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逼婚:步步谋心》第七十二章:但求一席安心之地

    安隅几乎不看八点档狗血电视剧,但时常听闻事务所那群小姑娘提起来,说起八点档电视剧的女主角那真是一套一套的。travelfj
    说哭就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演技拙劣的很。
    安隅虽不看八点档狗狗血电视剧,但她自幼生活在胡穗身旁,怎会不知他们说的那种人。
    比如今夜,赵波因市里有些事情耽搁了,晚归,却不想,尚未走进便见妻子站在树荫掩面痛哭,瘦弱的肩膀频频抖动。
    而她的女儿,面无表情站在她跟前。
    未曾安慰半分。
    反倒是见他下车,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好似她跟前站着的不是亲生母亲,而是瘟疫。
    夜色下,热浪滚滚,这凉薄的女子一身红色衬衫站在树荫下,颇有几分厉鬼的姿态。
    赵波对于安隅是何感觉
    初见,她是个留着大长发穿着白色棉麻裙子的小公主,白白净净的,很乖巧,更甚是惹人怜爱。
    即便那时,有了赵书颜这个女儿,但在见这小姑娘,不免惊艳了一番。
    小姑娘话不多,住在赵家老宅时,时常深居简出,即便是同住屋檐下,他也不太能时常见到这人。
    对于老爷子的刻意为难,她起先会争辩,后来选择静默。
    从何时开始的
    他想,大抵是那日老爷子将她打得满地打滚,而胡穗站在一旁除了流泪并无阻挠之意时。
    那日,他在见这丫头,就变了。
    变的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谈,而后开始频繁的与自家母亲唱反调。
    “怎么回事”赵波微弯腰望向胡穗,话语轻轻。
    安隅闻言,心中冷笑泛开,微微转身,眼不见为净。
    身后,胡穗忍住哭意,及其平稳的委婉的将事情从头到尾道了出来。
    只是在阐述事实,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更甚是还将赵清颜说的那几句讽刺的话语自动给带过了。
    胡穗如此一个出生卑微的女子,这些年,在未生养的情况下能稳坐赵夫人的位置,无疑是有脑子的。
    她善于把控男人的同情心与愧疚之心。
    一般的女人,定然是添油加醋的将事情夸大化,而后让老公去给自己讨公道,但她没有。
    她越是得体大方,赵波心里便越是心疼。
    如此一来,定然是不可能委屈她了。
    胡穗隐忍着站在一旁,低垂首,眉眼间的委屈齐全近乎溢出来。
    可都如此了,这人还忍得住。
    这些年,安隅从未听过胡穗自嘲讨伐自己的出生,平常人定然会说自己出生卑微她们不喜自己实乃正常。
    可她不说。
    她仅是用不言不语来替代所有的言语,
    赵波到底是混迹上层社会多年的男人,即便是五十来岁周身气质温雅了些,可年轻时候养下来的戾气到底还是在的。
    他二话不说拉着胡穗就要进赵涛家里,却被胡穗反手拉住,摇了摇头,淡淡道;“算了,别让兄弟两家生分了。”
    瞧瞧。
    这话、多贴人心啊
    别说是赵波,即便是任何一个男人,只怕是胡穗都能搞定。
    先委屈不言,而后在明事理的规劝。
    大有一副,为了家族和睦我委屈点没什么的架势。
    多懂事儿啊
    赵波望着她,抿唇不言,但心底的心疼越来越浓。
    树荫下,安隅单手插兜,抬头望天,眼底的寡漠比这清冷的明月还要淡上几分。
    胡穗的演技,渐高水涨。
    一般人怎是她的对手。
    她若想拿捏住赵波,有的是手段。
    今晚这场订婚宴,安隅不白来,也不会白来,只是眼前这出戏,不再她的计划之内。
    良久,赵波与胡穗听闻打火机的啪嗒声,二人寻声望去,只见树荫下那抹大红色的身影指尖正冒着袅袅青,点点星光在微风中忽明忽暗。
    胡穗见此,心底一沉,刚刚还屈己待人,满面娇软的人瞬间就成了一个严厉甚至是恨铁不成钢的母亲;“安隅。”
    她大呼一声,显然是对她抽烟的事情颇为不满。
    而后者,淡淡袅袅的睨了她一眼,不准备在赵波面前同她争吵。
    六月三伏天,即便是夜晚,也是热浪滚滚,站立许久,后背早就湿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她素来不是个喜欢委曲求全的人,所以此时,目光越过胡穗直直落在赵波身上,淡淡道;“秘书先走了,能否让您秘书送我一程”
    她对赵波,不喜不厌。
