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翼真神的次元之旅》第五十章 天使事件开幕

    现在是深夜，赫卡忒为天空挂上了漆黑的夜幕，一切是如此的宁静，不过在大洋之上的某处高空中，这份宁静却被一艘全身冒火的飞行船打破。
    全长超过一百七十公尺。它是一艘覆盖着特殊合金制的硬壳、装备有四具涡轮引擎及十二门机关炮的巨大装甲飞行船，安定翼上所画的，乃为手持大剑的女武神——北欧阿尔迪基亚皇室的徽章。
    纺锤型船体染着如冰河光彩般的粉蓝，为黄金镶边所装点，是唯有皇室成员及侍从团队才被准许搭乘的飞天堡垒，在月光照耀下浮现的身影堪称天上皇宫。
    可是，那优美的船体如今却呈现负伤累累的惨状。
    “唉……真没劲。”起火的船上站着一名高大女子，深红色紧身衣包裹全身，右手握着长枪。
    她的双眸同样是濡血般鲜艳的深红色，唇缝间露出的纯白獠牙再再道出女子的真面目——吸血鬼。
    “受不了，多花我一堆工夫。再没比这更闷的了……”
    女子拖着长枪走在甲板上，深红色枪尖削去船体装甲，发出尖锐声音与火花。
    她是袭击这艘船，毫不留情地摧毁壮观船体，令其陷入火海的始作俑者。
    “……你是……什么人？谁雇你来的？”
    挡住女子去路的是披戴强化铠甲的骑士，黄金镶边的装甲战斗服，护肩上头同样刻有阿尔迪基亚的徽章。
    那代表直属皇室的近卫骑士，也证明他是这艘飞行船的护卫团长。
    “你来此闹事，可知这艘船是我等圣环骑士团所守护的兰瓦德？”尽管全身受创，骑士仍怒目瞪向女子，举起的剑锋绽放苍白光芒。
    吸血鬼女子慵懒地止步，藐视般看着眼前的骑士，在她背后有爆炸发生，使船体上浮的气囊部分遭到破坏了。随着贵重的浮力体外泄，巨大的装甲飞行船无计可施地斜倾。
    骑士目睹黄金装饰逐渐剥落，愤怒得双臂颤抖。
    女子撩起波浪般起伏的长发，貌似烦躁地催促：“我不就说过了吗？快点把你们宝贝兮兮地藏起来的小丫头交出来我好给你一个痛快——”
    话说完以前，她已破风啸啸振臂高挥，爆发性魔力环绕深红色长枪，朝骑士席卷而来，哪怕相隔数十米，骑士也能感觉到长枪上的浓重腥味——那是被长枪杀死的冤魂所带来的怨念。
    “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就凭你这吸血鬼！”骑士硬是迎面接住这一击。
    惊人魔力挥散出余波，深红色枪尖被弹开，她望着这一幕，并没有特别讶异，而是泄气似的发出叹息：“哈……那玩意就是阿尔迪基亚的匠英系统？确实很碍事，让人兴致都没了。”
    “肮脏的野狗也敢妄想击落这艘船？我不会再让你们为所欲为，你这魔族！”骑士用散发苍白光芒的剑尖指向女子。
    匠英系统是阿尔迪基亚王国研发的最新锐骑士装备——靠母舰精灵炉输送的大量灵力，令武器灵格暂时提升至圣剑等级的强力战术支援兵器。
    阿尔迪基亚圣环骑士团曾藉此立下诸多战功，甚至让他们被称为魔族的天敌。
    然而，即使面对拟造圣剑的光辉，女子脸色仍无改变。依旧懒散的她提着长枪，眼带嘲弄地望向受创的骑士。
    此时就在她背后有道黑影现身了，是个毛色漆黑的兽人。
    “让你久等啦，BB。”兽人用兴致全失的口气朝女子唤道，他浑身传来血腥味，那是袭击飞行船乘员所溅到的血。
    “嗨，欢迎回来，阿尔迪基亚的那头母猪在哪？”女子头也不回地问。
    兽人静静地摇头：“不在这里，舰桥和卧房都人去楼空，逃生艇少了一艘，似乎让她逃了。”
    “所以我们白跑一趟啦？伤脑筋。这样拿得到报酬吗？算啦，无所谓。”女子意兴阑珊地说。
    杀气由颓废美艳的脸上消退，同时深红色长枪从她手中凭空消失。态度之傲慢，仿佛根本不将持剑相向的骑士放在眼里。
    “你这家伙，在愚弄我吗？！”骑士将拟造圣剑举为上段大吼。
    女子嫌烦似的回望对方嘲笑：“匠英系统吗？我承认就威力而言很有一回事，换作寻常魔族，大概连靠近那道光芒都没办法吧。”
    面对骑士在怒号间施展的攻击，吸血鬼女子悠然闪身，接着她拿出手机型的行动装置，熟练地操作起来。浮现于装置荧幕上的是【降临】的字样。
    随后，光芒遍布于他们头顶。
    “不过呢，真是可惜……你要应付的并不是魔族。”
    有东西划破昏暗夜空，自云隙间飞落。是一道弥漫凶光的娇小身影。在它背上长了好几片浮现鲜红血管而形貌扭曲的翅膀。
