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被擦洗的一尘不染,微微泛着一丝潮腥味。我知道肯定是杏子在我睡觉的时候帮我收拾房间的。
如果我没有喝酒的话,在杏子进入我的房间的一霎那,我肯定会惊醒过来,然后如释重负的看着杏子仔细的为我打扫房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小心,这么敏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戒心。
虽然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短了,但是我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连最基本的信赖都谈不上!我的潜意识让我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敌意、排斥和恐惧。我不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当然这里面也包括杏子。
我想肯定是我的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或许是阴谋的爱情,或许是背叛的友情……是它们让我拒绝整个世界。
经过狭窄阴暗的楼梯来到楼下,小武(藤原武)正在听轮椅叔叔讲故事。在我到来的一霎那,轮椅叔叔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看着我,眼神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我知道他的过去肯定也发生过什么,不然他的眼神不会与我的眼神那般相似。
不过,我想他的过去肯定没有我的惨烈,最起码他还相信小孩,而我,只相信自己!
我把小武口中的棒棒糖拽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捏捏小武水嫩嫩的脸蛋,不理会小武无辜的眼神径直向外走去。
“流氓大叔,坏!”背后响起小武稚嫩的童声。
“走了个小野,又来了小野。”轮椅大叔喃喃自语道。
我停下脚步,又退了回来,拍了拍轮椅大叔脑袋上的秃顶道:“大叔,别在背后哥坏话,哥的耳朵很灵的!还有,听您老过去也是个有名的流氓,不过现在好像被评为桑亚最差劲的流氓了,哈哈”
大笑着来到门前,我伸手抓住门把手,但下一刻又缩了回来,重新插回到口袋里。然后抬起脚‘砰’的一声踹在门上。
‘哐当’一声,门先是撞在门框上,然后又反弹了回来。我一闪身便让开弹开的门,灵活的跳了出去。
街角的烟酒小店里,杏子正在忙碌着。一旁的电线杆下歪歪斜斜的站着两个人,年长的一个叫将军,年纪轻轻的那个叫四眼。这都是他们的外号,一次喝酒的时候他们告诉了我真名字,但酒醒后我已经不记得了。
将军,年近三十,已经算是桑亚区的老流氓了,有老婆孩子。他身材比较高大,留着整齐的胡子,一脸威仪,因此人送绰号‘将军’。将军这人外强中干,也许是有了家室,心中有所顾忌了。但为人讲义气,身手不错,经验老道,可谓是老油条了,是小野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四眼,带着个眼镜,所以都叫他四眼。他是小野这些人中唯一一个高中毕业的,可谓学历高深。四眼刚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龄,下手特别狠、特别黑,算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流氓。四眼的长相还算斯文,但其一脸猥琐的笑也算是流氓中比较有突出个性的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到一个比他笑的还贱的人。
我咬碎口中的棒棒糖,嚼了两口,然后都吐了出来。
“走了,走了。”将军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回头对四眼喊道。
四眼看着烟酒店里忙活的杏子吞了吞口水,然后向我们走了过来。她喜欢杏子这是我们都知道的,因为杏子是个漂亮的女人,而四眼喜欢所有漂亮的女人。
“俊也君,早点回家!”杏子看到我,急忙从店里出来了。
“俊也君,早点回家——哈哈”将军和四眼学着杏子的口吻,娘娘腔的肉麻兮兮的对着我的耳朵笑道。他们都知道杏子喜欢我,也知道我是一个只谈性,不谈爱情的家伙。
我没有回头,背对着杏子举起左手,伸出右指晃了晃,这是我的一个标志性动作,将军他们都我这个姿势很帅,很有流氓的感觉!
我们三个勾肩搭背,招摇过市。路上的行人看到我们纷纷让路,连过往的汽车也得靠边,不然的话,他们要小心自己爱车的玻璃窗了。
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像过街老鼠般的低级流氓了,我们已经到达了那种人人畏惧、避而远之的中级境界了。不过距离人人巴结奉承的高级流氓还差得很远,因为我们没钱,也没事业,只有拳头。
“流氓,怎么不考虑一下把杏子收了?小野哥不是也同意吗?”将军皮笑肉不笑的打开一盒在杏子的烟酒店新买的烟,递给了我一支。
由于小野的原因,我们整条街的人都在杏子的店里买烟买酒,因为其他烟酒店都让小野给砸了。而且我们这帮人买烟从来是不要找回的零头的,也算是一种照顾。
“兔子不吃窝边草,哥一向只玩一夜情!”
我们来到桑亚区最大的酒吧,因为这里的老板需要我们帮她罩着场子,所以我们在这里酒水什么都是免费的,只有找小姐需要花钱。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老板是个女人,一个华国女人。
我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是我对一个华国女人能在这里开起这么大一家酒吧而感到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
桑亚区的华国人其实不少,多是一些打工的,指望着挣点钱衣锦还乡。这里除了杏子以外没人知道我是华国人,小野也不知道。
傍晚时分,酒吧里热闹起来。日暮人话的时候喜欢大呼小叫,借此来发泄他们多余的情绪。因此酒吧里经常一乍一乍的,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也渐渐的学会了这种激烈的表达方式。不过通常我还是喜欢躲在阴暗里抿着酒,偷偷的观察这里的每个人。
“找几个小姐吧?”四眼开始按捺不住了。
将军眼中淫光乍现,虽然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但是他对瞒着老婆偷腥的事情却乐此不疲。这也正印证了一句话,好流氓必须好色!
“妈的,只够找一个小姐!”四眼翻遍了口袋,然后看着手里的钱道。
“妈的,我忘了带钱。”将军道,“现在没什么活,这日子真难受。”
四眼是个直爽的人,不会藏着掖着,他如果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了。而将军则不同,我知道他口袋里肯定有钱,生活拮据,有老婆孩子要养,将军有了牵挂变得不如以前利索了。
这些我都心知肚明,不过我从来没有道破过。我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道;“这应该能够找两个了。”
将军一拍脑袋,笑道:“差点忘了,流氓老弟找小姐从来是不用花钱的,那些小姐巴不得能和他上床呢。”
我得意的笑了笑道:“你们先去,我得物色一下。”
“你快点啊!”将军和四眼兴奋得去了,他们通常会带小姐去一个房间,然后比赛谁的时间长,以前是将军厉害些,现在是四眼,但是两个人加起来也没我厉害。为此两人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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