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凤只要恢复自由身,在没有嫁人前我父亲仍旧随时可以将明凤再次拿去还赌债。”吴明凤解释道,“而且明凤是真的不想嫁人,只想在郡主身边待一辈子。”又一脸坚定道,“再者,明凤还想成为郡主身边得力的人,那还有什么会比身契在手的奴仆更让人放心?所以明凤不在乎什么自由身。”王慕妍听后大笑着说:“你这话就不怕得罪了锦绣和玉容几个?”“就是。”锦绣在一旁笑着附和,“我们几个可是小心眼的很,谁要敢得罪我们……哼哼。”“不怕。”吴明凤却信心十足,“明凤才不会去和锦绣和玉容几个姐姐抢,明凤也做不好。”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哪怕是她之前还是大小姐时,也习惯用打小进府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用着顺手的丫鬟。像明霞郡主这样出身百年世家的,更习惯于用家生子才对。她是这样认为,但王慕妍身边这几人还真恰恰不是家生子。原因无他,王慕妍不习惯自己身边的人有太多牵绊,那样做事会分心。而文昌侯府一些得用的家生子,多在府外做事,或帮着看管生意,或照看田庄,王慕妍的陪嫁当中倒是有不少这样的。“那你觉得你能做什么?”王慕妍好奇地询问吴明凤。“这要看郡主想要明凤做什么。只要是郡主想的,明凤就去学。”吴明凤又把决定权还给了王慕妍,随后还不忘自荐,“除此之外,明凤些许识得几个字,帮郡主抄些经文,或者是整理书房之类应该立刻就能做。”“哈哈,其实你错了。”王慕妍因为她的天真再次大笑了起来,“说实话,一般帮我们这样人家抄录经书、文章什么的可以用识文断字的,但要是帮我们整理书房的,却多数不敢用这样的人。”主要是怕秘密外泄。通常主家的书信来往多会在书房处理,这其中肯定会涉及一些秘密,所以一般世家、权贵府中打扫书房的人,要么是真心信得过的人,要么就是不会写字的人。像吴家这种根基浅的,自然不会知道其中的干系。“啊?怎么会这样?”显然,吴明凤是真不知道。不过王慕妍却认同了吴明凤另外一个想法,就是像她们这样的人家,真正信任的人,还真是那些身契在手的。毕竟人心难测,只有掌握了人家的命,才能更好的掌握住那人。多数主家给了恩典发还身契的人,也只能是和原先的主子维系几年甚至更短时间的关系。当那些人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子孙,往往会把重心转移。而主家身边也会有新人来顶替旧人,包括顶替那些人在主家心中的地位,这也是必然的事儿。“好了,你和你娘先在这边等着。”王慕妍摆了摆手,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待会儿会有人把你爹带过来写下和你娘的和离书。而你的身契我也会让人写好,连同和离书尽快送至官府备案。这样你们母女和我去西北才不会有后顾之忧。”又道,“如果你们实在是不想见吴闲云,也可以不见。总之这件事一定会办妥。”对于龙隐的办事能力,她一点都没有怀疑。即使吴闲云曾经辉煌过,这次的事儿未必会好办。吴夫人和吴明凤二人朝王慕妍再次道谢后,吴明凤悠悠道:“毕竟他还是我爹,我这个当女儿的,总归是要给他磕个头的。”“也好。”王慕妍点头。她为了吴夫人和吴明凤母女的事儿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随后让玉容在这里招呼她们,并帮着完成余下的事儿。她则赶回去和纪允连吃早饭。没想到派人去找纪允连许久,新提起来的大丫鬟玉香也早命人准备好了早饭,纪允连才姗姗来迟。“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纪允连一进门,王慕妍便迎了上去。纪允连轻轻执起她的手拉着做到桌边,才回答道:“是岳父叫舅兄送过来两个人。”“送过来的是什么人?”王慕妍随口问完,更关心的是王易霖,“我大哥呢?怎么不叫他过来一起吃早饭?”“我已经请过舅兄,可舅兄说一大早吃过了早饭才过来的。”又解释,“现在舅兄正帮着我安排那两个人的事儿。”“到底我爹让我大哥送过来的是什么人?”王慕妍这才好奇地打听起来。纪允连笑着道:“这次岳父可是帮了大忙了。”不待王慕妍催促便继续道,“不瞒你说,是两个幕僚,极有用的幕僚。”一听他这语气就是非常满意。不过王慕妍仍旧好奇地问:“我爹之前不是才举荐了两个吗?怎么这么快就又送过来两个?”说实话,要不是王明然为了纪允连的事比较挑剔,想要给纪允连的当幕僚的人可不少。“也算是机缘巧合。”纪允连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早餐,想着王慕妍等了许久,便道,“早饭是不是都凉了?咱们还是一边吃,一边聊。”他从前在永泰侯府即使不受宠,但也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后来到了文昌侯府才知道,文昌侯府的食不言是指在嘴巴里有食物时不说话,而非是在整个饭桌上都不说。一家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其乐融融,让人感觉十分温暖。等他和王慕妍成亲后,更是把陪她吃饭,陪她聊天当成一种乐趣。这次同样两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聊。纪允连断断续续将王明然叫王易霖送过来两个幕僚事告诉王慕妍。“你是说,我爹这次给你找的幕僚一个是二甲的进士,一个是三甲的同进士?”即使王慕妍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这次幕僚身份会这么高。又疑惑道:“可是他们两个为何要跟咱们去西北?他们眼下是被罢黜,但也有机会起复啊!”“我刚刚跟他们聊,他们说这些年被上司打压的厉害,年纪又渐长,没准将来起复不久就要致仕,索性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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