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厉丰年》第328章 谁拿情深乱了流年 03

    母亲还是被囚禁在张老头的土房子里,因为是夏天,整个村子都缺水,所以就连张老头留下的血液都没冲洗一下,空气中隐约还能闻到难闻的气味。
    如果说母亲原本是张老头父子俩的禁-脔,那么现在就是全村人的禁-脔。
    只要母亲一踏出屋子,就有人去村长那里通风报信,就算好不容易在半夜逃出去了,但是外面的山路漆黑,母亲走不出去,第二天天亮,又被村里的男人抓了回去。
    村里的男人恨不得母亲可以多逃几次,因为抓母亲回去的时候,他们可以趁机在母亲的身上东摸摸西抓抓。
    “操!这婊-子的手感就是跟我们家婆娘不一样。”男人明明是可以抱母亲的腰,可是双手一罩,就放在了母亲上身的丰盈上。
    这样的日子下,村长来看母亲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留在土房子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村里人都知道是为什么,其他的男人们也越来越大胆,趁着没人就摸进土房子里,压着母亲不停地进进出出,引得其他的女人走过这个土房子,都会对着狠狠地吐上一口痰。
    而母亲,就是靠着这些男人来时带来的食物活下来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才结束,结束的原因是母亲怀孕了。
    没人知道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又没有男人敢认。
    村长找了几个经常去母亲屋里的男人,问了一圈问不出结果,又不能任由母亲在这样大着肚子。
    几个男人思忖下,决定把母亲“嫁”给村子里的李瘸子。
    李瘸子那年四十岁,身有残疾,家里又穷,一直都没娶媳妇。
    村长坐在李瘸子家唯一的一张凳子上,目光锐利的看着李瘸子说,“瘸子啊,别说做哥哥的不仗义,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我可就想着留给你呢,只要你娶了她,明年山下县城里报伤残人员名单了,我就把你报上去,到时候每年可都是有补助金的。”
    李瘸子自然是不愿意带这么一大顶绿帽子,可是挡不住补助金的诱惑,就咬着牙答应了。
    母亲就这样“嫁”给了李瘸子。
    没人知道李瘸子不仅是腿有毛病,其实他连第三条腿也有毛病,性-功能障碍根本站不起来。
    反正是做好了断子绝孙的准备,如今多了一个现成的孩子,就当是老天爷给的。
    如此阿Q的想着,李瘸子真把母亲当了自己婆娘,在怀孕的那段日子里,母亲终于过上了一阵子像人的日子。
    可是等我呱呱落地之后,之前的那些男人见李瘸子好欺负,又卷土重来。
    只要李瘸子一下地,他们就冲进家里,也不顾母亲是在烧饭还是在给我喂奶,扒了母亲的裤子就上。
    村子就这么点大,纸包不住火,这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李瘸子的耳朵里。
    某日,李瘸子下地提早回来,就撞见了母亲露着白面馒头一样的屁股,被身后的男人撞得一颠一颠的样子。
    李瘸子虽然气,奈何他就是一个残废,男人完事后,系上裤腰带还得意的从李瘸子的面前离开。
    李瘸子比逼疯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善待母亲,那玩意儿不行,他就用手,用绳子,用其他的东西,不停折磨的母亲。
    对于小时候,我并没有多少记忆。
    只记得我三岁之后,每次只要有邻居家的叔叔来,母亲就会把我锁进一个漆黑的柜子里,任凭我怎么哭怎么喊,母亲就是不会把我放出去。
    到了晚上,母亲会用一条被子将我盖住,叮嘱我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掀开被子。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我蜷缩在柜子的角落里,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哭喊了,而随之而来的是,变得清晰地其他声音。
    男人的脚步声,母亲的喘息声,粗重的闷哼声,还有很多很多我在那个时候根本听不懂的肮脏词汇。
    等男人离开之后,母亲会将我抱出柜子,有时候是抱着哭,有时候对着我又打又骂。
    母亲说,“要不是你,我早就去死了,我早就去死了!”
