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卑人没料到顾青辞会这么说,毕竟,他刚刚也看到了,顾青辞之所以穷追猛打,就是为了救这些汉人女子,所以,他才孤注一掷,用这女子来威胁顾青辞的。
虽然有些不信,但那鲜卑人看到顾青辞的眼神,却又由不得他不信了,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毫无色彩,连看死人的怜悯都不存在,他死死的盯着顾青辞,内心那最后一点期望彻底破灭,弯刀一动,大吼道:“我不信……我带着她一起死……”
“噗”
一声轻微的闷响,灵动的白色剑影正好击中那正微动的弯刀,像是打中七寸的蛇腰一般,跌落尘埃,落入厚厚的落叶腐泥之中。
顾青辞动手了,玉骨剑击落鲜卑人的弯刀,反弹回来,在冰冷的空气中发出微微震动,“嗡嗡”作响,就像是一条苏醒的腾龙,快速穿过飞雪落入顾青辞手中,飞雪被划破,一道白色的身影贯穿如电,出现那还没反应过来的鲜卑人面前。
长剑如电,轻轻点在鲜卑人胸口,一朵血花绽放出来,轻松刺破厚厚的皮甲,同一时间顾青辞探出另一只手,扶住快要倒地的那柔弱女子,将之扶住,却目不斜视,也只是轻轻扶在那女子的背上。
女子如水,靠在顾青辞手掌上,一股温热传来,虚弱的身体,顿时便恢复了不少精神,朦胧的眼神里放出一道色彩,睫毛下是一对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顾青辞的侧脸,突然脸颊一红,急忙把那已经几乎成碎片的衣衫拉了一下,勉强遮住了一下酮体。
她看了看顾青辞很君子的作态,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低下了头。
压抑的闷哼响起,那鲜卑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柄插在胸口的长剑,喃喃道:“你明明要救人,可你为什么敢这么做……”
“呵!”顾青辞淡淡一笑:“能救则救,不能救便算了,救人只不过是顺带罢了!”
长剑轻轻一挑,鲜卑人胸口出现一道淋漓血口,像是醉后一纸狂草,那鲜卑人睁大了眼睛,最后一抹神采是不甘心,身躯毫无声息地摔落于地,那一柄玉骨剑,最后一滴鲜血从剑尖上落下。
顾青辞手微微一抖,将玉骨剑往雪地里一插,在抽出来,便恢复了原本的骨色,不在带有一点血迹,只是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霜。
单手一挥,玉骨剑入鞘。
顾青辞解开黑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件儒衫,披在那女子身上,将对方的身死包裹住,这才睁开眼睛,淡淡道:“你是唯一一个在我生死一念之间的人,但我不欠你,这件衣服当是赔罪,已经足够!”
顾青辞松开手,他的九阳内力,天下至阳至刚,治疗伤势更是天下一绝,给这女子输送了这么久,已经足够让她恢复精气神了,至于能不能完全治疗好,顾青辞完全没考虑,他又不是那女子的爹,帮她一下,救她一命已经很够意思了。
那女子裹着顾青辞的儒衫,突然跪在地上了地上,说道:“白灵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
“停!”顾青辞探手在白灵手臂上,直接将她拖起,无语道:“别给我整什么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我可没打算莫名其妙带个拖油瓶,如果你是说来世做牛做马报答,那就别说出口了,我对我的颜值很有信心,别说出来扰乱我的信心!”
白灵眼睫毛微动,那一双眼睛神采莫名,怯弱弱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忽略她长相很普通的事实,偏偏那一双眼睛又像是能说话一般,眼睫毛上更是拖起了几朵雪花,清澈如白雪的眼睛盯着顾青辞,也不说话,总能击碎任何一个男人的心,那是保护欲。
“恩公为何……”白灵清秀的眉眼弯弯,仿若伤心,也仿若不安,微微开始抽泣了。
顾青辞摆了摆手,转身便走,一边说道:“我曾听人说,英雄救美,若是英雄很帅气,那女子便会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若是英雄长相磕碜,那女子便会说‘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自己想啊,我又不想莫名其妙身边多个人,却也不想被人说丑,我能怎么办?只能不让你说话。”
顾青辞之所以做一番解释,是不想这么一个像是一朵兰花的女子因为他的作态,而自暴自弃,在夏国,虽然民风开放,但对于女子来说,还是比较封建,至少对于青白之身看得很重。
这个白灵在如今的情况下,心态是很脆弱的,若是受到一点心里伤害,恐怕便是一辈子阴影,顾青辞不想因为自己一念之间,而祸害了一个一个女子一生。
听到顾青辞的话,白灵破涕为笑,脸颊微微泛红,却急急忙忙的向着顾青辞追了过来,紧紧的跟在顾青辞身后,也不说话。
“姑娘,你回家吧!别跟着我。”顾青辞无奈道:“你跟着我没用的,我不会送你回家的,真的,我不骗你!”
“我没有家了……”白灵在顾青辞身后轻轻开口,语气带着点点哭腔。
“我靠!”顾青辞一拍额头,翻了个白眼,道:“你不会想赖着我吧,我告诉你,那不可能的,我顾青辞还要纵马江湖,看遍世间红尘的,不可能带着一个拖油瓶!”
白灵还是低着头,脚不停歇,依然紧紧跟着顾青辞,说道:“我爹娘去年前就被鲜卑人杀了,现在我的家也被一把火烧了,我现在无家可归,恩公……我……”
“停!”顾青辞打断白灵的话,道:“我救你一命,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可没有义务负责你下半生的事儿,而且,我已经说了,你跟着我也没用,我要浪迹江湖。”
“不关事的,恩公,”白灵急忙道:“我跟着你就行,我不会打扰你的,真的……我……”
“你觉得你跟着我,可能不打扰我吗?”顾青辞冷冷道:“我说的很清楚了,不允许你跟着我,你现在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做出任何改变,真的,要不,你试试?”
白灵泪眼朦胧,不说话,却就是跟着顾青辞,一步不离。
顾青辞冷笑了一下,脚下轻点,就准备用轻功离开,刚准备走,前面突然冲出来一个青年,大吼道:“顾大侠,顾大侠,我要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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