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伺候我?”他勾着嘴角问,“我可是个男人,你这么鲜嫩欲滴,含苞待放的女徒弟,日日在我面前晃,指不定哪日我忍不住,就把你采摘了。”
我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徒儿……甘愿。”
他眼眸一沉,却是伸手把我推下他的软榻。
我在柔软的地毯上打了个滚,才稳住身体。他这人真是奇怪,我不愿意,他就步步紧逼。我愿意了,他反而急不可待的要推开我。人是不是都这么贱得慌?
纵然他态度恶略,也刺伤了我的自尊心,但我如今已经快要“百炼成钢”了,脸皮快赶上城墙的厚度了。我清了清嗓子,在软榻一旁跪坐好,一面细致的给他剥葡萄,一面小声说,“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恳请师父指点。”
国师没做声,但他肯定听见了。
他闭着眼,我把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嘴边时,他就适时的张开嘴。他把葡萄吞入口中时,温热的嘴唇,总是会蹭到我的手指,他未曾睁眼看我,我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徒儿想不明白,太子为何独独挑了杨家的女儿,为什么一定是我表姐呢?平城合适的人有这么许多,杨家实在算不得什么,无权又无势。且我外祖父和舅舅的性子,都不爱争权夺利,只爱好名声……怎么看,都不适合太子殿下呀?”我小声说道。
国师没睁眼,却是缓缓开口,“好名声谁都爱,你外祖父当年在太学院带出了不少的学生,也算是桃李满天下,太子在文人中的名声不如三皇子有贤德,若是能借着你外祖父的学生,得到更多文人学子的支持,不是捡了个便宜?”
我张了张嘴,眉头却不由自主皱的更深,“这么看来,他还真是将我表姐利用的彻底。国师,您乃魏国第一奇才,这是圣上金口说的,您一定有办法帮一帮我表姐,是不是?”
他猛地睁开眼睛,恰在此时,我把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嘴边。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张嘴含住葡萄,顺便把我的手指头尖也含在口中……然后,轻舔了一下。
我触电般缩手回来,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冲上脑门儿,脸上热辣辣的。
“你来伺候为师,原来也是有目的的呀?”他笑说。
我脸热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想叫你家表姐于太子为妾?”他迟疑片刻,“你要知道,太子媵妾之地位,也是比杨家如今的地位高上许多的。你表姐若是能笼络太子的心,日后杨家的孩子在京都,也可横着走了。”
“杨家的孩子又不是螃蟹,为啥要横着走?”我哼了一声,“刚刚我就说了,杨家不是爱慕虚荣,贪恋权势的,如若是,当年我娘就……”
我赶紧闭上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我出个主意,帮帮我家表姐。
神秘人的字条,虽然墨迹早已消失,却仍旧清晰的留在我脑海里,我怕表姐成为“太子的人”后,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国师突然笑着说,“你能为你家表姐做到哪一步?”
“什么?”我愣了一下。
“我是不能娶妻的人,便是采了你,也不会对你负责。”他下巴微抬,略有些蔑视的看着我,“你还愿意么?”
我怔了怔,脸上已经不是热了,而是火辣辣的,像是泼了辣椒水在我面颊上。
他仍旧看着我,轻嘲一笑,“罢了……”
“好。”我张嘴答道。
我们彼此都是一僵,好像两个玩儿火的人,明知有可能引火焚身,却还是躲不过诱惑。
国师倒是不急,他慢吞吞的点了头,一直留我在房中,直到……用了晚膳。
我心里一直咚咚敲着鼓,却不得不耐下性子,伺候他用饭,伺候他洗漱,伺候他更衣……然后,给他铺床。
当寝房里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小灯时,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不规律的心跳,叫我眼前一阵阵眩晕发黑。
若他说,他会对我负责,也许我就不用这么怕,这么紧张。
可他说,他不会。他说,他不能娶妻。
那我怎么办?过了今夜,我就不再是完璧之身……值得么?
