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听到这两个字,饶是叶辰的定力,也是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那是何等的玄妙领域,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仙轮眼还有带有这等逆天的力量。
“你的确已经死了。”叶辰内心惊骇之时,太虚古龙的声音悠悠响起,“但就在你死的那一瞬间,仙轮眼逆转了时空,把你成魔前的灵魂,带进了你现在所身处的世界,至于你现在所身处的世界,便是仙轮眼的意识界,仙族人称它为:仙虚界。”
“我不懂,既然现在的我是成魔前的那个我,但为何我会有之后的记忆:追杀尹志平、被四方围杀、被钉死在观天崖上、我还清楚的记得我死在师傅的怀里,这就像是一个人二十岁时,是绝不会有三十岁时的记忆的。”叶辰疑惑的问道,“难道,这前后不矛盾吗?。”
“的确是矛盾的。”对于叶辰的疑惑,太虚古龙没有反驳,而是悠悠说道,“你是成魔前的叶辰,自然不会有成魔后的记忆,你虽然没有,但仙轮眼有,这仙虚界是仙轮眼的意识界,时空是它逆转的,也是他将你带来这里的,有关成魔后的记忆,都会存在在仙轮眼的意识界中,而身为仙轮眼主人的你,也理所应当的继承了这部分记忆,这样说,你可懂?”
太虚古龙话语悠悠,但叶辰却是听得头晕目眩。
许是知道叶辰一时间无法转过弯来,太虚古龙也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毕竟那些个禁忌的力量太过玄妙,对于一个人元境来说,很难明白的通透。
良久,都不见叶辰说话,也不见太虚古龙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太虚古龙一声轻咳打破了这里的沉寂,“世间很多事都是相互矛盾的,或许都不能以常理来解释,但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就是有那些个事情颠覆了常规,这就是六道仙轮眼的霸道之处。”
说到这里,太虚古龙停滞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所认知的仙轮眼,还只是冰山一角,它之所以被称为逆天之眼、更是助仙族雄霸荒古近百万年的岁月,你要永远记得,六道仙轮眼,远不止说说那么简单。”
“那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叶辰抬起了头,看向了缥缈的上方。
“你是成魔前的那个叶辰,你有灵魂,却没有肉身,而被钉死在观天崖的那个叶辰,有肉身,却是没有灵魂,那具肉身,会用来承载你的灵魂。”
“原来如此。”
“捋顺了?”见叶辰紧皱的眉头有些舒展,太虚古龙微微一笑。
“捋顺了。”纵然依旧无法相信这颠覆认知的事情,但叶辰还是唏嘘咂舌的点了点头。
“既然捋顺了,那就说说你现在的境况。”太虚古龙说道,“仙轮眼虽然逆转时空救下了你,但也遭受了诅咒的侵蚀,所以,你还要在这仙虚界待上一段时间。”
“待上一段时间,那我啥时候能出去。”
“等呗!等到九九重阳这一日,仙轮眼自会解开封印。”太虚古龙悠悠一声,怕叶辰听不明白,干脆又为叶辰解释了一下,“仙轮眼是被那诅咒所携带的玄阴之力所侵蚀,而九九重阳这一日,乃是天地间至刚至阳之气最为强盛的一天,也是玄阴之力最虚弱的一天,受到侵蚀的仙轮眼,也是有灵性的,会选择这一天来解开封印,借助至刚至阳之气,祛除玄阴之力。”
“九九重阳,这么说还有一个月了。”叶辰暗自盘算了一下时间,说着还不忘嘀嘀咕咕的祷告着,“我的师傅啊!你可千万看好我的肉身,别被人偷了去,你可千万别把我埋了,我可不想灵魂归位时,肉身变成一个腐烂的尸体。”
“弄不好她会把你火化也说不定。”听着叶辰嘀嘀咕咕的祷告,太虚古龙还不忘调侃了一下。
“你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叶辰手指抠了抠嘴唇,要知道,在楚萱儿他们看来,叶辰已经死了,这要是真给拉去火化了,那才是最扯淡的。
接下来,太虚古龙就沉默了。
也正是因为它的沉默,才让沉静下来的叶辰想到了另一件事:夕颜。
“夕颜,不知道师傅有没有派人去寻你,那里一定很冷吧!”想到夕颜,叶辰不由得坐在了地上,脸色有些苍白,他是活了,但夕颜却是死了,他这个做师傅的,终究是没能救下她。
“是我不该带你走上修仙路。”叶辰喃喃了一声,满眼的自责愧疚,若非当日在赵国皇宫他留下那些话,那个倔强的小丫头也不会不远万里来到恒岳宗,更加不会成为他的徒儿。
此刻,他依旧记得夕颜活泼可爱、纯真烂漫的样子,也依旧记得夕颜倒在他怀里的画面。
“我会为你报仇。”下意识的,叶辰狠狠握紧了拳头,眼中还有寒芒爆射,“尹志平,夕颜的命、八千凡人的命,我会一件一件与你清算,我会用你的头颅,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
“正阳宗、青云宗、南疆齐家、北川王家,如此算计我,他年我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还有灵真老狗,你可千万要活到那个时候,老子会与你好好聊聊何为正、何为魔的问题。”
叶辰越想,眸中的寒芒就越冰冷。
这一次,他不仅看到了阴谋的肮脏,更加看到了太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自诩高高在上,自诩名门正派,但内心却是比那些魔更加黑暗。
就在此一瞬,叶辰的心境变得有些升华了,感觉自己还是太过幼稚了,还是太小看这世界的生存法则了。
何为正?何为魔?
这世间那分什么正和魔,有的只是强与弱,规则是有强者制定的,你强你就是正,你弱你就是魔,不要抱怨你被定义为魔,那是因为你太弱。
“拳头,就是王道。”叶辰眸中闪过了一道精光,“只要我足够强,何所谓人神仙魔。”
滴答!滴答!
蓦然间,叶辰耳畔似是响起了滴水的声音,让他不由得仰头看向了缥缈的上方。
虽然灵魂被封印在仙轮眼中,但他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场景:楚萱儿和楚灵儿守在他的身旁,一个静静的拨动着他凌乱的白发,一个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脸庞,一样的是,她们脸颊上都滑落着一滴滴泪水,一样的是,她们都带着凤玉珠钗......。
“萱儿、灵儿。”看着那张凄美的脸颊,叶辰下意识的伸出了虚幻的手掌想要去抚摸,但摸到的却只是缥缈的云雾。
“等我一个月。”叶辰喃喃一声,脸上带着男人独有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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