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傲世录》第一六九章 完美无瑕

    内心是最柔软潮湿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生长黑暗在内心埋下了黑色的种子，最终要滋生出绝望的枝丫。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了，可是眼睛却仍没有一点起色，巨大的愁云萦绕在我和小红的心头。
    我躺在床上，小红趴在床边看着我，鼻息间还是那浓烈的香水味。小红在我说过她身上的香水味道过于浓重后，曾想换个牌子或者干脆不用，都被我制止了。我告诉她，我已经习惯了这个香水的味道，只要闻到它我就会知道小红你在我身边，那么我的心里就会很踏实。
    窗外万物皆寂，耳边只有自己和小红的呼吸声，我叹了口气道：“小红现在是晚上吗？”
    “恩，是晚上，天上还有一轮又圆又亮的明月。”
    “一定很美，可惜我看不到了。”
    “你别灰心，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吧。”我点点头，“小红，我总有种感觉，好像我们以前见过似地。”
    “哪有？我们以前怎么会见过呢？”小红的声音有一丝慌乱，“已经很晚了，我该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恩，晚安！”
    “晚安！”
    一夜无话，天亮时分，毕大华早早的就下地去了。吃完早餐，小红伺候我吃完药，然后又帮我做了一会儿按摩。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声：“小红在家吗？”
    小红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紧张的跑了出到院子里那个一脸猥琐的男人，立刻推着那人来到南墙下，“赖三，你来干吗？”
    “小红妹子，你说我来干啥？”赖三猥琐的笑着，两手已经开始不规矩的在小红身上揩油。
    小红自然是心知肚明，这赖三是混黑社会的，也是村子里唯一一个知道小红是做小姐的人。赖三为了免费在小红那里得到服务，经常以要在村子里宣扬此事来要挟小红。小红为了堵住赖三的嘴只好让赖三次次得逞。
    小红想到屋里的男人，立刻媚笑道：“三哥，改天行不行？今天妹子的大姨妈来了。”
    “少哄我！你说大姨妈来了，我得看过才相信。”赖三说话间，就要去扒小红的裤子。
    小红大惊道：“三哥，真的不行！”
    赖三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小红推到一旁破旧的柴房的茅草堆上，想霸王硬上弓。
    小红见躲不过去了，低声哀求道：“三哥，咱去别的地方行不，我爸在屋子里呢。”
    “少来！我刚看你爸下地去了！”说话间，赖三就扯开小红的上衣，露出里面红色的罩罩。
    小红不敢大声叫喊，害怕把屋里的男人引过来。她情愿死了都不想自己喜欢的男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小红立刻双手护胸，着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三哥，求你了，改天妹子再好好伺候你行不？”
    此时赖三见小红一改往日的风骚露骨，一副截然不同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兽性大发，站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放开她！”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柴房门口响起，赖三一惊之下向身后望去，见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正站在门外。
    趁赖三的空当，小红急忙爬起来跑到我的身旁，“你怎么出来了？你快回屋子里你打不过他的！”
    “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自己在家里养了个小白脸！看我不打残了他！”赖三猛地蹿了出来一拳向我面门打来。
    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但听音辨位的本领还是有的。感觉一阵拳风迎面袭来，我本能的头一偏躲过赖三的拳头，紧接着一脚向前踢去，不偏不倚恰好踢到了赖三的裆部。
    赖三立刻捂着裆部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待不怎么疼后，赖三丢下一句狠话就夹着尾巴跑了。
    “真他妈晦气！找几个兄弟一起去砍死他！”赖三一边揉着自己的卵蛋，一边狠声骂道。
    突然，赖三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的道：“那小子怎么有点面熟？对了‘虱子’让我刻录出来的录像带上不就是这个小子吗！”
    赖三突然笑了起来：“发财的机会到了，赶紧去找老大……”
    院子里，我对着小红道：“小红那个人是谁？他欺负你，你怎么不喊我呢？”
    “那人就是个无赖……你的伤刚好，眼睛看不见东西，我怕你再受伤，所以……”
    我心下感动，道：“小红，你太傻了！”
    小红扶着我想屋里走去，我下意识的去搂小红的腰，突然触手一片光滑柔软，我急忙又收回手来。有些尴尬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红感觉心里一阵甜蜜，突然大起胆子来，牵着我的手又放在她那裸露在外的小蛮腰上。
    回到屋里，我和小红并肩坐在床上，我的手还在她的小蛮腰上，体会着他皮肤的温暖和光滑。
    “小红，我好想看到你的样子呀。”
    “我的样子很丑的。”
