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候后,徐远山扛着一把锄头气喘嘘嘘的出现在苟宏朗的坟前。不过却空无一人,师傅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这人呢?不会丢下徐远山自己又干什么去了吧,该死的不靠谱的死老头儿!
“师傅,师傅,你在哪?我回来了……”徐远山小声的喊道。
连着喊了好几遍,对面的小树林里终于有了动静,一阵稀疏的脚步声后,师傅揉着眼睛从小树林里走出来,还伸了个懒腰。
我靠啊,忽悠徐远山去偷锄头,结果自己居然在这里睡觉。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偷锄头我容易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差点被狗咬,好不容易才偷来把锄头。我容易么我?
老头儿全然无视徐远山愤怒的表情,伸完懒腰看了看手表嘴里还嘀咕着:“怎么这么慢?都两个小时了……”
徐远山愤怒了,徐远山真的愤怒了,不带这么欺负小孩子的!
徐远山把锄头一扔,嘴一嘟,一屁股坐到地上,偏过头不看师傅,徐远山再也不跟他说话了,谁要再跟他说话谁就是小狗,哼哼。
老头儿走过来,偏着头看了徐远山一眼,带着惋惜的语气说:“我还说教你怎么破除这种势,结果你还不理我了,不理我拉到。”
徐远山一拍屁股瞬间从地上站起来:“师傅快教我。”唉,心里默哀了一下自己的誓言,就汪汪两声吧。
师傅用脚把地上的锄头勾起来捏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递给徐远山,朝徐远山一努嘴:“诺,去把那坟刨开?”
徐远山刚把锄头结到手里,听到师傅的话心里一颤,锄头没拿掉地上稳险些砸着徐远山脚。
“师傅,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刨人家的坟今后生儿子没那啥的。”徐远山弱弱的抗议道。
师傅一摆手不屑的说道:“别听人瞎说,老子还不知道么?”
“你知道?师傅你生过儿子?”徐远山嘴一咧。顺口白话道。
谁知道师傅老脸一红,紧接着又一巴掌拍徐远山脑袋上:“他么的,你想死啊,调笑起老子来了,甭废话,赶紧给老子挖,你要结婚生孩子还早呢,再说了,老子给你算过,你不用担心你儿子没那啥,你今后一定是生个闺女。”
我靠,不带这样的,连我今后孩子是儿子是闺女都算了,我还能有点隐私不?
很多年后,徐远山媳妇给徐远山生了个闺女,看到闺女徐远山就想起了师傅当天的话,可惜,师傅再也看不见了……
“能不能不挖?”徐远山做最后的挣扎。虽然徐远山知道希望渺茫,但挣扎与不挣扎是个态度问题。
“不能!赶紧挖!”老头儿无情毁掉徐远山最后的挣扎与希望。
徐远山无奈的提着锄头朝苟宏朗的坟走去,心里默念着:“有怪莫怪,不是我要挖你的,你要生气你就找那老头儿去,反正我是打不过他,你要能打赢他顺便帮我出出气。”
徐远山挥舞着锄头开始徐远山这辈子的第一次刨坟,老头儿在一边悠哉的吸着烟,那模样,活脱脱的旧社会的地主老财,可怜的徐远山就是那被压榨的童工,还是长工那种!
可能是嫌弃徐远山动作慢了,老头儿吸完一支烟后,走过来接过徐远山手里的锄头,然后开始埋头刨坟,看那淡定的神情,看那潇洒的动作,看那恰到好处的力度,徐远山心里立马判断了,这老头儿以前长期刨坟,绝对专业的那种。
约摸着过了快半小时,在刨坟专业户的专业技术下,苟宏朗的棺材终于是露了出来。师傅将锄头一扔,从挎包里掏出一把锤子(一头扁中间有缝,一头圆的那种)开始麻利儿的拔着棺材上的钉子。
看这工具,看这麻利儿劲,不专业都不行!
拔完最后一颗钉子,师傅朝徐远山一招手,让徐远山搭把力把棺材板推开。
徐远山使上吃奶的力和师傅将棺材板从棺材上推开,刚一推开一股尸臭传来差点把徐远山熏得昏倒,等尸臭的气味散尽,徐远山和师傅凑上去一看,棺材里的一幕让徐远山他们目瞪口呆。
徐远山和师傅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徐远山是几乎快叫了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师傅表情还算比较淡定,但嘴角的抽搐深深的出卖了他。
棺材里,已经下葬三个来月的苟宏朗,尸体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
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鼻孔,嘴角还有耳朵都有干涸的血迹。一双手还弯曲着向上五根手指都弯曲成爪,像在抓什么东西,手指上指甲缝里满是染血的木屑。
俯下身子往棺材板里面一看,满是抓痕,还有一道道血痕。
徐远山再也忍不住了,这幅惨状加上之前的尸臭,胃里一阵的翻腾,一偏头偏哇哇的吐了起来。
师傅看了半响后抚额一声长叹:“我说怎么这么大怨气呢,原来是活活憋死在棺材里的。”
徐远山在那吐着,胃里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听师傅这么一说,徐远山心里一震,这不都喝农药死了么,怎么会憋死在棺材里了。
“唉,看来当时他们洗胃抢救已经是把他拉回来了,但是进入了一种假死状态,魂还没有完全回来,就被他们从医院给拉回来了,结果魂还没找到回家的路,他们又给埋了,等魂归位后却发现自己被憋在棺材里了,就这样活活的给憋死了。”师傅一脸的惋惜。可不嘛,如果当时苟宏朗没有死而是救回来了,蹇含蓝就不会因为伤心过度失足跌倒导致孩子流产,孩子不流产,蹇含蓝就不会自杀,蹇含蓝不自杀,村里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也不会死人了。
没有这么多事,徐远山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也不会吐这么难受!
“那师傅……现在……现在怎么……办……哇。”徐远山一只手扶着棺材,一只手捂着胃,太难受了,止不住的想吐啊。
师傅一声叹息:“还能怎么办,这苟宏朗生前带着种种不甘和满腹的委屈被活活憋死,这怨念太大了,生前的不甘和执念留在了这具尸体上,这尸体再吸收一段时间的阴气和怨念,只怕就会尸变成为超出天地法则,也就是佛门讲的六道之外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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