    说话也算客气有礼貌。
    只是太过客气,客气到不曾将他当成自己家人对待。
    “回家吃了饭在走吧”
    这是一句委婉的询问。
    一个后爸对女儿因有的客气,不远不近,不是熟人但也不是陌生人。
    也正因如此,胡穗才觉,这些年赵波只是对安隅好而已。
    这夜,安隅离去。
    临上车前,她背对着相拥而立的夫妻二人,站在车旁将手中香烟抽完,月光下,她单薄的背影越发刺眼。
    她与赵书颜同岁,一个在温室中长成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翡翠兰。
    一个长成了那荷塘里的青莲,,每日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南辕北辙
    微风过,头顶上树叶飒飒作响,安隅望了眼远处的屋内,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蕴着波涛汹涌。
    胡穗与赵波二人站在身后,看着她吞云吐雾,是那般不真实。
    良久,她伸手将手中香烟扔在地上,抬脚碾灭。
    薄底高跟鞋踩上青石板路上感觉异常清晰。
    随后拉开车门,离开别墅区。
    路上,赵波秘书频频透过后视镜将视线落在这个继女身上。
    他虽早已知晓这号人物的存在,可今日,却是头一次给她当司机。
    不免好奇。
    下去时,身旁有两辆车子擦身而过,引去了安隅视线,随之响起前座司机话语声;“刚刚过去两辆车,是城南翁家的车,与清颜小姐订婚的是翁家二少,翁家父母都是首都学术界响当当的人物,书香门第。”
    闻言,安隅想了想,但却因鲜少同首都世家打交道,自也记不起这号人物。
    书香门第
    配赵清颜
    一声冷笑在车里异常鲜明;“可惜了。”
    可惜了这么个书香门第就要因赵清颜而蒙羞。
    从赵家别墅下来,行至路边宽阔地带,安隅喊停过了车子。
    “天气炎热,送您回家好了。”
    “不必了,我还有事,”言罢,她伸手拉车门,发现上了锁,而后敲了敲玻璃,示意人家解锁。
    随后、推门离开。
    热浪迎面,霎时只觉后背密密麻麻布上了一层热汗,走进路灯下,这种感觉更甚。
    司机掉头离开时,不免多看了眼这个清冷孤傲的继女。
    在这个赤地千里,挥汗成雨,暑气蒸人的夏日夜晚,连流浪猫都知晓躲在阴凉之处避暑,而城西十字交叉路口公交站台下,有一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站台下,身旁放着一个黑色挎包。
    目光远眺,望着车流交织的马路,没有半分情绪可言。
    来往车流从身旁差身而过,来带滚滚热浪,让其英气清冷的脸面流下细密晶莹的汗珠。
    原以为这夜晚,只有一人会如此找虐的坐在三十多度的夜晚下受罪。
    却不想,不止一个。
    半晌,身旁空位有人坐下,二人目光皆是望向远方。
    未曾言语,只是淡淡的望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流。
    公交车驶进站台,有人下有人上,但来往之人无一不将目光落在这二人身上。
    女子一身大红色衬衫在身,妥妥一个英气霸气的职业女性。
    男人一身白短袖大裤衩,趿拉着人字拖,牵着一只黑白色的牧羊犬。看起来就是一个出来买菜的居家男人。
    这二人,无论是旁人想破脑袋,只怕也是不会像这二人有关系。
    安隅睨了眼男人身旁蹲坐乖巧的牧羊犬,话语缥缈;“你的狗加徐绍寒的狗炖起来应该有一锅。”
    男人闻言,踢了踢身旁的牧羊犬,煞有其事道;“多多,听见没以后离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远一点,别一不小心被人给炖了。”
    “汪,”牧羊犬回应了声。
    男人似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而身侧,女子伸手将汗湿的头发别至耳后,笑意浅浅,漫至眼帘。
    将首都这繁华的夜景都比了下去。
    夜风过,带来腾腾热气,安隅低眸间,话语温淡如风;“我上辈子肯定是个杀狗的,不然怎么狗都不喜欢我。”
    闻言,男人浅笑一声,伸手摸了摸牧羊犬脖子上的一圈儿白毛。
    低头玩弄着,也不应允。
    只道是这公交车装走了一批人,站台只剩他们二人时,他才开口;“所以、你上辈子杀的狗这辈子都投胎到你生旁来了,人啊还是要行善积德。”
    行善积德
    于安隅而言,行善积德都是做给鬼看的。
