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寂静森然。
卓云仙修整了片刻,继续探索周围的情况,尤其是壁画中的描述。
古老的壁画,讲述了昆仑山的起源,也讲述了昆仑山修仙一脉的来历。
此处本是太古时代之神山,先有神人在此居住,后有圣者在此讲到,久而久之,才有了修仙之人在此开宗立派,成就昆仑之名。
只可惜,天地劫数之后,神人陨落,圣者避世遁入虚空,昆仑一脉渐渐衰落。
和卓云仙猜想的差不多,这清虚大殿的确就是上古昆仑一脉的传承之地,不过看此处空荡荡的样子,昆仑一脉的传承显然已经被昆仑仙宗的人搬走了。
卓云仙站在一处镜台面前,五行五方,古朴精致,中间还空着一处凹槽,想必是放置昆仑古镜的地方。不过古镜被人取走,只剩下一座镜台,也不知道有何用处。
“咦!?这是……”
卓云仙目光一凝,不自觉的摸了摸镜台表面,各种古老的符纹相互组合,形成五个奇异的图案……似火、似水、似金、似木、似土,正好对应五行相生相克之道。
紧接着,卓云仙尝试将图案分别还原至五方无形之位,地面顿时传来轻微的颤动。
“嗡嗡!”
镜台之上,符纹闪烁,灵光流转,一缕青烟从镜台凹槽处徐徐升起。
卓云仙微微皱眉,悄无声息的向后退了两步,凝重的神情透着三分警觉。
然而就在这时,青烟浮动,幻化成一位老者的模样,白发苍颜,面露悲苦之色。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会有人闯到这里……”
老者喃喃自语,上下打量着卓云仙:“小辈,你是什么人?你身上没有昆仑印记,应该不是昆仑仙宗的弟子吧?”
“晚辈卓云仙,来自太玄洲,并非昆仑弟子。”
卓云仙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包括自己借用宗门供奉的身份,进入昆仑古道试炼之事。
顿了顿,卓云仙反问道:“那么,前辈又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老者听了卓云仙的介绍,恍若失神:“变数啊变数,变数终于出现了……老夫,天鸿道人。”
“什么!?”
卓云仙不由愣在当场:“你……前辈你就是昆仑仙宗第一代老祖?天鸿道人!?你不是已经坐化归墟了吗?”
事实上,“天鸿道人”这个名字,在昆仑海域绝对属于禁忌,极少有人会刻意提及,但是卓云仙并非第一次听到老者的名字,并且不止一两次听白夫人提到过此人。
白夫人曾是宗主瑞木天行的夫人,知道宗门许多辛秘,比如昆仑仙宗和四大氏族的来历。
外界只知昆仑仙宗由四大氏族把控,却不知道天鸿道人才是昆仑仙宗真正的开山老祖。而天鸿道人一生只收过四大弟子,正是如今四大氏族的第一代老祖。
“数千年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老夫,呵呵呵。”
天鸿道人笑意苦涩,眼中透着仇恨与隐忍:“老夫托大,叫你一声小友。至于老夫为何在此,想必小友应该能够猜到几分吧?”
卓云仙试探着询问道:“师徒反目成仇?前辈为了避祸才躲入此地?”
“差不多吧!”
天鸿道人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老夫那四个孽徒为了开启天界之门,谋夺昆仑古镜,趁老夫渡劫虚弱之时,同时出手偷袭……他们也真是心狠手辣,不但毁去了老夫的肉身,还想拘禁老夫的神魂,幸好老夫命不该绝,四人为了利益突然内讧,老夫借机施展兵解秘法,一缕残魂遁入昆仑古道……”
讲到此处,天鸿道人一声叹息,感慨不已:“只怪老夫有眼无珠,种下因果,方才有此孽报。”
……
听完天鸿道人的讲述,卓云仙也是颇为唏嘘,一代巨擘,并肩圣主的存在,竟然被自己的弟子背叛,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请问前辈,天界之门是什么?”
听到卓云仙问起,天鸿道人若有深意道:“天界之门,顾名思义便是通往天界的大门,而昆仑古道便是通往天界的仙路……古道九重关,一关一重山,古道第九重山之上便是仙路的尽头,若是能够叩开仙门,便能飞升上界。”
“昆仑古道,真能通往上界吗?”
卓云仙闻言怔了怔,而后微微皱眉。如果飞升上界真有捷径可走,那昆仑弟子苦苦修仙又是为了什么?
天鸿道人摇了摇道:“老夫没有登上第九重山,所以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昆仑一脉的传承是如此记载的。而且你以为,昆仑古道很容易闯过吗?当年老夫神通盖世,依然没有闯过最后一关,更别说其他人。要是老夫没有猜错,我那四个孽徒和他们的后辈,应该没有人能走到这里,你是第一个。”
“……”
卓云仙沉默不语,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
天鸿道人的出现,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却也多了一个契机。卓云仙不想理会昆仑仙宗的恩恩怨怨,他只想找到一个解决禁灵大阵的办法。
这时,天鸿道人话音顿转道:“卓小友,老夫倒是很好奇,你修为不高,灵力神念皆被禁锢,居然能够闯到这里的?”
“我是剑修,即便没有灵力神念,我的剑芒一样锋利。”
卓云仙随意甩了一下手中古剑,小石头跳到他的肩上座下,警觉的看着天鸿道人。
灵兽的直觉向来敏锐,小石头总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恶意。
事实上,卓云仙同样也有所察觉,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能够教出四个丧心病狂的徒弟,恐怕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类,否则昆仑仙宗又怎会奴役凡人。
“前辈拖了这么久,想必也恢复了不少实力吧?”
卓云仙忽然问起,天鸿道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僵硬:“卓小友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有点听不明白?”
“不明白么?那晚辈就直接说了……”
卓云仙也不在意,淡淡开口道:“前辈从一开始便在拖延时间恢复实力,应该是想夺舍重生吧?晚辈说的可对?”
天鸿道人面色微变,复又恢复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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