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居前院,药香飘溢。
此时,瑞木丰年正蹲在院子里照看着炉火,白夫人则静静坐在一旁缝补着衣裳,一个神情专注,一个神态温婉。
“嘎吱!”
房门开启,卓云仙从瑞木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小石头挂在他的肩膀。
和昨日相比,此刻卓云仙已经换上了一袭干净整洁的白衣,身上的血污也被他清理了干净,整个人看上去清爽阳光,飘逸淡雅。
“卓大哥!”
瑞木丰年起身打了个招呼,复又蹲下照看炉火。
白夫人欠了欠身,见礼道:“卓先生真是好气质,看来先生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不少。”
“白夫人过奖了。”
卓云仙拱了拱手,客气道:“禁灵之地环境特殊,想要彻底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卓某体质不差,行动倒是无碍。”
不得不说,这禁灵之地的确古怪,任何灵力都无法调用,卓云仙昨夜尝试了许久,就连芥子环也无法开启,法术灵宝什么的更是无法御使。
好在小灵洞天属性特别,乃是空间碎片炼制而成,无需灵力亦能开启,而且禁灵之地只是禁锢灵力,并未压制神魂的力量,因此卓云仙心里并不慌乱。
不过如此一来,卓云仙即便伤势痊愈,战力也将大打折扣,所以他决定先蛰伏一段时间,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再做打算。至于返回太玄洲的计划,恐怕要暂时搁浅了。
“咳咳……咳咳咳咳……”
白夫人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口吐寒气,面色苍白,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瑞木丰年连忙上前扶住母亲,轻轻顺了顺母亲的背心:“娘,你先吃颗灵丹缓一缓气,汤药马上就好了。”
“嗯……咳咳咳……”
白夫人深吸了两口气,然后从袖兜里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枚白色的丹药,一时之间清香散溢,让人心旷神怡。
卓云仙微微怔了怔,不由眉头皱起:“白夫人,你的身体好像中了寒毒?”
“什么!?”
白夫人闻言不由愣住,手指轻轻颤抖,丹药险些掉落在地。
瑞木丰年反应过来,神情焦急道:“卓大哥,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母亲好好的,怎么会中了寒毒?”
卓云仙看了看母子二人,直言不讳道:“白夫人体内的寒毒根深蒂固,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才会如此虚弱。而白夫人手中的这枚灵丹虽然有调谐身体气机的功效,可里面蕴含着一丝寒气,所以这枚灵丹最好不要经常服用。”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白夫人蓦然失神,手中丹药掉落在地,眼中透着一抹悲意。
瑞木丰年傻傻的站在原地,同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骗人的!他们都是骗人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说着说着,瑞木丰年双眼通红,泪水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尤其是他一想到,这些灵丹和药材都是百里小宛送来的,心里更是愤怒心痛。
白夫人身为母亲,岂能不知道自己孩子心理的痛苦:“小年,不要胡思乱想,小宛不是那样的人,她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
卓云仙瞧出二人心情复杂,顿时有了几分明悟。尽管他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因果,还是开口询问道:“白夫人,这丹药就是昨天那小姑娘送来的?”
“嗯。”
白夫人犹豫着点了点头,神情颇为复杂。
卓云仙复又道:“看来,你们很信任那个小姑娘?”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小宛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样的为人我一清二楚,如果她真想害死我们,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当初若非她委曲求全,牺牲自己的幸福,我们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
卓云仙想了想,宽慰道:“其实你们想多了,那小姑娘只是来送丹药而已,又不能说明这丹药是她炼制的,更不能说明她心存歹意。”
“对对对,是这样没错!”
白夫人暗暗松了口气,瑞木丰年依然情绪低落,转问卓云仙道:“卓大哥,这……这寒毒你能解吗?”
瑞木丰年知道卓云仙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所以他并不怀疑对方的话,甚至他已经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卓云仙身上。
不待卓云仙回答,白夫人已经开口道:“卓先生,如果太麻烦就算了,这么多年我也都已经习惯了,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许多,白夫人的心性反而很豁达,不说看淡生死,至少她不会怨天尤人,自艾自怜,她唯一的念想便是希望看着自己孩子娶妻生子,长大成人。
“夫人无需如此,解毒不算麻烦,我可以试试。”
卓云仙随手取过缝补衣裳的绣针,在白夫人的几个指尖扎了几下……
由于卓云仙动作很快,白夫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感觉指尖传来的刺痛,顿时眉心拧成一团。
正所谓十指连心,在指尖刺破之后,一滴滴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滴落在地,浓烈的寒意弥漫,就连地面上的血滴都凝结成了冰霜。
看到如此一幕,白夫人心中骇然,瑞木丰年更是紧咬牙关、重我双拳,眼里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
片刻之后,滴出的血液渐渐变红,卓云仙随即封住白夫人的穴窍为其止血,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只是地面血污凝固,颇为狼藉。
“可以了。”
寒毒看似难缠,只要对症下药并不难解。
事实上,若非卓云仙无法使用灵力,根本不用使用器具便能将寒毒轻易炼化,而且不会伤及白夫人的元气。
“我,好冷……”
白夫人回过神来,身子不禁发抖,险些晕厥过去。
瑞木丰年眼疾手快,连忙扶住母亲,心里万分焦急:“娘!?娘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卓云仙摆了摆手道:“小兄弟放心,你娘只是失血过多,体虚内损,静静调养一段时间便会完全恢复。”
说话间,卓云仙取出一滴纯阳之水为白夫人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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