    那是死了之后的事情。
    现如今,她要做的就是铲除妖魔鬼怪。
    将那些欺她负她之人都狠狠踩在脚底下。
    “传说阎王爷那里有本账簿,记着你生前所有事宜,到了,他会一一同你算账,”男人望着眼前呼啸而过的轿车,笑容肆意。
    见安隅不言,他问;“你不怕吗”
    怕嘴角一声冷笑溢开,清明的双眼中泛着些许幽芒,垂眼冷笑;“人看多了,是不会怕鬼的。”
    鬼的可怕程度远不如人心。
    她自幼便知晓。
    以至于这么多年,从不相信什么恶有恶报,她的仇,只能自己报。
    十几年过去了,那些恶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报应,反而日子越来越好,这就是上天的公平
    “如若利益与报仇让你选,你选何”
    一个人若想支撑起自己的野心,必须要有强大的经济做支撑。
    倘若是报仇与利益有了冲突,她会选谁
    “小孩才做选择,成年人、什么都想要。”
    这句话,现实而又有野心。
    她从不在这种如果上做选择,她什么都想要。
    既想要自己身家万贯,亦也会让赵家那群豺狼付出应有的代价。
    男人闻言,侧眸望了她数秒。
    女人那弧度坚毅的侧脸被暖黄的路灯照耀着生出了丝丝冷意,美的不敢让人随意靠近。
    这张脸,即便是看了多年,也不会生厌。
    每每看,总有不一样的韵味与深意。
    许是他视线有些呆愣,喇叭声响起,惊得他回魂。
    微风过,吹来汽车发动机的热浪,滚烫滚烫的。
    男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扔进二人中间的黑包里,动作快的令人捕捉不到。
    数秒后,安隅起身,伸手提起包,站在站台上,似是一个等待公交车回家的夜归人。
    而她身后,一人一狗望着她挺拔的背脊。
    从中看出了这个女人的狠心与决绝。
    她素来,是东西拿到手便走人的主儿。
    多年如此。
    谁能想到,这夜的公交站台上,这二人不仅相识,还关系匪浅。
    这夜,安隅手机在宋棠手中,六点徐先生来了一通电话。
    宋棠话语如常;“安总到点下班了,手机落在了办公室。”
    如此一来,徐绍寒想在找安隅,定然是要花费一番力气的。
    可他找了吗
    没有。
    他想着,总归是会回来的。
    可这一等,便是足足三个小时。
    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无人知晓这三个小时徐绍寒是如何过来了。
    五点半下班,六点到家,男人褪去身上西装,熬上燕窝,随后给安隅去了通电话,知晓她下班未带手机,男人临去超市买菜前龙飞凤舞的留了张便签贴在玄关显眼处,怕人回来不见人,会多想。
    结果,他买菜回来,人未归。
    做好饭菜,未归。
    与国外公司老总开了场视频会议。
    人未归。
    饭菜由热渐凉,人未归。
    徐绍寒坚信,安隅会回来。
    所以,一直在等。
    可直至华灯初上,夜幕降临,这个城市的行人都在陆续归家,却始终未曾见到安隅。
    若是旁人,定然不会担心妻子不归家的,可他不行,这个女人从结婚开始便在算计着离婚,怂恿旁人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有何做不出来的
    徐绍寒的内心是煎熬的,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又无法诉说的煎熬。
    他本可一个电话过去让叶城去查,可他没有,他想堵一把,堵安隅心里还会记挂着她。
    记挂着有这么一个人在等着她。
    期盼着她的归来。
    白月光依旧是那抹白月光,可这抹白月光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
    阳台上,男人视线落在小区门口的方向,手中香烟袅袅,旁边烟灰缸上躺了四五只烟头。
    说起这烟灰缸,有一段故事。
    那日,安隅在差资料,徐绍寒晚餐过后收拾房间,却在茶几抽屉里发现了这只烟灰缸的存在。
    彼时,他心中所想的是自家爱人抽烟的事情。
    稍有些郁结之气。
    哐当一声,烟灰缸进了垃圾桶,也索性是质量好,否则早就七零八碎了。
    男人心中有气,哗哗哗的将茶几上一些不用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而后提着垃圾下去丢。
