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航标》第497章 逛街

    蔡健平好艰难地吸收消化着杨俊毅告诉他那些名字。
    母质细胞什么的……
    原本就没有笑容的脸，现在更加显得生硬了。
    “这……我……”蔡健平有些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回应杨俊毅的话。
    “先别着急。最终的组织检查还没有出来。刚才说的，那都是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说不定，阿姨的这个况还是比较好的，是不是？”杨俊毅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蔡健平。
    “要是……要是真的是坏的结果……”蔡健平犹豫了一阵子，硬了硬心还是问了出来，“我妈……她……还能活多久？”
    杨俊毅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不要想这些，好好侍候老人家，她心好了，抵抗力也会强一些的。”
    “哎，对了，阿姨去哪里了？”杨俊毅搂着蔡健平的肩膀，走出科室门后，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老太太，便急忙问了一声。
    蔡健平这时也才想起来，他把老母亲还一个人丢在了医院里。
    他匆匆地同杨俊毅打了一个招呼，赶快跑向刚才晒太阳的椅子。
    可是，椅子那里，哪还有老太太的影呢？
    这一会儿的工夫，母亲会去哪里呢？
    蔡健平赶快在医院里寻找着。
    他在附近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人。
    他到门口打听了一下，门卫告诉他，看到一个老太太走出了大门。
    他又急忙到了街道上去找。
    却见老太太正在一处小摊贩那里。
    “妈，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了。把我给急死了。”蔡健平看到老太太在忙活，心里总算平静了下来。
    “我出来看看。你又跑去办事了，我一个人坐在那里难受，就出来走走。想着等会就再过去的。”老太太看着着急的儿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太太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呆坐在那里一会儿，便觉得难受起来。便站起来走了走，谁知道就走出了医院。
    “你看，我给你买的什么？山楂糖。你小时候可喜欢吃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买到。”老太太举着一个塑料，对蔡健平说。
    那个袋子里装着褐色的糖块。
    这种糖在蔡健平小的时候很便宜，也是家庭能够负担得起来的小吃，所以，爸妈给他买的比较多。
    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这种有特些的糖果早就退出了人们的生活。
    能在这里再次买到，也真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蔡健平接过老太太手里的塑料袋，拿出了一块糖，放到了嘴里。
    那糖的甜味，勾起了他小时候的回忆。
    仿佛他还只是那个承欢于爸妈膝下的小男孩。
    老太太还随手买了一些菜。
    医院旁边的小巷子里，有些零星的小摊贩摆着蔬菜在卖。
    “这里的菜比菜场的菜新鲜。”老太太对儿子说道。
    蔡健平拎着老太太递过来的菜，默默地跟在她的后。就像他十来岁的时候，跟着妈妈一起去买菜一样。
    逛了一圈下来，老太太捶了捶有些累的腰。
    “今天收获不小啊，总算没白来。”看着买的那许多东西，老太太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像捡到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妈，我们回家吧，医生说让你多休息。”蔡健平对母亲说道。
    蔡健平的心很复杂，他觉得妈妈就像一块珍宝，明明在自己的眼前，却知道不久就会失去她。
    他想让老太太过得开心一些，便没有阻止。否则的话，他又不喜欢闹，早就在这小贩的的吵闹声中拉着母亲走了。
    蔡健平拦了一辆出租车，和母亲一起回到了家里。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到了房间里面，还有些不舍得放开。
    “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做了一个检查嘛，也不至于小心成这个样子。”老太太看着有些紧张的儿子，拨拉掉了他扶着胳膊的手。
    “哦，妈，那你坐好。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蔡健平听着母亲的话，才从自己的心境中走了出来。
    他急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跑到厨房里倒了一杯水，端给了母亲。
    都说尽孝要趁早。
    蔡健平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表现得都不像个孝子。
    由于一直忙着工作，就算是回到了家里，也很少与母亲交心，也很少帮着母亲做什么事。
    他觉得母亲能自理她的一切，便没有多分一份心去关心母亲了。
    现在，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时光不多了，他能抓到的，也许只有几个月，最多一两年的时间了。
    他觉得要为母亲做点什么。便不管母亲是不是真的要喝水，就倒了一杯水拿出来了。
    “怎么了？不会是我的体不好吧？”老太太看着依然皱着眉头的儿子，问道。
    她也曾怀疑过自己的体是癌症，现在患癌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她觉得患癌症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毕竟，年龄已经在这里摆着了，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也算是值得了，再活下去，等体走不动的时候，还需要儿子的照顾，那自己又将成为他们的负担了。
    她唯一放心不下来的，只有自己的孙女，她怕孙女总是挨骂。
    “啊，没什么。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呢。我是在想啊，也不知道黄蕾去给女儿报名办得怎么样了。”蔡健平赶快找了一个话题，以转移母亲的视线。
    “要不，你也去看看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老太太对蔡健平说道。
    “那你……”蔡健平话到了嘴边，忽然停住了。
    老太太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在家呆过，说得太过于关心的话，反而显得过于反常了。
    “我没事。你们上班的时候，我还不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的？”老太太笑着反问道。
    她隐藏着自己体的痛苦。
    实际上，她的肚子又疼了起来。但是，儿子不走的话，她也不能找机会去吃药，所以，也只能先忍着疼痛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体越来越差，但是怕儿子担心，却尽量地隐藏着。
    “那……那我也过去看看。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蔡健平有些不放心地对老太太说道。
    他推开了房门，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母亲，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