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您现在怪我也是来不及。他会昏睡七八个时辰,于身体没有妨害,反倒能叫他肌体深度的休息,待自行醒来之后,更是元气饱满,精神奕奕,连功夫说不定都能更为精进。我不会害他的……”
“你是不会害他,你这是害我!阮瑾瑜,孤要你死!”太子冲动的左右寻剑,当即就要给我来上一个“了断”。
“把我放在阵前死,还有些用处,斩杀在这营帐里,不过一杯黄土,殿下可想清楚了?”我笑眯眯的看着他,连躲都不屑躲。
太子呼哧呼哧喘了一阵子,咣当扔了剑。他拿指头尖,摇摇指着我,指了几下之后,愤然而去,未发一语。
他到了帐外才对人吩咐,“天亮之时,将她送去阵前,叫她在京都城门楼下叫战!呵,料想她或许比攻城锤更有用处吧!”
“殿下,若是襄王爷知道了……”
“这是她自找的!她逼我的!怪不到孤头上!襄王醒了,叫他自己找这贼女子算账吧!”太子劈头盖脸将相劝之人骂了一顿。
我心渐渐从甚嚣尘上归于平静……
“夫人……您这边请。”太子派来的人请我出营。
我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的元奚,他双目紧阖,颈项上的几根金针随着呼吸,微微发颤。
我抿了抿嘴,低低道了句,“元奚,原谅我最后一次任性……谢谢你。”
我走出他的营帐,这夜空星辉灿烂,军中虽气氛紧张,我却觉得天空高阔极了。以前被仇恨蒙蔽着双眼的时候,我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夜空,是如此的繁星闪烁。
我骤然发现,人生除了仇恨,除了报复……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美景可看。甚至不必远游,不必游山玩水,身边的美景已经那么多了,却因时常能见,反倒被视而不见的忽略了。
但愿从今往后……还有良辰美景可看。
天还未大亮,我就身披软甲被带到了皇城之下,隔着宽宽的护城河,阵型严谨的军队与京都城门,遥相呼应。
元奚未来,领兵的是乙浑。
他骑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连他的坐骑都有种趾高气扬的声势,真是物随其主。
他扫了我一眼,并未理我,却是对身边摇旗小将说了句什么。
我未曾听清,许是太紧张,我只听见自己隆隆的心跳……这真不怪我。我区区京都小女子,以前看惯了内宅相争,看惯了女人们的勾心斗角。就算是几番历经生死,与此时万千兵马的阵前相比……那也都是小打小闹,儿戏罢了!
如今回头一看,乌压压的全是人……人山人海,却军纪严明连一丝咳嗽都不闻……我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没有吓得腿软坐在地上,我已经对自己很满意了。
我从乌压压的人群中回过头来,却见一小将牵了匹骏马到我跟前。
我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干嘛?我是来讲和的,打仗……真不会呀!
“卑职扶您上马?”那小将也是愣怔,见我竟在阵前退缩,不由瞪眼,语气里都带了几分逼迫。
我大概也晓得,阵前领兵的大将,绝对怂不得……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冲锋陷阵的先锋大将若是怂了,这仗就不用打了,早晚是兵败投降的料。
“我不是……我是来……”我干巴巴的开口,又觉三言两语的解释不清楚,脑子里还在措辞。
那小将却是个急脾气,不待我把话说完,扶着我的胳膊,推着我的肩,简直是把我硬架到马镫上的。
我并非完全不会骑马,被逼到这份儿上,就只能心一横腿一迈,跨坐在马背上了。
谁知这是战马,并非京都马场里饲养的专供小娘子们起来玩乐儿的马那么温顺听话。
这马似乎对它背上的人,不甚服气,颇有些看不起我的意思。
它打着响鼻,嗤嗤的甩着马鬃,还猛地跳起,扬起前蹄,想把我掀翻下去。
我勉强忍住,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没有惊呼出声,而是双手抓紧了缰绳,强令自己伏在马背之上。
那小将也刚忙拉住马,捋着马鬃,轻拍它的脖子,以示安抚……
叫马这么一闹腾,我对阵前的惊恐畏惧倒是给闹腾没了。
东方渐明,天色愈亮。
乙浑突然远远的朝我笑了一下,他身下的战马也喷了个响鼻。
我心头一惊,直觉不好,却也不知哪里不妙?
只见乙浑临河仰头,举目望着京都墙头上,“竖子——还不出来迎战!你要做缩头乌龟吗?你自称真命天子,自称有先帝诏书——倘若不是你谋权篡位,那诏书若是真的,你可敢出来,与我太子殿下较量?”
太子殿下也来了?
我左顾右盼,并未瞧见太子的身影,倒是瞧见了太子的旌旗迎风舞动。
“先皇文韬武略乃英明之君,先皇所立的君王,又怎么可能是胆小鼠辈?元雍!你敢开门迎战吗?”乙浑声如洪钟,并不见他如何用力,可他的声音却如狮吼一般,震荡在护城河两岸。
连城墙顶上的守军,都被他震得脸色紧绷。
原来“骂战”就是这样子的,我倒是在兵书上见过,亲身经历还是头一回。
京都城门不开,易守难攻。若是能骂的里头的人耐不住,打开城门出城迎战,这仗才更为炙热激烈。
我咽了口唾沫,在等待着属于我的时机。
太子安排我来,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与乙浑交代吧?他怎么不说让我见师父的事儿呢?一句一个“元雍”,提名道姓的喝骂当今圣上。
莫说是个堂堂男儿要动怒,就是我这小女子,也听的气血翻涌,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出几个血窟窿!
乙浑正骂着,阵前双方的气势却浑然变了。
十分微妙的感觉……
我见乙浑脸上溢出一抹冷笑,顺着他的目光往城墙头上看去。
一身明光衣甲的人,正立在高高的城墙顶上,隔着护城河,又有城墙拉开距离。我眼神不甚好,看不清那人脸上表情,却分明能感受到他一身冷峻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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