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始终一句话不吭,沿着这热闹的街道之上走至湖边垂柳旁。
凤轻羽看着那平静的湖面,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扔下,打破了这平静的水面,一圈圈水波纹扩散。
“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做了今天这件事吗?”凤轻羽往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眸光低垂盯着湖面,缓缓开口说道。
北冥离陌知道她指的是今日行医救人之事,“皇后心善。”
“哈哈哈哈……”听到此话,凤轻羽笑了起来,心善?这个词居然跟她沾边,还是从北冥离陌口中说出,平静下自己的思绪,薄唇轻启,带着些凉意的声音落下:“我做此事不过圆一下我一个心愿罢了。”她是个医者,喜好医毒,又是个懒人,一般只有沉浸在实验中才能够将她的兴趣最大化激发出来。
但一直以来她都很少接触过外面,被她救过之人对她既是恐惧又是敬仰。
所以,今日这番无偿救人之事从未有过。
以前那个人曾说过,有人会做些公益,她一直有这心思却总碍于自己的内心不愿去做这些,只愿守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
北冥离陌挑眉,望着她的背影,沉默几秒在她旁边找到一个坐的地方坐下,继而开口:“朕还以为皇后人美心善,打算救救人。”
“啧,北冥离陌,不心虚吗?”凤轻羽瞥了一眼他道。
好歹也是个皇帝,怎的在她面前越发每个正形。
“朕夸自己的皇后怎会心虚?”脸上倒是一脸正色,却捕捉得到那一抹笑意。
凤轻羽不再理会他,倒是想起北冥离陌今日是来陪她庆贺生日的,倒是被她拖着当了苦力,她轻笑一声。
“后悔吗?”
“为何后悔?朕向来金口玉言。”
“你从何得知今日是我生辰?这可是连我爹爹都不知的秘密。”凤轻羽有些好奇这个,眸光落在北冥离陌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朕无所不知。”
“……”凤轻羽沉默了下,“我的生辰。”她扫了一眼周边,瞧着前面的阿婆在卖一些纸船。她眼中一亮,抬头看着天空那一轮圆月,月色正好,很是明朗。
“坐在这里等我!”
一句话落下,凤轻羽便起身往那个阿婆的摊位走去。
北冥离陌倒是听话,端端正正的坐在原地等凤轻羽回来,看着她的背影,他眸光眯起,唇畔溢出一抹笑意。
“婆婆,我要几只纸船。”她看着摊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纸船,显然是等着节日时卖的,今日虽不是什么节日,没有那么壮大的场面。
但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姑娘,跟心上人一起来的吧。”阿婆笑意笑意盈盈的看向远处坐着的北冥离陌。
听言,凤轻羽往后看了一眼,笑道:“那是我夫君。”
“哦!那就祝你们长长久久!”阿婆拿起她挑的几只纸船递给凤轻羽道:“给。”
“谢谢婆婆。”
话落,带着纸船就小跑着过去。
直接将其都放在一旁,一只只的点上蜡烛,见北冥离陌还在看,凤轻羽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皇上,你不是说陪臣妾过生辰吗?”
北冥离陌点点头,没有做过这些的他显然也是一头雾水,“那就帮忙。”
几个字绝不多说一句。
闻言,北冥离陌蹲在这些纸船旁边,跟着凤轻羽得动作将其点上蜡烛,被凤轻羽逐渐放下水中。
凤轻羽本想要个二十五只纸船,只当作没有蛋糕蜡烛的弥补,让她许个愿。
但最后却选择了十六只纸船,也就是原主的岁数。
既然回不去,那么她只好将本来的岁数随着流水消失,接受这十六岁的鲜活生命,重新来过。
凤轻羽看着一只只远去的纸船,低叹一声,“时光飞逝……”她没想到她越活越年轻了。
北冥离陌看着湖面上的十六只纸船,有些不懂凤轻羽的点。
看了半晌,两人坐在树下,凤轻羽看着北冥离陌,倒是难得有心情八卦一下,“皇上,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嗯?”
“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月下谈心,在银白色的月光笼罩下,远离喧闹,两人选择在树下聊会天。
累?这个问题倒是从未有人问过。
北冥离陌眸光微闪,缓缓开口:“身处帝位,一国之君,没有资格提到“累”这个字。”
他停顿了下,继而开口,“身处最高位,底下面对的又是多少的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而北冥离陌一直以来在所有人口中相传的可都是不好的话语。
凤轻羽倒是对于北冥离陌有些另眼相看,一个人能够隐忍如此之久,足以见得有过人之处!
“皇上所说正是。”凤轻羽对于他却是有些佩服。
她倚靠在树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北冥离陌,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笑意:“谢皇上今日陪臣妾过生辰。”
“生辰也过了,皇后难不成不与朕回宫?”
“……”这货果然是来带她回宫的,居然岔开话题一天,“今日天色已晚,要不皇上您在府里将就一下?明日之事明日再谈!”
“说得倒是。”北冥离陌看了一下半空,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那……回府如何?”她瞄了一眼北冥离陌道。
北冥离陌点点头。
只是此刻的宫里得知北冥离陌离宫去了丞相府,听闻还是为了给凤轻羽过生辰,更是一夜不回宫,太后大怒!
“皇上太儿戏了!”她沉着声,对于北冥离陌的行为很是不认可。
“嬷嬷,明日你便去丞相府,传我的话将皇后及皇上都带回宫里。”
“是。”
“真是……”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脸色一度很差,“一个比一个儿戏!真是反了,致整个天衍于何处?”
西芜宫里,箐妃侧卧在榻上,她根本没想到将皇后惹出宫,自己都不是对手。
皇上竟是为了一个生辰,亲自下了面子去了丞相府给她过生辰,想想都很是可笑。
“我居然这样都斗不过皇后。”箐妃笑了几声,眸中划过一丝狠意。
容颜那副样子,却还是迷住了皇上,若是……
箐妃眼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如今倒也说不了什么,本以为皇上暴怒,让皇后多了几分废掉的可能,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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