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瑜楼萧然》第325章 .我的选择

    师父与我阿娘说不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渊源呢……如果我阿娘真的是楼兰公主的孩子,那她与师父说不定还有亲缘上的关系呢?
    我越想越觉得心头热乎乎的……可脑袋里一直有个莫名的声音,在不住的警告我,“不行,不行……”像是一种直觉上的危险示警。
    难道师父会不救我阿娘么?
    或是师父不会相信我……我自己想来,都觉得匪夷所思。如果我阿娘真的还活着,那么当年阮府安葬的人是谁?
    如果说那时候的我年纪小,不辨真假,特别好骗的话,莲嬷嬷不应该会认错啊,是她亲手给我阿娘换的寿衣,给我阿娘梳头绾发。她亲自送我娘入棺。这不能认错吧?
    就算是乙浑有什么障眼法,让死的人不是我阿娘……那他把我阿娘关在他府上,这么多年,有图的是什么?只是我阿娘的美色吗?
    想起他曾经贴近我耳朵,说我阿娘“很润、很软”那一番话,我都耳根生疼,脸面如被火灼烧。
    “阿旭,叫车夫往御道上行,我要去求见圣上。”我掀开车窗帘子,对并行在马车一旁的阿旭说道。
    阿旭怔了怔,原话复述给车夫。
    车夫惊得忙拉缰绳,差点从车辕上栽下去,“夫人……您去见圣上,还是同大人一起比较好吧?再者,圣上岂是想见就能见的,便是大人,也得提前奏请……”
    “你少糊弄我,我又不是没有在御前行走过的人。万事有律例,就有例外,我乃有急事禀奏,自然可以突然请示求见,只看圣上愿不愿意见我就是了!”我厉声反斥他。
    车夫蠕动了几下嘴,不敢再多言。
    他架着马车往御道上行去。
    车速渐渐快了起来,我的心跳也愈发的快。
    不管乙浑给我的腰带是不是真的,我都没必要自己傻乎乎的去犯险,圣上对我阿娘有可望不可得之情,一直谓为遗憾。
    水深水浅,都应该让个子大的先去试试。我这个儿小的,还是躲在后头比较妥当。
    便是我回去告诉师父,叫师父直接对上乙浑……也不如求圣上试一试乙浑才妥当吧?
    打定了主意,我便一路都催着那车夫,叫他快点。再晚些时候,圣上该用午膳了,午膳之后又是养心静修,不许人打扰,这一日都要耽搁过去了。
    国师府的车架稍经检查,便入了头一道宫门。
    二道宫门的时候,我下车步行。
    恰逢方德贤公务路过这里,远远他瞧见我,“这不是阮先生吗?鲜少见您进宫了,是来给圣上请安的?”
    看来他虽不做大总管了,却还是身居要职,他挥手给我叫来了一顶小轿,叫我坐着轿子前行。
    他在并行在一旁。
    阿旭等人都被拦在了二道宫门外头,能有个老熟人伴我同行,我心里也安稳的多。
    “国师说,日后都不用阮先生来给圣上针灸按摩了,有他就成,您怎么今日来的这样突然?”方德贤走在轿子旁,掀着车窗帘子与我低声说话。
    我笑了笑,“有点儿急事,寻圣上来说。”
    “哦?”他挑了挑略显老态的眉毛,“国师不在府上吗?还是今日阮先生一直不能见国师?”
    “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我冲他挤挤眼,小声说,“这事儿与我师父说,也不如直接与圣上说来的妥当。”
    方德贤长长的哦了一声,他迟缓的点点头,见我已经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他道了句,“明白了。”
    也不知他究竟明白了什么。
    有方德贤这御前的人陪着我,我往圣上面前去,顺畅了许多。
    只是我身上的袖箭,被留在了外头,唯有金针尚在身上带着。这也是学医的一个好处了吧。
    我在圣上寝殿外头下了轿子,幸得这一路没叫我自己走,宫里的路曲折而长,我这一孕妇走过来,怕是脚都要肿了。
    方全瞧见我,也吃了一惊,“圣上今日没有召见阮先生吧?”
    “您帮我问问,我有事求见,看圣上愿不愿意见我?”我冲他福身。
    方全连忙躲开,“您都到这儿了才求问,这面子也是够大了,快赶上国师大人了呢!”
    他说完,撇撇嘴,朝我身后不远处的方德贤看了一眼。
    “托您的福。”我冲他笑。
    方全轻哼一声,“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托我干爹的福吧。”
    方全没理方德贤,却是不再为难我,转身进了殿中,小心翼翼的到圣上身边替我求问。
    我有些摸不清,他对他干爹究竟是怎么个态度?
    若依着他今日御前的地位,便是把他干爹踢出宫闱也不难。可方德贤不但没走,如今扔在御前当值,御前的宫人们对他算不上巴结,也不全然冷淡。
    我歪着头,还没想出眉目,方全就从里头出来,冲我使了个眼色,“叫您进去呢。”
    “多谢多谢!”我谢过他,抬脚迈入殿门,远远的朝圣上行了大礼,却不听闻圣上叫我起身。
    倘若是以前,我还会紧张忐忑。
    可如今我在御前都呆了那么久了,对圣上的性子也算有所了解。有一阵子他还总是拉着我给我讲“人生大道”,宛如亲切的长辈。
    便是这会儿在威严的殿中,我也紧张不起来了,还偷偷抬眼以观龙颜。
    圣上没在高处坐着,反倒是坐在西窗口的木榻上。
    他侧着脸看我,窗外的天光映在他脸上,让他愣愣的视线更显得迷离不清。
    “圣上?”我又轻喊了一声,不是我没耐心,只是任凭圣上发呆,我要行礼到什么时候去?
    “啊……”他像是骤然回神,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瑾瑜越大越有韵味了……”
    圣上的意思……莫不是说,我越大越像阿娘?阿娘给我的印象就是温婉贤淑的,我的性格则大大咧咧了一些。
    “来,你许久不来宫里探望朕了。”他笑的慈眉善目,一点儿也不吓人。
    我恍惚都要忘了他是圣上,是天下至尊,只当他是位慈爱的长辈。
    我上前在他脚下头的地毯上盘腿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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