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青云路》第二十九章 北山书院

    这份热闹与陆方谕无关,他对此也不羡慕,加快了脚下步伐,希望尽快通过一片地段。
    却不想后面驶来一辆马车,也不知是驾车的人技术有问题,还是根本没在意路边的行人,从后面过来后直接就拐进了通往载德书院的那条道,差点把正在经过那个路口的陆方谕撞倒。
    幸好陆方谕机敏,听到后面有马蹄声没有回头,而是飞快地朝前走了几步,堪堪避过了马儿拉着的车厢,否则就要经历一次车祸了。
    也不知是差点撞到人,还是看到载德书院门前有许多人,车夫赶紧紧拉马绳,终于在载德书院门前把马车停了下来。
    那些站在书院门口闲聊的人看到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赶紧避过,转过头来纷纷皱眉看向那辆马车。要不是知道乘坐马车的人身份不一般,他们都要破口大骂了。
    马车停稳,门帘一掀,下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陆方谕站得远,看不清这少年的五官,只觉得浑身气度还可以。他穿着披着狐皮披风,手里还拿着手炉,扫视了众人一眼,便抬头看向了载德书院大门。
    随着他下车的,还有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下人,一个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及他站立的位置,应该是管家之类的人物。
    “呀”地一声,载德书院的大门被打开了,匆匆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陈山长。”门口有人显然是认识这中年男子的,一看到他连忙上前拱手作揖。
    陈文康却抬手把凑上来的人挡住,看都没看他一眼,快步走到少年面前,态度谦卑地道:“可是文岷堂弟?”
    少年这才抬手回了一礼,举止随意轻慢,态度颇有些倨傲:“正是。”
    陈文康对少年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仍十分热情地道:“昨日接到信,得知文岷堂弟要回来,为兄高兴得一晚没睡,一早起来给堂弟收拾院子,没能远迎,还请文岷堂弟恕罪。”
    陈文岷点了一下头,表情淡淡:“无妨。”
    “来,快请进。进去说话。”陈文康作了个手势,又吩咐身后的中年男子,“五叔你在后面照看岷少爷的行李,别出差漏。”
    说着快步追上了陈文岷。
    陈文岷始终没看被马车惊扰的众人一眼,更没给差点被他马车撞到的陆方谕施舍一个眼色,就这么直直地与陆文康进了载德书院。
    载德书院门口那群人却不敢作声。
    能让陈文康用这个态度对待,还叫他堂弟的,除了陈载德的亲孙子,还真没谁了。
    不说他们只受了一点惊吓,哪怕是真被马车撞伤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那可是在朝堂上权势滔天的陈载德的亲孙子啊,他们还要送孩子进载德书院呢,怎么敢得罪人?
    陆方谕轻哼一声,摇摇头,快步远离了载德书院路口。
    载德书院在南,北山书院在北,如果有地图的话,就可以看到两个书院的位置正好在关山县城里的两端。
    陆方谕脑子里虽对北山有印象,他也是个方向感很强的人,却还是问了三个路人,在县城里东拐西拐走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终于找到北山书院。
    好在他一早就出发,到北山书院时也才巳正时分。
    北山书院位于毓秀山脚下,四处绿树环绕,环境十分幽静。书院门口安安静静的,与载德书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守门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穿着一件陈旧的灰色粗布衣衫。此时他正拿着一把大扫帚认真地扫着门前的落叶。
    除了他以外,再无他人。
    陆方谕心有疑惑,朝老头儿施了一礼:“老伯,在下陆方谕,请问今日可是书院招收学子的日子?在下是来报考的。”
    老头儿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点头道:“正是。”又指了指大门口,“你先进去吧。在左边的屋子里交身份文书,然后到隔壁的空屋里等一等,时辰到了自有人唤你去考试。”
    陆方谕这才放下心来,对老头儿又施了一礼,道了声谢,这才进了大门。
    大门里也很安静,偶尔能听到树上传来的鸟鸣。
    陆方谕进了大门朝左边走去,果然看到一间开着门的屋子,里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低着头看书看得入迷。
    听到有人敲门并询问,中年人头也不抬,指指面前的桌面道:“把身份文书放到这里,到隔壁等着考试。”
    陆方谕见前面已有两张身份文书,用镇纸压在那里。他便将身份文书拿了出来,压在了那两人的下面。
    见中年人没兴趣理会自己,他告辞一声,出了门朝左拐,走到隔壁那间屋子门口,就看到屋子里已有三人在座,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听到动静,三人都抬头朝陆方谕看来。
    想到这些人或许会是自己未来一年甚至几年的同窗,陆方谕抬起手来,礼貌地作了个揖,招呼道:“各位好。”
    “你好。”其中穿灰色绸缎锦袍的少年首先站了起来,给陆方谕回了个礼。
    其他两人也跟着回礼。
    “你也是来考试的?”灰袍少年一面问着,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陆方谕。
    陆家三姐弟的样貌都不错,陆方谕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也是小帅哥一枚。再加上现代人特有的自信、洒脱气质,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态度,一看就叫人心生好感。
    “是。”陆方谕点头,在他们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才看清楚屋里三人的样子。
    灰袍少年看上去比他年纪还要小,皮肤白皙,容貌精致,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看样子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不过他身边没带下人,一个人坐在那里,神态自若。
    另两人应该是父子,一个十八、九岁,一个三十来岁,容貌有六、七分相像。年轻人身上的宝蓝色绸缎衣衫簇新得有些刺眼;其父虽也穿着绸缎衣服,却是半新旧的。
    在双方打量的当口,灰袍少年已经对陆方谕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顾青卓,今年十四岁,县城人士。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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