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除了没有到的禾淑离其他人都在家里忙碌着布置惊喜,知道薄凌的一个电话打破所有人美好的幻想。
“你说什么?”薄凌脸色铁青,手里的氢气球飞到天上飘远,他身体一直不住的颤抖。电话那边的人带着同情怜悯又把话重复一遍,“薄先生,您儿子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请您来人民医院一趟。”
“薄先生?薄先生你在听吗?”
薄凌扔掉手里的所有东西。跌跌撞撞转身跑出去,“陈潇,跟我来一趟。”
“怎么了这是,凌儿,你去接末末吗?”老太太喜气洋洋的走出来,薄凌愣住了,他脸色越来越僵,“不是,奶奶,是小顾他......”
最终薄凌没说出口,扭头跑出去。
薄凌匆匆赶到医院,并没有见到禾顾,只有许多警察和现场的目击人员在接受盘查,还有头顶猩红的刺眼的几个字——手术中。
“谁叫我过来的。”薄凌走在警察中问。
“您是薄顾的家长吗?”“我是。”薄凌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是这样的,您孩子发生严重车祸,是一辆失控的车在他过马路时撞到了他坐的车子,现在已经在抢救。”警察被他的散发出得戾气压得沉重,说每一个字都战战兢兢,不时抬头看一眼他可怖的表情,如履薄冰。
“肇事司机在哪?”薄凌咬着牙吐出几个字,身后陈潇皱着眉走过来,在薄凌耳边轻声道,“外面有几个人是跟着小顾的,问他们的东西放在哪儿。”
“薄先生,肇事司机在第一时间逃了。”警察咽了一下口水,艰难的说,生怕薄凌失控出什么事。
薄凌听见这话,冷笑一声,“逃了,就算他跑出地球,我也会把他碎尸万段,去查现场。把那几个人叫进来。”
陈潇点点头,带着警察离开了。没过多久就有几个人朝着薄凌走过来,为首的是禾顾的老师。
“您是小顾家长吗?”老师看着这个气场非常强的男人就知道一定是禾顾的父亲,又一次感叹禾顾的绘画天赋,果真像画里一样,只是现在让人看着就畏惧。
“我是。”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小顾一幅画,现在该往哪里送。”
“画?”薄凌皱着眉,眼神十分凌厉冷漠。
老师很紧张,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他前几个月来我的工作室学绘画。画了一幅画,今天来取,不过我们在送的路上就发生这样的事,您看这......”
“一会会有人来取。”薄凌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会他,拿出手机犹豫怎么告诉禾淑离这件事。
还没有给禾淑离打电话,薄英雄到先来催了,“我说你接到末末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薄凌只说了几个字,就听那边啪一声挂了电话,不难想象如今薄家一定乱了套。狠下心,薄凌拨通禾淑离的电话,“末末,你来医院一趟好吗?”
“怎么了,怎么要去医院?”禾淑离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还有些嘶哑,让薄凌更担心,不由得问,“你不舒服吗,怎么听起来状态不好?”
“说来也奇怪,我刚才突然心疼,现在还很不舒服,你等会,我......”
“你在家别动,我现在来接你。”薄凌心慢一拍,急忙离开医院。路上给陈潇打了个招呼,薄凌加速驶向家。
回到家里,禾淑离果然很虚弱的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捂着心口艰难的呼吸。
“也不知怎么了,刚才和小顾挂了电话心痛得很,像是有人在割我肉一样,好难受。”禾淑离哽咽,眼泪不停往下掉,紧紧拽着薄凌的衣襟。
鼻头一酸,薄凌不知怎么开口告诉禾淑离这个消息,母子连心,儿有危险末末竟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末末,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你要撑住,好吗?”薄凌紧抱着禾淑离说道。
“是不是小顾出事了,还是西西?”禾淑离猛地回头,眼里满是急切,是一个母亲对儿女安危的担忧。
“是不是呀!你说话!”薄凌的沉默让禾淑离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似乎在默认一般,她用力摇晃薄凌的衣服。薄凌无奈的点头,“小顾出车祸了。”
“天。”禾淑离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捂住嘴,眼泪决堤而出,“我就知道,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受,像是有人在割我心我就知道......”