    “不，你在我心目中是一个美丽的女孩，肯定会像天上的仙女般纯洁善良。”
    小红听着眼前男人说的话，第一次为自己的职业而感到厌恶。以前小红虽然也受到过各种各样的侮辱，但在小红心目红感觉自己像个母亲一样用自己的身体治愈着这个城市，那些像可怜虫的嫖客更像需要慰藉的孩子一般。无数的人在她身上发泄着欲念，修复着快要窒息的神经。就在他们满足的那么一瞬间，小红甚至感觉自己的职业是最伟大的。
    但是，现在的小红变了，开始厌恶自己的职业，开始厌恶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第一次后悔自己走上这条不归路。
    “小红，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我情急之下向前摸去，摸到了小红的脸，触手一片湿滑。我不禁讶道：“小红你怎么哭了？”
    “阿尊，我不是你所说所想的那样的好女孩，其实我是个……”
    我突然感觉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丝光亮，这是我这些日子来第一次见到的光亮，不禁兴奋的打断小红叫喊起来：“小红，我好像看到光了！”
    “是吗？太好了！”小红也欣喜的道。
    “哈哈，我的眼睛快好了！我快能看到小红的样子啦！”我一激动之下猛地把眼前一个模模糊的身影搂在了怀里。
    温润软玉在怀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点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小红被男人抱在怀里，欣喜之余也流下不舍得眼泪，他的眼睛快要复明了，到时候看到我就会认出我来，肯定会失望的……不，我要在他心目中留下最美的影子，我不能让她看到我的样子，我要离开……
    晚上，小红做了很多好吃的，毕大华也很高兴，让我陪他喝了几杯酒。
    灯光下，小红的模样依稀可辨，我心里也快活了许多。倒是小红，话也不多，只是一味的给我夹菜。
    吃完晚饭，毕大华哼着小曲去睡觉了，小红第一次爬上了我的床，依偎在我的身旁。
    屋里的灯关了，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床上洒下一片寂寞如雪的色彩。
    “你讲故事给我听吧。”这时这么久以来，小红第一次要我为她讲故事，一直以来都是她为我讲故事的。
    我笑了笑道：“我讲的故事一点也不动听。”
    “我想听！”
    “好吧，有一个男孩，他有几个女人，他很爱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也同样爱着他。他还有很多犹如亲兄弟般的兄弟。他曾一度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男孩得病了，很重的病，医生说他还有半年可活。男孩很痛苦，他赶走了身边的女人，独自漂泊后来，男孩的兄弟背叛了他，男孩大难不死，被一个美丽温柔善良纯洁的仙女给救了，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好了我讲完了。”
    “你是在讲你自己的事情吧？那个仙女是说我吗？还有你所讲的都是真的吗？”小红接二连三的问道。
    我笑了笑道：“半真半假吧，至少那个男孩被一个美丽温柔善良纯洁的仙女救了是真的！”
    “那他们从此以后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呢？是真的吗？”小红支起下巴看着我，如雪的月光下，她的脸庞美丽动人，依稀可辨。我睁大眼睛，想看的清楚些，可怎么也看不太清。
    “当然是真的了，男孩现在正和仙女在床上那啥呢”
    “那啥呢？”小红突然很扭捏的问了一句。
    “讲故事呗，笨丫头！”
    “你讨厌！”小红一声娇哼，又钻到我怀中。
    我们听着彼此的心跳，安静了很大一会。小红突然开口道：“不要希望人们是完美无缺的，不要这样希望。只有我们承认了这一点，我们才可以对人间多存几分原谅，少受一点失望的打击。假如你为人们之间的冷酷而难过，那么你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让自己发处光和热，是人间减少一分冷漠，增加一分温暖。如果人人都停止怨恨他人，而由自己本身去发光生热，这人间岂不要温暖许多？”
    小红的文化水平不高，这我是知道的。但是眼下小红竟能说出这番话来，不可谓不通透不可谓不经典，让我不禁对她又惊艳几分。
    “小红，你说的太好了，还有吗？继续说下去！”
    “还有不要希望人们一点也不虚伪，我们只希望人们在虚伪的同时仍不忘善意，并且希望他们在该诚实的时候诚实，这就够了。总之，人都有好有坏，但是我们人与人之间多一份宽容和善意，用善念来影响他人，那么这个世界肯定会变得美好许多。
    听完小红的话，我久久难以平静。虽是温玉满怀，但我却生不出任何亵渎的念头，在我心目中小红单纯美丽而善良，虽然她的香水味道有些浮夸。我情难自已的抓住小红的手道：”小红，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有多难得！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没有你这般看得通透！”
    “阿尊，其实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其实我是一个”
    我打断小红的话，笑道：“我的小红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女人！”
    “完美无瑕”小红喃喃的轻念了几声，所有的心事都化成一声幽幽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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