    结果,垃圾进了垃圾桶,男人微叹一声似是无可奈何又反身回去翻垃圾桶,将这只烟灰缸给摸了出来。
    徐先生活了30年,第一次干如此丢脸的事儿。
    只因心里想着,徐太太若是发现东西不见了,怕是会生气。
    堂堂徐氏集团董事长,连垃圾桶都翻过,若说出去,颜面何存
    那日,男人提着垃圾下来,拎着烟灰缸回去,着实也是诙谐了些。
    徐先生一心等着徐太太自己归家,想验证一番那人心里是否有自己的位置。
    可他着实是低估了安隅的狠心程度。
    九点三十分,徐先生走在小区水泥路上,只觉这路跟蘸了辣椒水似的,走在路上都能冒着腾腾热气。
    安隅起初买这房子的初衷,一来是离公司不算远,二来,是临近商业街,她不用为吃饭这等事情发愁。
    出了小区门口便是商业街,若是到了晚间,小区拐弯处还有烧烤摊摆出来,方便,而又快捷。
    这日、徐先生的心情如何
    不好,极度不好,更甚是怒火中烧。
    他熬着一颗老妈子心在家等着不听话的闺女回家,站在阳台上险些成了望妻石。
    而他的太太。
    他的太太。
    他的太太。
    到了门口不回家,坐在路边摊吃烧烤。
    徐绍寒站在马路对面满身阴寒险些跟这热浪滚滚的天发生了碰撞,一双阴孑泛着冷气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那个熟悉而又痛恨的身影。
    幽深如狼的目光若是刀子,此时安隅只怕是死了成百上千遍了。
    徐绍寒在等,等安隅心里还有他这么个人在,而安隅用行动个与事实打了他的脸。
    他满心担忧等着晚归的人回家,而晚归的人却悠悠坐在路边吃烧烤。
    他熬了数小时的燕窝都不及路边的烧烤。
    那种痛心疾首犹如万箭穿心。
    他想着,鸽子养了许久,吃了不少粮食,该放出去飞飞了,可才打开笼门,它扬长而去,不曾回头。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路过之人,见如此英俊的一男人站在马路边满身阴寒,不免多望了几眼,可无一人敢上前招呼。
    仅是看一眼,而后走开。
    此时的徐绍寒,脸上布满寒霜,目光冰冷的如同南极冰川,寒冷刺骨。
    安隅背对着徐绍寒而坐,并不知晓身后如何,即便是视线滚烫,她依旧是觉得是这炎热的天气作祟。
    直至对着马路边烧烤的老板侧首道了句;“安小姐,对面有个人一直在望着你。”
    安隅算来也是这里的熟客,住在这里时,下班晚,隔三差五过来深夜带碗炒饭回去。
    老板与之自然也是熟络的。
    安隅闻言,回眸望了眼,一眼之间,她贯穿了徐绍寒眸中所有怒火。
    那种感觉,好像六月三伏天四十度的太阳又加了把柴油。
    火烧的旺旺的。
    他默默的站在对面,来往车流从他面前交织而过,看着有些苍凉。
    就是这种苍凉,让安隅心底为之一颤,这种感觉,太过熟悉。
    夫妻二人,炎炎夏日中,隔街相望。
    一站一坐,一个满身怒火,一个静默如孤松。
    徐绍寒的心,在这个仲夏的夜晚,被自家妻子伤的体无完肤,满目疮痍。
    霎时,随着路边一声长笛声响起,男人转身就走,异常决绝。
    顷刻间,安隅起身去追。
    为何追
    因为她在无数个满心失望毅然决然转身离开的夜晚,未曾有人挽留她。
    她知晓那种感觉,是如何悲凉与痛心。
    经历过,以至于,能感同身受。
    她步伐跨出四五步,原本作势要走的男人忽而转身,跨大步飞奔而来。
    狠狠将她摁进了怀里,沉沉话语中夹着些许哽咽;“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抱着她在紧了一分,站在马路中间,紧紧相拥的二人成了街头独景,让来往之人不免停住步伐观看。
    而安隅,脑子停在了此时此刻,没半分思考能力。
    “老子在家熬了数小时的燕窝都抵不上这路边摊。”他再说,轻微的哽咽声中带着些许委屈。
    “为了让你安心,我放着磨山庄园不住跟在你屁股后头伺候你衣食住行,养条狗也能记着我的好,你这个小白眼狼。”
    “不求你爱我,但你给我一席安心之地。”
    他不求安身,只求安心。
    但此“安心”又非彼“安心”。
    这年仲夏之夜,徐太太与徐先生成了小区里的红人。
    而徐太太,也在这个仲夏之夜成了海边的溺亡人。
    2007年七月初,盛夏街头,徐先生盛怒中转身就走,徐太太拔腿就追,却不想离去之人反身回来,将她摁在怀里,恶狠狠的细数她的种种罪行以及如何狠心。
