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兄弟,请喝茶。”
段江天客气的引了引手,端起茶盏泯了一口。
卓云仙却之不恭,饮过茶后直言道:“段大少客气了,其实卓家早已经不在了,这府邸空着也是空着,对我来说谁住这里都一样,没有什么差别。我今天前来拜访,主要是为了两件事情,一是想询问当年卓家之事,二是想要讨回一件卓家的东西。”
“这……”
段江天面色面色微微变化,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不过他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当年卓家受人陷害、家破人亡,尽管朝圣山的介入为卓家洗刷了冤屈,也撤去了罪状,但实际上朝廷并未给卓家平凡,因为卓傅海被人劫狱乃是事实,是对大唐律法的挑衅,而且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的利益,卓家亦只能成为牺牲品。
本来卓家覆灭便覆灭,此事对上位者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可错就错在,出现了卓云仙这个意外,他的崛起已经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叹了口气,段江天不无感慨道:“当年边境之地,鹤剑金刀齐名天下,你我父亲更是神交已久,小兄弟有什么要问的?段某虽然所知有限,但是一定知无不言!”
卓云仙沉吟片刻,而后询问道:“我想知道,当年我父亲最后一次走货,是否和段家有关?也想知道,当年落阳集中出现的阴阳果是谁放在拍卖行的?我还想知道,当年截杀我父亲之人有哪些?”
段江天苦笑着摇了摇头:“白鹤兄弟,你真是太高看我们段家了,当年之事和我们段家并没有关系,卓家主走货亦是西楼世家一手安排的,他们买通了我们段家的一个管事,无非是想把我们段家拖下浑水,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此事,而且那位被收买的管事已经处理了,算是给卓家一个交代。”
“还有阴阳果,同样是西楼世家放在落阳集的拍卖行,此事白鹤兄弟应该可以查证。”
顿了顿,段江天复又道:“至于当年截杀卓家主的事情,我这里不好说,也不能说,毕竟空口无凭,没有证据……不过城主府应该非常清楚。”
对于段江天的坦白和推脱,卓云仙并不意外:“那为何段家占着卓家的府邸?”
“白鹤兄弟不要误会!”
段江天摆了摆手,直言不讳道:“当年卓家遇难,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家父之所以花费重金买下卓家府邸,乃形势所逼,不得不表明态度和立场,否则便会被其他势力排斥。而且家父曾说过……卓家还有人在,如果将来有一天,卓家的人回来,至少家还在。”
说道此处,段江天深深看了卓云仙一眼。
卓云仙闻言默然,心绪微微起伏。没有亲人的“家”,还算是家吗?
“段大少,是什么人,能够逼迫你们段家?”
“北庭卫,监军府。”
段江天直接报了个名字,然后解释道:“白鹤兄弟出生边境,应该知道监军府虽然不涉商事,但是在边境之地权势滔天,就连三大将主都要受其节制。他们若是联合其他仙道世家与段家为难,打压我们,恐怕我们也很难继续发展。”
“北庭监军府?三大将主?”
卓云仙不禁皱了皱眉,脑海中生出许多联想。
北庭卫城处于西南腹地,乃是西南之地执政中心,是朝廷安放在西南的一只眼睛、一只手臂,对边境的军政有着监察之权。
当年围困卓家的黑甲军,便是边境军队中的精锐,直属监军府指挥。
……
“此事暂且不提,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卓云仙放下杂念,转问道:“段大少,现在我想知道,卓家的传承信物【鹤心玉】是否在段家手中?”
“这是自然。”
段江天显然早料到卓云仙会有此一问,故而点头道:“当年我们拍下卓家之后,家父便向沈城主讨要了鹤心玉。不过白鹤兄弟且放心,家父只是暂为保管,并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
卓云仙起身拱手道:“多谢段家恩义,在下想赎回鹤心玉,毕竟此物是卓家的传承信物,不容有失,至于段家付出的代价,我会十倍返还给段家……或者你们可以提出其他的要求。”
“这……”
段江天摆了摆手,大义凛然道:“白鹤兄弟把我们段家看着什么人?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吗?卓家府邸和鹤心玉本就是你们卓家之物,自然应当物归原主。如果白鹤兄弟没有回来便罢了,既然白鹤兄弟已经会来,我们段家亦不好再鸠占鹊巢,等过两日段某便安排管家他们搬离此地。不过……”
犹豫了一下,段江天复又为难道:“不过鹤心玉的事情,小兄弟可否稍等一日?家父为了悼念卓家主,一直将鹤心玉贴身收藏,现在父亲在岭南主家,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来。”
“好,段家高义,那我便在此等候段家主。”
卓云仙再次拱手,表示感谢。
无论段家在此事中扮演什么觉得,但是对方的举止却让卓云仙心存感激。
……
谈完正事,气氛渐渐轻松下来。
随后,段江天设下宴席款待卓云仙,并且问及了一些关于乱星海域的情况,还有对方的经历。
卓云仙亦没有避讳,大概介绍了一下乱星海域的情况,不过涉及自己的事情,仍然有所保留。
酒过三巡,段江天忽然问道:“对了白鹤兄弟,你在太虚幻境中过了几处试炼之地?”
卓云仙不由怔了怔,而后摇头。
“呃……”
段江天这才想到什么:“差点忘了,小兄弟刚从乱星海域回来,可能还不太清楚太虚幻境中的变化吧?”
由于太虚幻境不断蜕变,现在修仙者把各处遗迹叫做“试炼之地”。
“还请段大少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当切磋交流好了。”
段江天谦逊的笑了笑,表现的异常热切。
低等遗迹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和卓云仙印象中的相差无几,都是一些基础的考验,没有太大的危险。
而中等遗迹则有很大的不同……
据段江天的讲述,每个人在进入中等遗迹之后都会有不同的经历,与其说是试炼,到不如说是个人的机缘。
这让卓云仙对试炼之地,更多了几分期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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