    “这家伙，是什么玩意……！”
    骑士朝空中的身影挥剑。
    拟造圣剑的灵气旋即化为闪光扑向来者身影。那是能击退万般魔物的破魔灵光。然而，那道光刃却在触及空中身影的瞬间，如玻璃般碎散消灭。
    骑士心生动摇，红衣女子则同情似的对他笑了。
    在这段期间，空中的身影仍继续降低高度，朝重创的装甲飞行船逼近，洒落的魔力波动化为暴风，剧烈摇撼着船体。
    骑士再次挥剑。可是无论重复几次，结果都相同。
    拟造圣剑的灵光无法触及空中那道身影，仿佛无力的人工照明被太阳光辉掩盖。
    令破魔灵光失效并消灭的力量，代表浮现在眼前的扭曲身影不属于邪恶，这头凶恶的怪物，远比精灵炉催生的人工拟造圣剑更为神圣高洁。
    “难不成……这是……”
    怪物如今已降落在飞行船甲板上，完全暴露身形。
    裸露的瘦弱四肢浮现诡异纹路，让人作呕的丑陋翅膀，头部戴着奇怪面具，然而，它所散发的却是至净至纯的神圣波动。
    “天使……吗？”
    伴随清澈歌声，长有翅膀的怪物放出耀眼闪光，那是将一切烧灭的净化之光。
    红衣女子和兽人早就逃之夭夭，骑士来不及察觉这些，灼热的光瞬息而至。
    骑士闭上眼，等待着终末的降临，不过就在这是，一声梦幻般的少女音出现在他的耳畔，让这位骑士产生了升入天堂的错觉。
    “咦？这就是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东西吗？等等，怎么感觉这还有我的信徒啊？”
    骑士连忙睁开双眼，发现空中疑似天使的生物已经现实不见，连同船上的大火也被人以不知名的伟力熄灭。
    不！不仅如此！
    已经失控的飞行船被修复到了勉强能够使用的地步，他身上的伤势也一同消失，如果不是船上的焦糊味和打斗痕迹还存在，他甚至会以为刚才的战斗是错觉。
    “这是……神迹吗？！”骑士颤颤巍巍的说道，但是回答他的只有飞行船划过高空带起的风声。
    “阿嚏！谁在念叨我？！算了，先把这玩意儿交给那月酱吧。”在对流层拖着一个不知名人形物体高速飞行的安洁莉尔嘀咕道。
    你说为什么不直接用空间门传送回去，某团子绝对不会承认她是突发奇想想学圣爹那只阿赖耶在对流层兜风的！
    ………………
    “哎，可恶……终于洗掉了吗……”将当模特时被浅葱恶作剧画上的涂鸦洗掉的晓古城安心地叹了口气。
    清晨被安洁莉尔操练，上午被班主任南宫那月因为作业找麻烦，下午还要被浅葱拉去当美术作业的模特，真是……不幸啊！
    这是，有条毛巾被递到他面前，看上去是条淡蓝色的干净毛巾。
    “请用。”
    “啊，不好意思。”古城反射性接下毛巾，擦拭湿漉漉的脸。
    “——哎？姬柊——？”
    他发觉递毛巾的人是谁，直接僵住。
    穿国中部制服的雪菜，正无声无息地伫立在古城旁边，至于她从什么时候就待在那里，晓古城完全不清楚。
    “你拖到这么晚是在做什么？前辈？”雪菜语气沉静地问，在梁柱阴影下看不出她的表情，尽管雪菜的嗓音平静温和，这反而更让古城心惊。
    晓古城的败笔在于满脑子都是浅葱的事，却把雪菜给忘了，自称监视者的她是受到国家认可的跟踪狂，不可能不监控晓古城放学后的行动。
    “”呃……没什么，我陪同学做美术作业直到刚刚，抱歉。”故作平静的古城笑得生硬，既然不清楚雪菜对状况掌握到什么程度，随便找借口是会要命的。
    “用不着向我赔罪就是了。”雪菜收起古城归还的毛巾，轻轻叹道。
    “——学长你说的作业就是让蓝羽学姊穿女服务生的衣服，然后拍照吗？”
    “你果然都在看喔？”
    “因为我负责监视，而且小雪入侵学校摄像头非常轻松。”雪菜说得仿佛天经地义。
    “Yes！”
    雪菜脖子上待机模式的雪霞狼适时的发出女性机械音，但是却让晓古城有些咬牙切齿。
    灵导器，或者说是魔导器，在雪菜掌握了这件超越时代的辅助神器之后，晓古城可以说是彻底没有隐私可言了。
    除非是被特殊地段，或者厕所之类有关道德素养的地方，晓古城去什么地方他的行踪都会被雪菜掌控，而且高智能化的雪霞狼还不用雪菜浪费多少心神，只需要输送一点点灵力就行。
    “可恶的黑心萝莉！”晓古城有些咬牙切齿的嘀咕道，不过就在这是，一阵让晓古城冷汗直冒的美妙少女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可爱？”安洁莉尔带着圣女微笑从空间门中出现，“是你吗？古城君？”