    大打骂完了,母亲又会抱着我不停的哭,然后一遍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
    “小沫,小沫,小沫。”
    在村子里,没有人会叫我的名字,只有母亲才会这样叫我。
    等我过了六岁,长大了些,那个柜子再也塞不下我了,母亲就会赶我出门,告诉我天黑之前不准回家。
    那个时候我就会找隔壁的金花一起玩,村子里的大人都不准他们的孩子跟我一起玩,只有金花愿意。
    我会跟着金花绕过一个山坡,到山坡后面的小溪去打水,我们会在小溪旁边脱下鞋子,把脏兮兮的脚伸进溪水里,感受着水流流过的感觉。
    这是我曾经觉得最快乐的时光。
    也是在那一年,母亲又一次怀孕了。
    我记得那是一个暴雨的下午,村子里的黄土路被雨水淋得湿哒哒的,我在路上摔了一跤,身上全是黄色的泥水,脚上的布鞋也破了,脚趾头从鞋头的破洞露里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听到母亲的挣扎声,还有男人的怒吼声。
    我或许是习惯了,并没有开门进去,而是在门口站着,等着里面的声音停歇下来。
    那是一场秋雨,淋在身上好冷好冷。
    我缩着身体看着从天而降的雨滴,它们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小水流,往下流走了。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屋子里的母亲,也流走了一样东西。
    李瘸子在知道母亲怀孕之后,气的拿起了一旁的农药往母亲嘴里灌,最后母亲虽然没有死,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我只知道母亲是病了,整整睡了三天三夜之后才醒过来。
    病好了之后的母亲变了,她用剪刀把我的头发剪得很短很短,坑坑洼洼的就跟狗坑的一样,母亲开始不准我洗脸,就让我每天脏兮兮的出门。
    而另一个改变就是,母亲开始教我识字。
    在这穷乡僻壤里根本没有学校,最近的小学单程就要走四个小时的山路,而且等孩子长到七八岁,就要开始帮忙做农活,根本没有大人愿意送孩子去上学。
    母亲弄了一点黄土在屋子里,然后用一根小树枝,在黄土上写着字。母亲在教我识字的时候,会特别的凶,特别的严肃。
    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我只想跟金花一起去后面的小溪流。
    有一次,我在母亲固定的时间里跑了出去,回来后,母亲将我狠狠地抽了一顿,抽的我屁股上都是红肿的木条痕迹。
    抽完了,母亲用脚踢散了那一丛黄土,“你不想学就不要学了,你就然出生在这了,就一辈子留在这里算了!我管你这么多干什么!”
    母亲吼完了,就蹲在地上哭,也不再抱着我。
    我害怕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癫狂的模样,我忙冲了过去,抱着母亲的肩膀不停地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我会好好学的,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母亲只有初中文化,又因为长时间的离开学校,她还记得的东西并不多,然而她搜肠刮肚的将自己记得东西,全部都教给我。
    我并不知道母亲在那个时候就打定主意,要送我出去,走出这座淹没人性的大山。
    ***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在我十岁那年的夏天,这个被世人遗忘的大山里来了一批人。
    他们进村的那一天我也去看了,那些人穿着我从来都没见过的衣服,脚上踩着黑黑的会发亮的鞋子,母亲说那叫做皮鞋。
    村长招待他们住进了村子里最好的房子——村长自己家里,还特意杀了一头猪招待他们。
    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只觉得村子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而且每天不停的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送到村子里来。
    村子前面的小路很窄,连拖车都拉不过,所以搬运东西只能是用人工挑,村长说那些人给工钱,一天十块钱。
    在村子里,很多家庭年收入都不过是几百块,一天十块钱,可以说是天价,村子里的男人都去了。
    李瘸子也想去,可是对方嫌他是个瘸子,没要他。
    男人们走了之后,村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也没有人会管我们,我和金花在小溪流边玩疯了,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摔了进去。
    “哈哈哈。”我浑身湿漉漉的站了起来,对着金花哈哈的大笑着。
    金花见状,也跟着跳了下来,我们不停地泼着水玩着,飞溅起来的水花冲洗掉了我身上的乌黑。
    等日落西边,我们才抹了一把脸回家,回去的路上,金花看着我笑着说,“小沫,你长得真好看,白白的。”
    “金花,你也好看。”我说。
    那时,天空西边玫瑰色的夕阳就落在金花湿淋淋的脸上,折射的金色的光芒,她就像一朵盛开的花一样。
    在我们俩经过一片玉米地的时候,李瘸子在田边叫住了我,他眯着眼对我说,“小沫,过来。”
    在家里,李瘸子根本就当我是不存在的,他现在突然的叫我,我就算再小,也觉得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我不能不听话,不然他回去又会打母亲。
    “金花,你先回去。”我先跟金花告别,然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下走。
    李瘸子的目光盯在我身上,目光刺人,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湿漉漉的上衣就贴在身上,胸口上隐隐还有两个凸起。
    我忙不迭的伸手捂住了前胸,可是李瘸子却伸手摸着我脸,粗糙的手指不停地滑着,“真白,真干净,跟你那个婊-子妈不一样,真干净……”
    那个时候,我真恨不得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就往自己脸上抹。
    “妈……妈还在家里等我,我要回去了。”我说着,就想逃,可是手臂已经被李瘸子给抓住了。
    “草!你吃老子的,穿老子的!我养了你这个狗杂种,现在摸摸你有怎么了?”李瘸子一手抱住了我,一手不停的在我身上摸。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我不停的挣扎着,虽然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恶心。
    十岁的我,力气已经不小,李瘸子站不稳,在我的挣扎下,他倒在玉米地了里。
    然而我并没挣扎出去,而是被他压在了身下。
    之后,在这个夕阳西下的玉米地里,我遇见了一个甘愿为他倾尽一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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