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中,寂静无声。
卓云仙的回答,其实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有些事情,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必须去做。
梦青青愣愣的看着卓云仙,微微有些失神。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卓云仙,因为她忽然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对方。
在梦青青的印象中,曾经的“白鹤”虽实力孱弱,可是天赋极高,潜力无穷,并且足智多谋,杀伐决断。而现在的“卓云仙”不但聪明强大,执着勇敢,信念坚韧,更拥有许多人都不曾拥有的品质……正直善良。
似乎每一次和卓云仙接触,梦青青都能在对方身上找到一点闪亮的东西,时时刻刻吸引自己的地方,让她不知不觉已经深陷其中。
小石头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对别的不感兴趣,唯独两只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定海玄铁柱,仿佛此物对它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
沉默片刻,皇母忽然转问道:“卓小友,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离开仙穹大陆?”
“什么!?”
卓云仙怔了怔,不禁皱起了眉头:“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仙穹大陆,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皇母淡淡点头,语气飘忽道:“自然是有的,世界那么大,肯定不止仙穹大陆这一方天地。实际上,每个纪元的劫数,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有的人死在劫数之中,有的人却苟延残喘,还有的人则超脱劫数之外,生活在另一片天地之中。”
“……”
卓云仙心神震荡,脑中闪过各种念头,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
顿了顿,皇母继续道:“卓小友,你如果愿意,我可以为你打开两界通道,送你去另一片天地,让你的修行没有后顾之忧,毕竟仙穹大陆现在危机四伏,可谓内忧外患,一不小心便会卷入是非之中。”
卓云仙深吸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前辈所说的另一片天地是什么地方?”
“山海界。”
“山海界!?”
卓云仙顿时想到了山海纪元,难道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皇母见卓云仙的反应,便知对方心中所想,故而点头道:“你猜得没错,山海界其实就是山海纪元残余的一方天地,只不过比仙穹大陆强大得多,那里万族林立,天道有序,乃是真正的修行之地。”
“前辈说的这么好,自己为什么不去?海族为什么不去?”
卓云仙不是不相信皇母的话,只是心中仍有许多疑惑。
皇母神色黯然道:“老身在此镇守海眼多年,早已经耗尽了元寿,是否离开又有何区别?更何况,山海界并非一片祥和之地,那里的修行者也非善类,若是以海族的实力,去了那里也只有被奴役的命运,还不如在这仙穹大陆自在一些。”
“山海界……前辈有什么条件?”
卓云仙眼中闪过一抹异彩,他对山海界的确很感兴趣,尤其是他知道仙穹大陆成仙无望的时候。
当然,卓云仙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助自己,而且自己也不会凭白受人恩惠,结下因果。
皇母目光慈蔼的看了梦青青一眼,而后转向卓云仙道:“老身可以将你和和青青一同送入山海界,但是老身希望你能替老身照顾青青一辈子。”
“不行!”
梦青青不待卓云仙回答,连忙开口反对:“皇奶奶,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别想赶我走。”
皇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傻丫头,我是你的祖母,看着你长大,又岂会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能将卓小友带到这里,说明你信任他,既然是你相信的人,祖母也愿意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梦青青偷偷瞧了卓云仙一眼,脸颊通红道:“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我已经跃过龙门,脱胎换骨,即便去了山海界,为我也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傻丫头,你不要这么任性。”
皇母叹了口气,不忍责备道:“正因为你已经脱胎换骨,拥有龙族血脉,老身才舍得放你去山海界闯闯,但是山海界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危险,你一个人去,老夫怎能放心得下。”
“……”
梦青青低着头,不敢看卓云仙。她知道祖母是为了自己好,只不过有些事情并非一厢情愿就可以的。
卓云仙皱着眉头,心里颇为无奈。
毫不言讳的说,卓云仙的确想过去山海界,可是故土难离,他不可能放下这里的一切离开,因为这一走,说不定再也回不来了。
思索了一会儿,卓云仙询问道:“皇母前辈,你能送多少人去山海界?山海界又是什么样子?”
皇母直言道:“以老身现在的实力,打开两界通道非常勉强,只能护着你们两个,再多就不行了。至于山海界的情况……其实老身也不清楚,因为老身并没去过。若非仙穹大陆有太渊巨兽的威胁,老身也不会让青青这丫头以身犯险。”
“前辈为何选我?”
卓云仙并非妄自菲薄,只是他觉得有些蹊跷:“青青姑娘是西海一族的三公主,而我是人族,前辈不觉‘信任’这两个字对我们来讲,很没有说服力吗?”
皇母淡淡瞥了小石头一眼,若有深意道:“山海界是一个血脉至上的地方,你们都拥有龙族血脉之力,按照山海界的规则,你们才是真正同族。”
卓云仙并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需要认真的思考。
皇母见状也不逼迫,反而安抚道:“小友不必立即做出选择,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自然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但是老身希望你一旦做出决定,便不要后悔,人生并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梦青青暗暗松了口气,她发现自己过于紧张了。
“多谢前辈体谅。”
卓云仙拱了拱手,复又转问道:“对了前辈,你可知道那幽主的来历?”
皇母点了点头:“要是老身没猜错,此人应该是神州大劫之后的残魂,他无非是想借着冥海之眼打开两界通道,吞噬幽冥之气恢复实力,可惜有老身镇压海眼,他注定徒劳无功。”
“前辈对神州大劫很了解?”
“活得久了,自然知道的多一些。”
“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你现在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且去吧。”
皇母摆了摆手,直接将卓云仙和小石头送出了地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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