    “安……安洁莉尔，你怎么在这？！”晓古城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安洁莉尔。
    “安，你好。”雪菜习以为常的打着招呼。
    “你好雪菜酱，监视变态学长的任务辛苦了，要不要我帮你向觉者大佬那要个金箍过来，到时候发现古城君不见直接念紧箍咒就行了。”安洁莉尔微笑着说出了让晓古城毛骨悚然的话。
    “喂！就算开玩笑也太过分了，虽然不知道觉者是谁，但是西游记我可是看过的，你还不如直接给我带个项圈让姬柊牵着的。”晓古城有些崩溃的大叫，他一点都怀疑如果雪菜答应，这货能直接凭空弄出一个金箍来。
    “这个我也想过，可是那种带着无视空间锁链的项圈只有西纳普斯有，我又不知道那块浮空大陆在哪？”安洁莉尔摊了摊手，表示晓古城就算你有这种嗜好我也没法满足。
    晓古城在心里咆哮，但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噗呲——嘻嘻，安和前辈吐槽起来真有趣。”雪菜被两人的互动给逗乐了。
    “算了，随你们高兴吧。”心累的古城说着泄气话，趴在走廊的窗际。
    眼底能看见夕阳照耀下的国中部中庭。从校庭及其他校舍望去会成为死角的建筑物后头，恰巧有个眼熟的女学生。发现那道身影的古城吞声蹙眉。
    “凪沙…？”身穿国中部制服的娇小人影，将长发束得稍短而具特征的发型，虽然这不算说人人到，但站在那边的正是晓古城的妹妹。
    而她身旁有个穿运动服、貌似运动社团成员的男生身影，看见那幕情景，古城的意识瞬间被愤怒和心慌抹成一片空白。
    “——臭小子！”
    “前辈？等……等一下！你在做什么！”
    雪菜连忙阻止想从校舍四楼窗口往下跳的晓古城。
    晓古城脚还跨在窗框，神情紧绷地问雪菜：“那……那小子是谁……为什么凪沙会跟那种男生在一起？”
    “咦？那不是高清君吗？我们班上相当腼腆的一个孩子呢。”安洁莉尔代替雪菜回答道，她和凪沙在国中部是同班同学，这就表示中庭那个男生也和凪沙同班。
    “听你这么一提，我也觉得他有点眼熟……他是不是叫高清水来着？”古城循着模瑚的记忆嘀咕。
    当他还待在篮球社时，放学后在操场上曾看过那张脸几次，印象中方是个眉清目秀的足球社社员，听说虽然有点内向但是也很受女生欢迎。
    “那种家伙找凪沙有什么事？”古城慌张地如此嘀咕。
    结果——
    “啊……有封信。”安洁莉尔故意像发现了什么大事件一样说道。
    “啥！”安洁莉尔的话让古城几乎停止呼吸，仔细看去，高清水手上正拿着白色信封。
    “为……为……为什么同班的男生，会在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把信交给凪沙？”
    “问我也不会有答案吧……”
    雪菜困扰似的缩起身子。她似乎被古城非同小可的气势吓着了，缩到安洁莉尔的身后。
    “因为有种信总要选个没有别人在看的地方送出去吧。”安洁莉尔带着神秘的微笑说道。
    “你说那种信，是指哪种信——！”
    “情—书—哦～”
    听完安洁莉尔说的话，古城瞬间全身虚脱，同班男同学送了情书给凪沙。
    怎么会？不可能会有这种事——古城如此告诉自己，凪沙明明还是个小朋友，不久前还背着双肩书包，一直到小学五年级都相信有圣诞老人啊。
    “呃，前……前辈？”面对呓语般不停嘟哝的古城，雪菜战战兢兢唤道，被她当成防爆盾的安洁莉尔则是用有趣的目光看着晓古城的表情变化。
    晓古城露出空洞的笑容说：“哈哈哈，哪可能嘛？像凪沙那样，怎么会有男的送情书给她。”
    “唔，不对喔……凪沙很受欢迎的。”看似有口难言的雪菜探出头来，揭露冲击性真相。
    “你……你是指小猫或小狗都满喜欢她……？”
    “我说的并不是那样，单纯就是受班上男生欢迎……毕竟她既开朗又可爱，而且容易搭话，还很关心别人，朋友也多，我倒觉得凪沙的男生缘没有理由不好。”
    晓古城处于半恍惚状态听着雪菜这番话，然后他被安洁莉尔的话给击沉。
    “凪沙可是初中部告白排行榜第第三名哦。”
    晓古城：我能炸了这个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