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盛世》5.斗·火并(长)

    一天能做多少事？我还真不知道。
    拿着大猛子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我一个一个仔细的辨认后打了过去。出人意料的，对面接电话的人竟然是久违的宋老牛。
    “大猛子的事情我听说了。”宋老牛的语气不再那么张狂。“要人我这里有，说个数就行。”隐隐之中，宋老牛似乎依旧对自己弟弟的过世感到不甘；在宋老牛知道对面的敌人是白大雪时，他似乎已经疯狂的不计代价了。
    怪不得大猛子要留给我他的电话；宋老牛那里人手充足，足够填充进我的势力之中用来抗衡那些堂主了。最次的结果就是硬碰硬，这样我们也不会吃亏。这样一来，我们胜利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陈默的手已经包扎了起来。从火炉子里掏出已经烧红的铁棍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的食指已经变黄。说实话昨天我只是暗示陈默随便用什么去炉子里掏烧火棍而已，没想到这小子直接下手了……昨天离开庄叉的地盘时，我一路上一只闻到一股烤羊肉串的味道。看来陈默的肉质还是相当不错的。
    “今晚动手？”陈默打量着自己手上的绷带，忽然问了我一句。
    “没错。”我点点头。“庄叉肯定不会服软的。咱们要利用搞掉他这个机会来树立威信。”
    “树立威信我不感兴趣。”陈默挥了挥拳头，然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确认自己的伤口没有什么大影响。
    “那你为什么？”我觉得陈默越来越神神叨叨的了。
    “因为看他不顺眼，当然，他看咱俩也不顺眼。”陈默耸耸肩。“活该他倒霉吧。”
    陈默和我不一样。
    就算是今天，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每当我要干掉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先要想出干掉他的理由，然后再告诉自己干掉他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最后才会行动。而陈默总是觉得，“我想干掉他所以我要干掉他”而已。简单，粗暴。
    但是有效。
    正如今天的情景一样。我思来想去决定了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庄叉之后，陈默给了我一个更加王者更加霸气的理由：“活该。”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跟陈默准备出发，临走前我俩穿上了新的西服。这是陈默强烈要求的，说什么“第一次为社团动手杀人图个吉利”。
    我痛苦的看着陈默，不明白他为什么能把这么严肃的一件事整得跟结婚一个性质。当然，手里的活还在继续，拿出手机给庄叉打了过去。
    “差不多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庄叉。”我一边在手机里很平静的问道，一边系着我皮鞋的鞋带。
    “我想看看你们的本事。”庄叉冷笑了一声。“能不能拿走大猛子交代的东西，靠你们的手，而不是嘴皮子。”
    电话断了，是我挂断的。因为我没必要再听下去了。“干活呗。”我看着一脸期待着答案的陈默，说出了结果。陈默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枪放在了自己的背后。而我拎起准备好的两个桶，跟着陈默走出了club。
    几个手下想要跟着我们去。“看好场子就行。”我对他们说。“我跟陈默足够了，区区一个庄叉而已，小事。”陈默打了个哈欠，然后开着车到了我的身边帮我打开了车门。
    其实到了庄叉地盘的附近时，已经能够看出气氛不对劲了。平时的铺子今天都早早关门，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大家似乎都知道今天这里要发生械斗一样早早避难去了。我琢磨着庄叉认定我会调集手头能调集的一切人手来他这里火并，所以庄叉才把自己的全部人手都叫了过来，准备一举歼灭我。
