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谋心乱皇都阮瑾瑜楼萧然》第497章 .右眼跳……

    “朝儿……阿娘不好,既没能劝得你爹爹放弃,又把你独自丢在了外头……”听说母亲和孩子之间是心意相通的,孩子饿的时候,母亲就会涨奶。如今,我的小小朝儿,一定饿极了吧?
    我从前天夜里至今,都未曾见他了……他一直是吃我的母乳,如今正打着仗,官驿里哪有乳娘找给他?田杏已经没有奶水了,她们几个小丫鬟如何喂养他呢?
    惹急了朝儿,那哭声……能把天震个窟窿,会不会惹烦了官驿里的守卫,再虐待她们?
    我一时百爪挠心,给自己施针以减缓涨奶的痛楚时,都差点扎偏了……
    一事不顺,诸事都不顺!我气不过,生生在手边的枕囊上扎了好几针,这才泄了气儿。
    “咚咚……”后窗轻轻被人扣响,我立时一个激灵,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去后窗。
    阿旭咧着嘴,站在窗户外头朝我笑。
    “找到阿娘了?”我惊喜问道。
    他呆了一瞬,抓了抓后脑勺,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
    我心头紧了紧,只得安慰他,“没事,我们还有时间,阿娘她有危险!我知道师父要做什么了!他怕是真的要用阿娘的血……曾经我的血就能有用,阿娘是运化了乾坤珠的人,阿娘的血更是有用了!”
    阿旭歪了歪脑袋,一脸茫然,“小姐说……什么?”
    “你只管找到阿娘,她必然还在楼府之中!”我急声说道,“昨日听闻师父不叫援军及时赶来,我还心觉奇怪……如今再想,就能理解了……他必是要拖延战争,好叫这场仗大更长的时间,以便……死更多的人。”
    阿旭浑身一震,“这么说来,薛驸马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薛驸马与他前前后后都说了什么,我不敢确定,只听了那一耳朵,他就说我师父是奸佞,是恶党。
    “才不是,师父他有苦衷的!”我急赤白脸的说道。
    阿旭却深深看了我一眼,“有苦衷,就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吗?”
    “那魏国人杀他亲眷的时候,他们楼兰人就该是草芥吗?”我竟一下子换了立场。
    阿旭皱起眉头,“向杀人者举刀反杀,是为正义,可连杀人者的妻儿老小,也要连累,这还是正义吗?楼兰被灭,不是如今正在拼命厮杀的这些兵吏的错……他们如今抛头颅洒热血,又是为了什么?谁又该起来为他们报仇呢?”
    我被阿旭慢吞吞的声音问住了,好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
    眼见太阳越升越高,风里又多了燥热之气,我只得催促他,“我也极力避免战争,你当知道,我从没有放弃,否则现如今我还在官驿里躲避……只是我力不能及,如果你想避免继续的战乱,找到我阿娘。救出我阿娘,我就与师父摊牌!”
    阿旭拧眉,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他纵身跳上树杈,犹如树上的大猴子,今日敏捷的动作却生生多了几分沉重……看得我生怕他再把那树枝给压折了。
    阿旭走了以后,我就开始心神不宁。
    一闭眼就看见阿娘浴血站在我面前……我赶紧睁眼,呼吸都不畅了。
    我不敢闭目休息,右眼眼皮却又一直跳个不停,“右眼财,还是灾?呸呸呸,一定是财来着……那就是说,一定是有好事要发生?”
    我喃喃说道,屋里太静,我呆不下去,用了早饭我便在院子里转,一路问了好些丫鬟仆妇,“可曾见过杨夫人?就是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小妇人?”
    家仆都说不曾见……而当初伺候阿娘的那几个丫鬟,我先是记不住脸,刻意回想却又认不准人,走到阿娘先前住那院子外头,朝里张望,却见里头尽是面生的。
    “孩子呢?”我猛地转身问丫鬟,“我是从外头回来的,可我回来之前,府上的‘小少爷’呢?”
    丫鬟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过了满月,夫人就带着小少爷去阮府住了呀……”
    阮府?
    我心头一震,那阿娘呢?阿娘会不会也在阮府?不知阿旭在京都这几日,可曾悄悄去探过阮府没有?我爹虽因为白兰的事情,恨极了我与师父。可他到底是属墙头草的,谁知如今这局势,他会不会又回过头来巴结师父?
    我暗暗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告诉阿旭……
    “你记不记得,我是哪日离府的?”我一面沿着府上卵石小路,缓缓走着,一面询问海桐。
    她看起来年岁不大,应当比较容易套出话来吧?
    我走的那天,师父是叫阿娘扮作我,住进了主院的……那会儿我还天真以为,他是想叫阿娘扮我,以蒙蔽元奚。如今才恍然明白,他哪儿是蒙蔽元奚呀,不过是做给我看的。
    “回夫人的话,是满月次日呀。”海桐笑了笑,“您怎么都忘了呢?”
    “满月次日?”我心头一喜,那日阿旭已经入了京都,两厢一打听,说不定能找出线索,“那你可曾见我上了……哪辆马车?”
    海桐一愣,表情很有些错愕,见我停下脚步看她,她只好认真回答,“婢子先前没有在夫人身边伺候,哪里能见到夫人呐,您身边的大丫鬟姐姐们,婢子都不敢正眼去看呢……她们没到跟前,婢子就得赶紧低下头来。”
    她说完还当真低下头去。
    我叹了口气,只觉她是什么也不知,走了几步,却又觉出不对劲儿。
    我猛地停下脚步,海桐也紧跟着停下,我冷笑一声,“那你不觉得奇怪,满月的时候,我带着朝儿一起回娘家,隔了几日,却是我自己回来了?不但跟着的丫鬟没回来,朝儿没回来。甚至我,也是一身侍卫的衣裳,浑身带着血污……我记得还是你提醒我去换衣服的吧?”
    海桐抬眼看我,小脸儿白白净净,眼神认真到纯粹,“那是主子的事情,婢子的事情就是伺候主子,多一句都不打听。”
    我被她这话给噎了回来,一时都不知该夸她还是该骂她,绷了一会儿,被她气的笑出来。
    我抬手拍拍她的肩,正欲开口。
    却听闻身后不远,小丫鬟急声禀报,“大人回来了,叫夫人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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