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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曜示意他们先别动,自己动手重新将袋子打开,里面高素莲平静的躺在里面,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嘴角边上和眼角都带着淤青,有些发黄,有些却还发红着,显然不是同一时间造成的。
夏以愿就那么站着,看着地上躺着的高素莲,脸上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都忘记了自己上一次见她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只记得之前最后一次跟她通电话的时候她还在为夏江海跟自己要钱,那个时候她的态度是厌恶,更是不耐其烦的,气她懦弱,气她不争气。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次并不愉快的交谈居然就成了她们母女之间最后的对话……
光是这样想,夏以愿就觉得自己整颗心疼得受不了,她好后悔,好后悔这两年自己对她的态度太多恶劣,总是冷言相对,总是埋怨她这,埋怨她那的,甚至更狠的说过自己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她以为她们还有很长久的时间可以相处,她以为她总有一天能够劝她离开夏江海,却没有想过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分居然这么的短。
夏以愿悲痛的跪在高素莲尸体的身边,用手用力的去推她,她多想她现在只是累了睡着了,多想自己这样用力摇能将人摇醒,让她睁开眼看自己一眼也好,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就那么躺着,离自己那么近,伸手就可以触及,可是她却再也醒不来了……
这种悲痛让夏以愿奔溃,整个人趴在高素莲的尸体上痛哭流涕着,那声音听得成曜心疼,蹲下身子将她从尸体上拉起来,紧紧的拥在怀里,然后示意法医部的人将尸体拉走。
钟建国和陆洋他们过来,见这情况陆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一眼成曜,然后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钟建国拍拍成曜的肩膀,虽然说做他们这个工作的,这种事情也是见了很多了,可是见得再多,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看得让人心里难受的。
低声同成曜说道,“你先把人带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成曜点点头,
打横将哭得有些晕厥的夏以愿抱起,然后带着她直接开陆洋的车离开了现场。
夏以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等再醒来的时候自己人已经躺在成曜的公寓房间里,整个房间就窗户飘窗那边点了盏射灯,房间里的光线也是昏暗,而成曜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在房间里面。
夏以愿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她想或许自己刚才是迷迷糊糊睡着了,而且可能还做了一个并不太愉快的梦。
正当夏以愿这么想着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成曜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见她已经醒了,低声问道,“醒啦,饿了吗?”
夏以愿将眼睛转过来看着他,张口说话,“我刚刚做了个梦。”张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喉咙隐约有些痛,而刚刚说话发出来的声音也是略带着沙哑的。
成曜在她身边躺下,伸手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摸着她的头,低声问道,“做了什么梦。”
夏以愿靠在他的怀里,想开口,最后又摇摇头,说道,“太糟糕了,一点都不美好。”
见她这样说,成曜也不勉强,温柔的说道,“那我们就不说。”
夏以愿用力的点头,然后从他的怀里坐起身来,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睡着了。”
成曜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
见成曜盯着自己看不说话,夏以愿皱起了俊秀的眉,问道,“怎么了?”
“元元,你……”成曜想问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可是想起之前在现场看到高素莲尸体时候她的那种奔溃情绪,到嘴边的话又问不出来。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夏以愿盯着他突然就红了眼,牙齿死死的咬着唇,鼻子也忽而开始泛酸,她想起刚才做的梦。
见她又一副要哭的样子,成曜不舍的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道,“没事了,有我在。”
豆大的泪珠从夏以愿的脸上落下来,打湿了成曜的衣服,双手死死的抓着成曜的后背,哽咽着说道,“成曜,你告诉我,我还在做梦对不对,我妈妈她并没有死对不对。”
成曜也红了眼,拥着她什么也说不出来,血浓于水,不管她当初跟母亲说了多少的狠话,可是心底还是关心她的,可这一下子人突然没了,换谁都接受不了。
“我下午还过去找过她,给她打电话没有人接,是夏江海开的门,说他不在家,我以为她只是忘记带手机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夏以愿说得断断续续,但是成曜却听得明明白白,她下午从s市回来,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先去了她父母那边。
“当时我就觉得夏江海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跟他平时完全是两个人,但是我没有在意,我以为他只是今天酒喝得少些,如果我当时就进去的话,我妈妈她是不是就不会死?”夏以愿哭着,推开成曜这样盯着他问。
成曜摇头,心疼的伸手替她去抹掉眼泪,“元元,这个事情跟你没关系,真的。”
夏以愿摇头,眼泪根本就止不住,自责的说道,“跟我有关系,是我太大意,是我不关心她,我本来可以救她的,是我没有进门,所以她,她才会,才会死。”
成曜捧着她的脸,告诉她,“法医说了,伯母她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你当时进不进去根本就不重要。”
“呜呜……”夏以愿哭着,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听不进去成曜的话,“那也是我的错,我应该,早就应该逼她离婚的,如果她,她早点离婚的话,也不至于丢了性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是我没有把她从那个火坑里给拉出来,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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