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种的药材,主材一种,副材五种,稳定药材融合的药材一种,每株药材的品质都很平均,不过这平均倒不是很平均的优质,而是带了些许瑕疵的平均,看得出来,这是刻意所为,立意在增加考核的难度。
每一种药材均是两株,正好可以分作两组的药材来使用。
当初她弄来了大量的低阶药材,当然也没少炼制过眼前这些可以炼成青云丹的药材,对夜月来说,炼制青云丹自然没有半点的压力可言。
她不像其他接受资格考核的弟子,只处理第一组的药材,反而是将两组的药材同时处理过,并将瑕疵的部份一一剃除。
"那名女弟子将两组药材同时处理起来了耶!"某个发现夜月举动的人,意外地轻叫。
"她该不会是一开始就认为自己一定会失败吧?"有人好奇地望向夜月,语带取笑。
这时,台上信心满满的马凤仪,"嗤!"一声笑了起来,"看来有人很有自知之明,呵,有自知之明是不错,不过明知自己不行,还硬要来参加丹师资格考核,就是自找丢脸。"
马凤仪不大也不小的喃声,让台上附近的人轻易地便听个明白,众人纷纷朝夜月投以好奇且像是在说不自量力的眼神。
然而当目光落在夜月的身上时,却是一一怔住。
没有一丝不必要的动作,流畅且俐落的手法,就这么地在众人眼中呈现。
手腕轻转,指尖轻挑,一点点的瑕疵便自药材上脱落,完好的部份则被她完美地处理成适当的大小,有的被切割成三四截,有的则是切成片状,井然有序地放在长桌上。
一整个流程,顺畅得有如平缓流过的小溪,宁静而自然,那丝宁静,那缕自然,缓缓地在夜月身上流淌着,一时间,就像是一幅优美的画作,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不、不是吧?这还算是才要入门的丹师吗?"夜月熟练的手法让人不由咋舌不已。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负责这区域主考的长老,他提醒道:"专心你们手中的药材,别忘了你们仅有一次的失败机会,这三个时辰一过,便要再等五年。"
这一提醒,众人连忙回头专心于自己手中的药材。
考核位置正在夜月一旁的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青年,一脸揉和着畏缩与腼腼神情,眼神带着点点崇拜地望着夜月,低声地说道:"妳、妳好厉害。"
夜月闻声微愣,抬眼望向那名青年。
"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妳好厉害。"那名青年连忙挥着手,"我、我就没办法做到……笨手笨脚的……"
就好像是在强调自己的笨手笨脚似的,手一个不稳,一株药材滚落在地,只见那名青年慌慌张张地赶紧将药材捡了回来,才腼腆地抓了抓头,"不好意思,让妳见笑了……"
夜月瞅了对方一眼,笑了笑,"你可以的,只要别这么紧张。"她指了指被对方疏漏掉,仍躺在地上的药材,"相信你也花了很多的时间跟心思在这上头,所以要对自己有信心。"
没料到夜月会鼓励自己的青年,腼腆生涩的脸庞上咧出一抹开心地笑容,好似受到鼓舞般,精神为之一振。
收回注意力,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将放在长桌上的小炉捧起,法诀一摧,只见夜月手中的小炉蓦然变大,并缓缓地自己移向地火口。
"咚!"变大的丹炉,落下时发出沉重的声响。
法诀随着夜月的十指翻舞落入地火之中,火焰凝聚成火蛇,在炉身下盘绕,丹炉则将火蛇所吐出的一丝丝、一缕缕的火线吸入炉中。
夜月以灵力包裹着被扔进去的药材,一边控制着火焰强度,一边调整着药材受热的程度,很快地,被扔入的药材一一炼化成药液。
第一份的药材,已全数在炉中成为一团或是一滴的药液,夜月却不这么停止,反而继续将第二份药材扔进炉中。
"那个师妹在搞什么?第一份药材都还没成丹,就将第二份药材扔进去?"
"她到底是不是来考丹师资格的?这么搞,两份药材就要报废了!"
见到夜月将第二份药材也扔了进去,注意这边动静的人,很是不解地窃窃私语起来。
"她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两份药材同炉,这怎么成丹?"
"还成丹?等等可能会爆炉,主药材的药性可强了,混合时很有可能造成丹炉内的不稳定。"
有几个极端不看好的弟子,纷纷往后退去,以防炸炉的时候,遭受池鱼之殃。
全心全意控制着炉内的每一丝每一毫的夜月,完全将那些窃窃私语充耳不闻。
一次只炼一组药材,对夜月而言并不是什么事,丝毫不会有压力,可是一口气炼上两组的药材,这意谓着她必需将自己的灵力分成十四个等份将药液包裹住,同时又要分出控制火势的灵力,在灵力上的使用,势必比寻常的时候吃力,但真正让她感到吃力的是操控灵力的意念。
因为小灵的关系,她比常人来得早开拓出识海,然而身为炼气期修士的她,并无法像筑基期修士一样拥有神识,虽然,意念与神识作用很是相近,可本质上依然有着它们的差异,意念并无法脱离身体,因此它在操控灵力的同时,也同样必需以灵力作为依靠、途径,藉由灵力的输出,才能勉强达到让意念离体,进而控制火势,进而得知炉内的状况。
而神识则不需要这么麻烦,灵力与神识就像是两条各自独立的个体,当需要的时候,可以分开来运用,也可以并在一起运用,由神识在外引导着灵力,又或是由神识直接注进灵力之中,直接主掌灵力,让灵力形成自己所要的形状,灵活性、自由性较意念上高上不止一个层次。
简而言之,意念就是人的精神,是蜕变成为神识的前身。
也因为如此,灵活性、自由性较低的意念,分成十多份包裹药液、控制火力,就吃力多了。
然而,吃力归吃力,在大量的练习之后,对夜月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个时辰过去,开始慢慢有人成丹开炉验丹,也有人在一个小小疏失之下爆炉,又或是炼出了废丹。
这些都不影响夜月的专注,她依然照着自己开始前预定的步骤,开始将炉内混合后的药液分成两组,将药液进一步激化。
"真怪。"有人满脸的不解,低喃道。
"什么?"
"她还没爆炉……照正常情况,早该爆炉了,可是她的丹炉除了摇晃了两下外,就没什么动静了。"
"说不定,炉内早就一团糊了,她现在只是怕丢脸强撑着而已。"有人猜测。
才开炉验丹不久,顺利取得了丹师资格的马凤仪,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笑容,缓缓地走了过来,停在夜月前方的不远处。
"我倒看妳想撑到什么时候。"她就好似对夜月的考核结果胸有成竹,站在那儿等着看场好戏,就连白姬迎上来催促到另一个区域报名的事都不理。
不多久,周遭或是好奇,或是如马凤仪等着看好戏的弟子,纷纷惊诧地叫了起来。
"不是吧……"
"两组药材同炉炼制,不是应该爆炉吗?怎么……"
"看起来好像成丹了。"
"我闻到药香……没糊味,不是废丹……"
"她收火移炉了!不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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