    这夜,徐先生注定不会放过她。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安隅转醒,想起身去卫生间,不想腰肢被人压住不得动弹。
    无奈,接着躺了数分钟。
    实在是忍不住,伸手推醒了身后人。
    不想那人早醒,就想让她不好过。
    徐太太清晨被算计,火气极盛,一脚过去,毫不留情面。
    城南翁家
    昨夜的订婚宴,赵波与胡穗二人并未出席,赵涛电话过去,赵波未说何,只道是让赵书颜接电话,而后将人喊回了家。
    他不是个喜欢同人费尽口舌争吵的人,也不屑与解释与争辩。
    行动才能代表一切。
    城南翁家在今晨收到了一份大礼,这份大礼何其之大
    大抵是能将喜事变为白事,亦或是将亲家变成仇人。
    晨起餐桌上,一挪挪照片和国外医院里的报告悉数呈现在这个书香门第面前。
    眼前的照片,女主角无一例外悉数都是赵清颜,而男主角,却是无一重复,从黄种人到黑种人在到白种人。
    跨肤色大转变,尤为夺人眼球。
    更甚的是,这些照片里,近乎都是大尺度照片。
    翁家长辈在历经昨夜订婚宴之后,受到了暴击。
    原以为,这是一场极好的婚事,首都赵家,谁人不想高攀
    若是能攀上赵家,无异于跟总统都能沾亲带故了,可梦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
    昨夜好似一场梦境,醒了,也就该散了。
    翁父伸手抽出里面医疗报告,气的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那是一份堕胎报告,数年前,赵清颜读大学时跟了一个外国人,且有了孩子,若非赵家从中极力阻拦,这人怕是都跟人家跑国外去了。
    自然而然的,这孩子不可能留下来。
    且不说未成年怀孕,就单单是赵老爷子也断然是不容许自家子女嫁给外国人,用他老人家的话语来说,崇洋媚外,不爱国。
    赵老爷子在世时,手段了得,为她抹去许多劣迹,可如今老爷子不再了,这些东西,谁还能藏的住
    尘埃,碰到阳光总会特别显眼。
    “欺人太甚,”啪的一声,手掌与木桌撞击声。
    客厅在瞬间变的静谧而又寒凉。
    上午八点,赵清颜才起床,穿着一身家居服下楼,将一下楼,便见自家父亲站在后院接电话,且话语谦卑,带有弄浓浓歉意……
    目光落在自家母亲上,似是在询问是谁,后者摇了摇头,将一杯牛奶递过来。
    一口牛奶尚未下咽,手心一空,杯子被狠狠摔在地上。
    “你还有脸喝,你做的那些事情翁家全知道了,这才一晚上时间就打电话过来退婚,赵清颜,我看你往后还有什么脸待在首都。”
    “放着好好的世家小姐不当,,非得去跟外国佬搞在一起,觉得人生无聊非得搞出点丰功伟绩来是不是你爷爷要是在,一定会打断你的腿,我赵家的脸面被你给丢尽了。”
    赵涛气吗
    气。
    年轻时,他也从政,但无奈年轻气盛下沉不住气海经商,到了才发现,没有后台什么都不好做。
    这些年,靠着市长弟弟的身份才在首都混出个人样儿来。
    原以为也算是跟赵波能平起平坐了,不料女儿拖后腿,丢尽他的脸面。
    赵涛现在只怕是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年近五十他才明白一个道理。
    为了钱而放弃权利,在这个城市里几乎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金钱,是城市之巅的巨无霸豪宅,保质期之有七十年,而权力是古老的石砌建筑,能屹立数百年。
    年轻气盛带给他的教训至今都万分深刻。
    可此时,为时已晚。
    原以为,从商亦是一条出路,可却不想,生了个女儿让他丢尽脸面。
    昨夜订婚,今晨被退婚。
    首都上层圈子就这么一点地方,那些人的嘴脸好似一瞬间就呈现在了眼前。
    好似已经有人站在他身后戳脊梁骨了。
    晨间翁家电话过来,话语直白且没有缓转之地,人家两口子都是做学术的,为国做贡献,找个儿媳妇儿不求其他,但求为人温婉大方得体孝顺要干净,可赵清颜呢
    十八岁未满就堕胎。
    当真是干净。
    “赵涛,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能不提就不提,她都知道错了。”阮萍在一旁劝着。
    赵涛怒及之时,猛一甩手指着人恶狠狠道;“若非你惯着她,能成这个德行年纪轻轻便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你当真以为首都那些高门子弟都是吃素的”
    眼前,赵清颜低着头缩着身子不敢言语。
