是将他安置在别处,收拾起来可就难了,没准他掉臂一切抨击。”
    王壑心一动,赞道:“妹妹这说的也有理,倒是个奇策,然我既能部署得如此周密,却又为何弄这一屋子亲人来被你们挟制?在妹妹眼里,王壑蠢成这样?”
    观棋嘴角一弯,嘲弄道:“这才完美呢。一屋子亲人又怎样?有李菡瑶在手,谁还敢伤害他们不成。这才显得你们无辜,是李菡瑶自取死路!”
    她挖苦王壑用心良苦,也挖苦王壑自不量力,因为她并非真正的李菡瑶,若王壑敢动手,她便玉石俱焚,替女人铲除这强悍的对手,成就女人万年基业!
    眼角余光内,谨言依旧无声无息,观棋清静地想:也好,不能同生,共死也不错。
    王壑:“……”
    他想说,这确实挺完美的!
    太妃等人见王壑不言语了,都疑惑,都想:岂非这真是王壑设的圈套?若是,那他也太恐怖了,瞒着亲人就而已,怎能让谨言冒这个险?谨言中毒看样子不似作假,是真的中毒了。这也太不择手段了!
    太妃尤其恼怒。
    王壑感受到太妃的恼怒,也察觉到观棋的决然,不想再跟他们铺张口舌了,把脸一放,冷漠道:“你真以为世子脱险了?那不外是我哄太妃的话。”
    观棋一惊,慌忙看向梁朝云。
    太妃也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王壑道:“表弟命在旦夕,还请太妃岑寂些,别添乱。晚辈要冒犯了!大姐——”
    梁朝云已经施针完毕,直起身来,先付托茯苓:“药煎好了马上给世子服下。”然后转向太妃和观棋,严肃道:“世子性命紧迫,你们别再争执了。”
    说罢走向太妃。
    太妃早凝滞了。
    梁朝云扶住太妃胳膊,然后不知在哪处穴位揉捏了几下,就见太妃迷糊起来,口中呓语“谨言、谨言”。梁朝云示意张伯文和丫鬟扶稳太妃,自己去药箱翻出一丸药来,令人给太妃服下,送去别房歇息。
    然后,梁朝云看着王壑。
    “还需要大姐弄晕谁?”
    “谁添乱就弄晕谁!”
    “好!”
    梁朝云便扫视众人。
    众人皆目瞪口呆。
    王壑则对架着观棋的婆子喝道:“铺开李女人!”
    婆子犹豫地看着张伯文。
    张伯文心乱如麻道:“李女人嫌疑未除……”
    王壑打断他话,道:“姑父,能否让晚辈来部署?”
    王谏忙劝道:“伯文,先放了她吧,横竖她又跑不了。”
    张伯文见王壑逼视着自己,梁朝云在旁虎视眈眈,王谏又劝,自己又未必能处置惩罚这事,只得叹道:“而已。”
    他能怎么办?
    太妃都被弄去睡了,他若是不让步,看情形梁朝云要冲他撒一把迷药,把他放倒。
    王壑再喝道:“放了她!”
    几个婆子急遽撒手。
    观棋一获得自由,便扑向罗汉床,半跪在床前,紧张地、不信地问谨言:“你不是做戏?你怎没做戏呢!”似乎希望谨言在演戏,而非真被敌人所伤。
    王壑听后身形微僵——
    竟爱谨言如此之深吗?
    他不敢去看观棋和谨言,怕被这一幕灼伤了他的眼、他的心,强忍着胸口闷痛转身,对王谏和老太太道:“请祖父祖母在此坐镇,务必使他们岑寂。”
    王谏肃然道:“你放心。”
    老太太也忙道:“我不会让他们伤害李女人的。”
    梁朝云也道:“大姐会照看谨言。”
    王壑点颔首,决然离去。
    在门口,胡齊亞拦住了他。
    王壑冷冷道:“你若不想你家女人一直被扣押在这,就让开。我是去查真凶的。”
    胡齊亞还在犹豫。
    观棋在内高声道:“让他去。”
    胡齊亞连忙让开。
    因谨言是在德馨院前面的玫瑰花障四周被发现的,王壑先去那里仔细磨练,然后询问距离此处最近的两处暗哨,其时可听见什么消息,然后再去各院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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