禾淑离跌进薄凌怀里,头埋进肩膀失声痛哭,浑身颤抖,“小顾,我的小顾。”精疲力竭,禾淑离哭的晕倒在薄凌怀里。
薄凌带着禾淑离去医院时,凌雨等人已经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会,每个人都愁眉不展,老太太又一次哭到晕倒,陈潇也办完事一脸凝重的看着薄凌。
薄凌把禾淑离安排在病房,就见陈潇走过来,“我看了眼监控,这不是简单的车祸,他是冲着小顾来的。”
他?故意为之?薄凌的心跌进深渊,“是谁,杰克?”
陈潇拿出手机给薄凌播放那一小段接下来的视频。薄凌就那样眼睁睁看着那个车带着杀意狠狠撞向禾顾,看着血流出来形成血泊。
那人却全副武装被口罩蒙的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一个背影穿过人群匆匆逃走,像是这样的事做过无数遍,没一点慌乱。
薄凌青筋凸起,拳头用力砸在墙上,“王八蛋,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付出千百倍代价。”
“我只看了案发现场,其他的线索还没看。这个车我也正在查。”陈潇收起手机,脸上是少有的肃杀与阴沉。其实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个人就是杰克,相信薄凌心里也是一样。小小的亡命之徒,竟然敢对禾顾下手,该死。
“医生,怎么样。孩子怎么样?”医生疲惫的走出来,立刻被众人包围。
带着愧疚怜悯,医生看着这家不幸的人,麻木的开口,“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今晚了。”
“不可能,里边一定不是小顾,你胡说。”凌雨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提起医生训斥道。
老太太刚醒来就听见这句话,眼泪夺眶而出,抱着薄英雄呜咽。
“你们要接受事实。病人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受害者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撑过今夜成了植物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怎么会啊,我的小顾怎么会成植物人呢,他那么聪明,这么乖巧的孩子老天爷怎么忍心让他变成这样呢。”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哭泣,愤恨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比维斯大步从不远处走来,身上还带着匆忙而来的寒气,一边的艾伦一路小跑提着工具很在一边。
听闻脚步声,凌雨回头看到他眼里出现光亮“比维斯,比维斯来了,快叫他看看,刚才医生一定是误诊。”
医生见他们一直不肯相信,也没办法只好允许比维斯进去确诊。
过了几个小时比维斯才从里面走出来,面对众人期待的眼神他宣判那个沉重的答案,“我只能让他脱离危险。但是医生说的没错,他大脑皮层功能受损太严重,以后也许会成为植物人。”
比维斯的医术没有人质疑,能让禾顾脱离危险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在场的人都神色抑郁,沉默不语。气氛被悲伤渲染,薄凌薄唇紧闭,没有要放弃的意思,“那他会不会醒来。”
“会,也许几天,几个月,几年,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了。”
薄凌在原地站了良久,“他一定会醒来的,他一定能撑过去。”
“是,我薄家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被打败。大家别难过了,只要脱离危险,相信小顾会醒来的。”一直都没说说过话的薄英雄虽然脸色还是很不好,但说出的话中气十足,让人对他说的话有莫名的信任。
禾顾被推进病房,其他人都跟在后面。只有薄凌和陈潇隐蔽的走出外面。
“那个车是欧阳艾的。”陈潇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薄凌,里面是杰克这几个月的隐身之处。
薄凌看完把资料都撕碎扔进一边的垃圾桶,“全城搜捕杰克,或者全国。就算死了,也给我把尸体揪出来。”
杰克装了禾顾以后并没有逃走,反而心情大好,也许是没酒醒,也许是放弃了逃亡。他反而找了一家宾馆住进去闷头大睡。
欧阳艾回国已经有几天,但她始终没见到杰克,也联系不到他。于是她就在那个城市呆着,每天都会去杰克旧家待一会,期盼能有一天看到杰克。
可是将近一星期过去,她没等到杰克,反而等到了巴里等人。
“所以你们是杰克以前的下属,这次回来是帮他回美国的的。”欧阳艾暗暗大量对面那几个年轻人,有一个是她以前见过的,所以他们的身份也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以前见过欧阳艾的人正是巴里,他对这个女人一直没什么好感,现在杰克因为她在中国过着艰难的生活,更是看她不顺眼,“是,我们都是为了杰克而来,但是欧阳艾你能不能就消失吧,要不是你,杰克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脸来找他!”
欧阳艾无言以对,只是讪讪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是,杰克已经消失有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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