    临了,才仗着胆子来一句;“肯定是安隅那个贱人。”
    “啪”一巴掌落下。
    紧随而来的是赵涛的怒斥声;“你现在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是徐家四少夫人,你是什么昨夜你出言不敬在先,倘若安隅想弄死你,你以为徐绍寒会放过我赵清颜,你脑子里面的屎什么才可以抖干”
    安隅不在是以往那个安隅了,他们既然当初没能阻止她嫁给徐绍寒,那么时至今日,断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个女人,连亲妈的情面都不给,怎会给他们这些人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后悔啊这件事情这么多年都被爷爷压着都没人知道,若非有人阴测测的搞我,怎么可能会被退婚爸爸、你让人去查,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晨起惊魂,一地鸡毛满天飞。
    这件事情,自然是逃不过赵波的眼。
    赵家大戏上演,安和事务所确是一派和谐。
    徐先生得了便宜又卖乖,清晨送自家爱人上班,脸面上的浅笑因着昨夜、多了一些许的粉色泡泡。
    这日,男人亲自驱车,叶城开车跟在身后。
    临下车前,徐先生拉住徐太太的臂弯,轻声道;“中午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
    疯了
    徐氏集团到这边开车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回不用时间
    “不方便,”她说。
    “方便,我来就你,”男人温温回答。
    脸上笑容浅浅。
    临了,安隅推门下车,徐先生降下车窗提醒道;“别在把手机丢了,它会伤心。”
    “、、、、、、、、”徐太太一阵无语,转身进了办公楼。
    身后,徐先生望着自家爱人清冷的背影黯然失笑。
    清晨进办公室,宋棠将手机递过来,眼眸中有些欲言又止。
    安隅接过,往办公室而去,宋棠跟在身后,才一进去,反手带上门,便听安隅问道;“大礼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宋棠答。
    安隅伸手拉开椅子将手中包包搁在上面,而后迈步往一方茶几而去,弯身,不慌不忙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话语喃喃;“恶人自有恶人收。”
    而她,便是那个恶人。
    宋棠所认识的安隅,是个有野心,有抱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
    她从未听她说过年幼时经历过的不公,但也从未见她对待敌人心慈手软过。
    那种闷声不吭做大事,一出手便是惊雷滚滚的人实则最为恐怖,而安隅便是这种人。
    能忍之人,必成大事。
    故也最心狠手辣。
    这日上午时分,徐先生在外归来,叶城上来,告知道;“太太昨夜应当是回赵家了,赵家二叔之女订婚,但似乎没在上面逗留,现场没有旁人在,查不出来。”
    总不能查到赵家人身上去。
    叶城语落,看了眼男人。
    只见他低头看桌面文件,似是没听见他言语,良久之后,抬手哗哗哗的在文件上签下大名。
    这才问道;“还有呢”
    “赵市长秘书送太太下来的,据说是送到公交站就下车了,那处公交站没有监控,远方监控只能看太太坐了十来分钟坐公交车离开了。”
    “公交车”徐绍寒琢磨着这三个字,只觉眼前文件都是密密麻麻的蚂蚁,稍有些看不进去。
    “没有监控”男人抓住了字眼,头也未抬嗓音寒凉;“去问问市政是不是穷了,穷了就给它捐钱。”
    徐绍寒素来是个掌控者,不喜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甚是不允许因为某些因素而导致他得不到全面消息。
    所以,这人在这方面,花钱,异常大方。
    ------题外话------
    今晚有多更哦求夸奖认真脸
    关于错别字,恩、不言是兼职写作,每天基本裸更,爪子快的话会有些,尽量避免,大家多多见谅
    //m.cmx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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