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笙沈念》第40章 衣服脱了

    哪怕，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只给了他三小时的时间。
    “蜡烛插上，唔，我关灯后你就记得吹蜡烛，知道么？”沈念手忙脚乱地忙活。
    他看着沈念，洁白的小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时而皱眉回忆还需要什么。
    人的表情，也可以这么丰富么？
    电灯关了。
    客厅里陷入了昏暗，只有摇曳的烛火，照亮一方昏暗。
    沈念的脸，沉浸在烛光中，圆嘟嘟的娃娃脸，看起来鼓鼓的，好像一个吹圆的小气球。粉嫩的脸颊，在烛火中，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顾一笙眸光深了深，喉中干哑。
    他正要按照沈念的吩咐吹蜡烛，沈念连忙冲过来，拦住顾一笙：“先许愿。听说生日的时候许愿特别灵。”
    沈念离顾一笙很近，她身上清淡的气息，混合着香甜的蛋糕气味，意外的让顾一笙有一种，这样的气味也很好闻的念头。
    烛光下，她圆嘟嘟脸近在咫尺，顾一笙甚至能看到沈念脸上淡淡的金色细绒，宛如水蜜桃般多汁丰软。
    顾一笙心中一动，吻上了沈念的唇。
    唇瓣相贴，沈念傻了眼，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顾一笙。
    在触及到沈念嘴唇的那一刻，顾一笙脑子里轰的作响，似有什么坚持的东西倒塌，但很快，他的大脑就恢复了清晰。
    这是从小养成的素养。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明白下一刻该做什么。因此也毫不犹豫地去做了。
    他生涩地探入沈念的口中，霸道地探索着，汲取着沈念嘴中的甜蜜。他很生涩，却也很果决。
    他想欺负她。
    沈念呆住了，她从没和男孩子这样亲近的接触过。她平时也爱偷偷看一些言情小说、少女漫画。书上那些男女主人公的吻，都是浅尝则止，浪漫又清纯。
    根本不会像这样……舌尖抵触缠绵。顾一笙的吻，不像少年，更像是一个危险的成年人。
    顾一笙放开她，清冷温凉的手指，慢慢地抚上沈念的脸颊。深黑的眸子里，有暗光流转。
    “你会哭么？”顾一笙低声问。
    会被他欺负哭么？
    “啊——”
    沈念瞪着眼珠子，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推开顾一笙，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自那以后，沈念每次看到他就像是看到鬼一般，缩着脑袋逃走。
    原本他们因韩景而疏远，在这件事之后，彻底成为陌路人。
    那两年里，发生了太多事。
    在他和沈念，经过那么多事之后，他对沈念的感情，变得尤为难言。只能尘封，不能言说。一旦被沈念知晓，也是他彻底失去沈念的时候吧。
    *
    沈念起的很晚。
    洗漱了之后，走到客厅，便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张协议。
    顾一笙从书房走了出来，说：“没问题就签了吧。”
    沈念翻着协议，上面写明，她要在三个月内，任由顾一笙差遣，这三个月内，顾一笙会帮助她收集证据和资料，三个月后，顾一笙会帮她打这场官司。
    保证做到沈念的要求，不仅离婚，还会让冷子文身败名裂，净身出户。
    合同里写的清楚明白，沈念看着合同，沉吟片刻，准备签字。
    顾一笙挑眉，淡淡道：“你可想好了？你知道签了这份协议，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么？”
    “我知道。”
    沈念低声说。
    任由顾一笙差遣，住在顾一笙家，对于他的吩咐言听计从。
    从她给顾一笙打电话，从她再次踏入顾一笙的别墅，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从未有一刻，这般迫切地想立刻结束她乱七八糟的生活。
    沈念在合同下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顾一笙，顾一笙也没看，随手将合同放在茶几上。
    他从没指望过，靠着这样一张可笑的契约留住沈念。
    沈念看到自己的“卖身契”被这般轻慢对待，多少有些怪异的感觉。她抿了抿唇，拿了放在茶几抽屉里的药水，打算去浴室给自己上药。
    顾一笙挑眉：“你自己不太方便吧？”
    沈念身体一僵，道：“浴室里有镜子，应该……”
    “我来吧。”清冷的嗓音，却带着不由分说的强硬。
    沈念头皮有些发麻，看着面容冷峻的顾一笙，下意识想推拒。可想到自己才签了的协议，白纸黑字就放在茶几上，沈念脸红了红，哑着嗓子说：“……麻烦你了。”
    沈念把药瓶递给顾一笙，局促地站在顾一笙面前。
    她该怎么做？
    伤痕基本全在她背上，她要主动脱衣服么？
    这……这不太好吧？沈念面红耳赤地脑补着，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耳边传来顾一笙清淡如雾的嗓音：“躺沙发上。”
    沈念暗示自己放空思绪，慢腾腾地走到沙发上，趴下。她将灼热的脸埋在臂弯里，像一只鸵鸟。
    “衣服脱了。”
    “……哦。”
    沈念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深吸了口气，她退去了宽大的衬衣，将衬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沙发上。
    顾一笙自然不知道沈念此时堪称丰富的脑补，他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对情感的感知尤为薄弱，对这方面的需求也很淡，怎么也不至于在沈念受伤的时候饥不择食。
    沈念的背部皮肤白皙如脂，像刚刚拨开的珍珠贝，嫩软滑腻。只是此时她的背上遍布交错着紫红色痕迹，触目惊心。
    顾一笙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冷厉。
    “是你母亲做的？”顾一笙的声音里，弥漫着一股凌厉的寒气。
    “嗯。”
    “你恨她么？”顾一笙的指尖轻轻碰到一条紫红色的痕迹，沈念的背部就隐隐抽动。
    他眸光冷凝。
    “……”
    沈念不知道怎么回答，妈妈不分青红皂白打她、羞辱她的时候，她确实恨她。可看到妈妈哮喘病发的时候，那点恨就被担心和害怕击溃。
    也许妈妈把她所有的爱，都给她的新家庭吧。她不想去计较妈妈爱不爱她，生活要继续，她是个成年人，不是那种没人疼爱就要死要活的小女孩。
    顾一笙将药水倒在掌心，慢慢地涂抹在沈念背部的伤痕上。
    冰凉的药水，混合着顾一笙手指的力度，渗透进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沈念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小时候，我的母亲酗酒后，也会动手。”顾一笙淡淡道。
    沈念微怔，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听顾一笙说起自己的事。
    “那你恨她么？”沈念问。
    “不恨。”顾一笙的语气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他小时候因为自闭，患上了感知障碍，对爱与恨并没有直观的感受。他没有爱恨这种复杂的情绪。
    他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给了沈念。无论爱恨，唯有在沈念身上，他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