他散着头发,身着宽松的细棉白衣,一步步向我走来。我立即背对他,弯身铺床。床上已经很整齐平整了,可我总得做点儿什么,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他淡淡说道。
“不。”我没过脑子,急不可待的说。
他从背后拥住我,温热的胸膛贴在我背上。
我已经不会呼吸。
他拉着我倒在床榻上,挥指一弹,最后一盏灯也被风吹灭了。骤然来临的黑暗,让我什么都看不见。他身上传来的触感,却变得更加清晰。
他的胸膛很硬,手指也很硬,甚至身上每一处都是硬的。
我伸手,不经意触到他的脸,冷冷硬硬,“国师在这种时候,也不去掉自己的面具么?”
他轻笑一声,“对。”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生了气,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硬要摘他的面具。
他翻身将我压在身子底下,“别惹我生气,莫忘了你是带着目的来的。”
我身子一僵,放肆的动作停了下来。
黑暗中,他仿佛能看见一般,解开我的腰带,剥去我的衣服。
我们紧贴在一起,彼此间的温度渐渐升高。我紧张的等待着,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他却迟迟未动,只是将我翻了个身,让我背靠着他的胸膛,贴在他怀里。
唔……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低头,呵气在我耳畔,“有一个办法,既能让你表姐不用于太子为妾,也不至于牵连杨家甚多。”
“嗯?”我心跳太乱,太急,气息短促。
“私奔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心里对这三个字,对日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希冀……我张嘴要答应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我表姐。
“表姐说,她喜欢的人渴望不可及。我猜,那个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意。”我低声说。
“她连那个人是谁都没告诉你?你就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他的手猛然在我腰间掐了一把,不是很疼,却让我在他怀里化作了水,“你说,你是不是蠢的可以?”
我闭着眼睛,心里一遍遍说着——我愿意,要你管?
“你可以去问她,唯有知道那人是谁,方才好为她打算。这世上没有真的‘可望不可及’。只要是想得到的,都可去求,只看愿不愿意付出那个代价。”他语气沉沉,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有分量。
“国师,你求的是什么?”我问。
他搂紧了我的腰,贴紧了我的身体,“一件很大很大的事,为此,我要付出很大很大的代价。”
他语气很轻,我却觉得他说的很认真,是我们认识以来,他说的最真诚的一句话。
“值得么?”我问。
“嗯,”他点点头,过了一阵子,又用肯定的语气,“值得。”
我越发看不懂国师这个人,因为他总是那么的表里不一,他说他要我伺候,还不会对我负责。让我以为他是那种无耻之人。
可他硬挺挺搂了我一夜,却让我完璧离开了他的内室。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男人,会采摘了我……可他表现出的忍耐力,又超乎我的想象。
晨起,穿好衣服离开他房间的时候,他却给了我一本小书。
“背熟了,三日后我要考问。”他把小书扔给我,挥手叫我离开。
我低头一看,竟是一本讲人体穴位的书。书不大,字和图却不少,我看着眼熟,三日记熟,应该不成问题。
“多谢师父。”我拿了书离开,却也没忘记昨晚他搂着我时,说的那些话。
我要去问问表姐,她心意所属的男子究竟是谁,她愿不愿意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我还要告诉她,她不能做了太子的人,因为那张字条,从不落空……我不想她遭遇危险,死于非命。
国师府的管家,真是太好说话了,我说我想去一趟杨家,他立即吩咐人给我准备了车架。
我当他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他却当我是主子一般照顾。
“多谢您,您真是个好人。”我真心感激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变得不会说漂亮话。
管家却是忙躲开我的礼,一本正经的说,“阮小姐不必客气,国师早有交代,说您来了,就照主子一般侍奉,在国师府众家仆眼中,您早就是主子了。”
咦?
管家躬身退开车架旁,他绝想不到,他这话,在我心里引起了怎样的震荡……国师交代?国师为什么要这么交代?他是什么时候交代的?他这个人……还真是表里不一得很。
我脑中乱哄哄的一路颠簸到了杨家,马车停下时,我还没捋顺自己的思路。
弯身钻出马车,杨家的阵仗却把我吓了一跳。
舅舅舅母,表哥表姐妹们,竟然齐齐站在垂花门外,声势浩大的迎接我。
吓得我差点调头再钻回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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