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八卦门整整十天后,八卦门掌门终于答应接见沈牧两人,而选择接待两人的地方却是在八卦门的一处偏殿。
按道理来说,沈牧代表沈家来拜访八卦门,代表的更是老爷子的脸面,对方用偏殿接待沈牧两人,完全可以被认为看不起沈家。
得到这个消息后,沈牧只是报以冷笑,没有任何抵触心理。
跟着八卦门的弟子来到孙士颜所在的偏殿后,沈牧咧嘴笑了笑,眼神深处满是嘲讽。
说是偏殿,地方依旧庞大,不论装潢还是布置,尽显低调奢华,极富有内涵,不用猜就能看得出来绝对出自大家之手。
环顾四周,周围的人也都在注意着沈牧。
除却房间布置不谈,曹天已经在一旁站立着,其余的人都坐在偏殿两侧的软椅上。
所坐的人中,老人全都须发皆白,老妇则是脸上沟壑纵横。
不过既然连曹天都得站在一旁伺候着,可想而知他们都是何等身份。
可沈牧依旧面不改色,脸上挂着合适恬淡的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过眼烟云,不值得深究一般。
孙士颜这才细细的打量起沈牧来,好一会儿后才补上一句,“你就是沈学牧?”
沈牧不卑不亢半弯腰,“正是!”
比起丝毫不显卑躬屈膝的沈牧,沈良显得格外紧张。
即使不久前才点燃了第一盏灯,正式踏入高手行列,可在这群起步就是三盏灯的老人面前,沈良依旧有些底气不足。
“我代表老爷子前来回信一封!请门主亲启!”
沈牧转头看了沈良一眼。
沈良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那张还算整齐的信封。
“沈家老爷子有心了!”看到沈牧手中的信封,孙士颜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称赞一声,随即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原名沈牧,时隔二十年后重回沈家,这才被赐了一个字,成了沈家嫡系?”
听到这话,沈良脸色多少有些难看。
时隔多年重回家族,这样的事情不管放到哪里都是不大光彩的,而这八卦门门主当着这么多长老提出,分明是居心不良,明打明的看不起沈牧。
沈牧倒是满脸无所谓,淡笑道,“的确是这样的!”
听到沈牧的话,沈良诧异的看了过来,在他印象里,沈牧可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主啊,怎么这般像个应声虫一样?
就在沈良想要出声提醒的时候,沈牧脊背竖直,订正道,“不过这字,不是赐的,而是原本就属于我的!”
如果说孙士颜刚才是故意挑衅,那么沈牧这话就算得上是针锋相对了。
沈良心中暗喜,再看向偏殿坐着的这些八卦门的长老们,果然发现这些人脸上的笑容此时都僵在了脸上,像是一个个全都得了面部瘫痪一般,想笑又笑出来,拉的嘴角肌肉抽搐不断。
坐在主位上的孙士颜听到这话后,脸色也是僵了一下,不过作为一门之主,孙士颜的气度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展颜一笑,随即道,“来人,赐座!”
被晾了那么长时间才赐座,沈牧不急也不恼,坦然受之,随手把信塞给了搬来椅子的那人手里。
“既然信已经送到了,你是不是已经可以离开了?”
坐下还没两分钟的沈牧听到这话,表情变了。
看到这样一幕的曹天则是心中暗爽:“你不是牛逼么?你倒是还继续牛啊?现在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了?”
沈牧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盯着孙士颜道,“孙掌门,常言道远来是客,我们大老远从江北赶过来,苦心等待不说,这才连杯热茶都没有喝,就想着赶人了?”
听到沈牧这话,孙士颜脸色微微冷了几分,身子也随之坐直,“我敬你是沈家的人,才给你赐座,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了!”
见孙士颜收起那副懒羊羊的表情,沈牧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从来都没有想着仗着沈家子弟的身份为所欲为!”
环顾四周八卦门的长老们,沈牧语气瞬间沉了几分,“可这并不能说明我就能任由你们宰割了!”
站于沈牧身后的沈良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喜意,这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即使在沈志龙面前也敢指着鼻子骂的沈牧!
扫了高座上面色阴沉的孙士颜,沈良嘿嘿偷笑。
或许孙士颜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像她这种高高在上的一门之主,沈牧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啊!
当沈牧说出这话后,第一个跳起来的却不是受到挑衅的孙士颜,而是站在她身边的曹天。
“沈牧!你怎么说话的,这可是八卦门的门主!赶快道歉!”
旁边的长老们也都纷纷瞪向沈牧,试图通过眼神让沈牧感觉到压力。
可惜的是,沈牧对这些人的怒目相视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瘪了瘪嘴,嘴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曹天脸色瞬间变得酱红,指着沈牧,咬牙切齿道,“沈牧!注意你的言辞!”
如果场上只有孙士颜,曹天甚至敢当场对沈牧下手,可惜的是,这里还有八卦门的长老们,不管怎么排,都轮不到他出手。
孙士颜扫了沈牧一眼,眼神凌厉至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后辈,哪里来的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
“没办法,谁让我这个后辈是沈家人呢?”
歪头指了指旁边捏着那封信的仆人,沈牧咧嘴灿烂一笑,“而且还是带着沈家老爷子亲笔信的沈家人,你敢动手?”
被沈牧这么一提,孙士颜果然敛气吸声。
沈牧又身子稍微往前弓了弓,随即提醒道,“再者说了,客人刚坐下就要将客人扫地出门,这实在不是什么实在的待客之道啊?”
虽然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可沈良看到沈牧怒怼姓孙的,依旧心中暗爽。
反倒是说话的沈牧,表面松懈,暗地里却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孙士颜。
等到沈牧说完,孙士颜忽然笑了起来,“你胆子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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