    陈默减慢了车速。庄叉的人已经看见了我们，在张望了一下确认只有我们两个人后，他的小弟过来，迎住了我俩。“走吧，老大等你们呢！”小弟说着，替我开了车门。我从容的下去，陈默也起身下车。当小弟替我俩打开了房门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着急进去。我只是回到后车座拿起了其中的一个桶。那个小弟一愣，问道：“什么东西？”
    我耸耸肩，然后打开了盖子，冲着他一浇；剧烈的汽油味迅速的蔓延开来，而后我还在继续的泼洒。“你猜猜是什么东西？”我看着那个狼狈的躲着汽油的小弟，笑着问。
    “妈的！你们想干什么！”他喝道。我没有回答；陈默把另一桶汽油打开，“咚咚咚”的倒在了门口，然后顺手把剩下的小半桶汽油扔了进去。这次这个小弟很聪明的知道了我的计划，大惊失色的向屋子里跑去：“大哥！他们要放火！”
    我看到那扇狭窄的门里，人群耸动；我也听到了本来安静严阵以待的庄叉他们叫喊着要杀出来。可惜，昨天我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里的环境。门小，里面大，易守难攻。兵书上说得好，所有易守难攻的地方都不该硬拼，只要围而不打断其粮草就行。我觉得兵书有道理，这是这次我要断的，是空气。
    陈默放了一枪，火着了起来，瞬间火苗就顺着刚才跑进去的那小子行进的路线蔓延而去。我满意的听了两声里面的惨叫和叫骂，对陈默说，上车。
    车开出去了100来米，电话响了。接起来就是庄叉愤怒的恶骂还有背景音中喊着救火的人群。
    不过说起来119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不到十分钟就去了现场，开始灭火。庄叉估计现在死的心都有了，明明叫了那么多人来和我火并，结果还真叫我给“火”并继而挫了他的锐气。
    猫头鹰在火灭了之后到得现场，看到灰头土脸的庄叉忍不住发笑。“被那两个后生给整了吧？”他打趣道。庄叉没有笑。“别叫我捉住他们……”庄叉说道，咬着牙。
    “哪个是负责人？”消防队的人问道。“来签个字！”
    庄叉愤恨的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摔在了地上，踩了个粉碎。“玩阴的，老子奉陪！”
    “别搞事。”猫头鹰提醒了一句。“走吧，去局子里坐坐，说说案发经过吧！”
    “毛队长，有必要吗？”庄叉顶了一句。
    “规矩，流程。”猫头鹰说道。“不看紧着点你们几个，我睡不着觉。”
    “行。”庄叉知道没有反抗的必要了。临上警车之前，庄叉回头对他的手下们说：“我出来之前，给我把人找出来！”几个手下点头，庄叉钻进了车里，坐在车厢中间的座位上。猫头鹰也跳了进去，随手拉上了车门。警车发动了引擎，缓缓驶出。
    “操他俩的妈，要是落在老子手里，非得……”庄叉还在骂，只不过无声无息的，一支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勺。陈默用枪口顶了顶庄叉的后脑勺，笑着问：“孙子，你骂谁呢？”
    这一下子把庄叉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庄叉在看到，警车后座上坐着的警察，竟然就是我跟陈默。大惊失色的庄叉询问似地看了一眼猫头鹰，猫头鹰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反应。
    庄叉吞了一口口水，摇了摇头。“失算了……”庄叉苦笑道。
    车过了一个拐角。
    “谢了毛队长，我们在这里下车就行。”我在后面说道。车停了，陈默狠狠的凿了一下庄叉的后脑勺，庄叉哼了一声倒了过去。我跟陈默抬着庄叉，把他扔进了我们车的后车厢。
    猫头鹰一直没有下车，只是蹲在车上看着我们。
    把庄叉塞进去后，我拍了拍手，然后去后车座拿出了一个包，拎起来递给了猫头鹰。“谢了，毛队长。”我说着，微微的打开了了个角。里面是一片百元大钞的鲜红。猫头鹰只是看了看，然后随手抽出了两打，扔给了开车的那个警察。司机接到后立刻收了起来。其他的钱，猫头鹰伸手挡了回来。
    “别忘了你们说过的话。”猫头鹰关上了自己的车门。“我帮你们，只是觉得这样可以防止多人械斗而已。”
    车开走了。
    我跟陈默目送猫头鹰而去，自言自语道：“知道。维护治安……”
    “人人有责。”陈默笑了笑，接过了话茬。
    作者题外话：群号52211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