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贴得很近,眸子更是,几乎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自己。</p>
“没有!”她闭着眼,“我去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我看到了妈最后一眼。”</p>
她说着时,身体僵直。</p>
而她的下巴,几乎被捏碎了。</p>
“你觉得我会信?”他失望透顶地看着她,声音更为冷了下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叶凉秋,你选择好了吗?”</p>
她的手指,捂着自己的脸——</p>
安澜,我没有办法选择……从来没有。</p>
她抬眼,看着他,泪水从眼角流下,她没有去抹掉。</p>
轻轻浅浅地笑了,“你会将我交给警察吗?”</p>
“会!”他没有犹豫。</p>
那一个字,也代表了决裂,代表了他的选择。</p>
叶凉秋仰了仰头,“那就让我去吧!”</p>
“只是去之前,让我给妈上柱香。”她低声说。</p>
她才说完,脸上就挨了狠狠的一记耳光——</p>
她的脸,偏到一旁,向来白皙的脸上有着五指印,甚至已经肿了起来。</p>
她的脸别在一旁好久都没有能转过来,包扎过的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她轻轻地问:“不会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吧?”</p>
“你不配。”秦安澜冷冷地吐出三个字。</p>
她痛,他比她更痛。</p>
一天之内,他失去了两个最爱的女人。</p>
秦安澜报了警,叶凉秋被带走,拘留。</p>
她没有申辩,在警察局里也只是说着那几句话——</p>
那几天,b市的上空,气压沉沉。</p>
秦夫人出殡的那天,天空飘着小雨,秦安澜站在她的墓前,一整天。</p>
他被雨水淋透,脸上都是水。</p>
叶凉秋手机通话记录已经查出来,案发前,是苏世城打过她的电话。</p>
但是她在看守所里,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字不吐露。</p>
秦安澜没有去看她……他知道自己心狠,可是他只能对她心狠。</p>
他没有要和她离婚——</p>
没有必要。</p>
他不愿意放过她,更不愿意放过自己。</p>
他要她一辈子都背负着秦安澜妻子的名义,一辈子。</p>
墓碑被雨水浸透,他缓缓蹲下,高大的身体穿着一身的玄黑,显得更是肃然。</p>
伸手抚着秦夫人的墓碑,声音很低,“妈,我还是没有办法不爱她,还是没有办法对她做到绝情狠心。”</p>
他的头搁在墓碑上……</p>
墓碑上,红珂年轻的样子在微笑,可是上面落了水,如泣如诉。</p>
天色,渐渐地黯淡下去……那一抹玄黑,却是久久没有离开。</p>
天空,乌云笼罩,b市的上空,黑压压的,让人透不过气来。</p>
次日,秦安澜去了一趟看守所看了叶凉秋,她出来时,整个人瘦了一圈。</p>
她坐下时,抬眼看他。</p>
他瘦了,只是五官和眼神显得更凌厉,不近人情。</p>
这样的秦安澜,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p>
她更不能想象,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那时秦沛再被杀,安澜会怎么样。</p>
她不能想象,她宁可被伤害的是她自己。</p>
“想好了没有?”他的声音粗哑,没有一丝的情感。</p>
叶凉秋的目光注视着他,许久,才淡淡地说:“安澜,你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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