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姐已经没事了。腹中的胎儿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流产。现在最好进行清宫手术,请您在协议书上签字。”
医生递出一些协议。欧阳霆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丝毫没有刚到薄家的意气风发,头发苍苍,颓然坐在椅子上,他颤颤巍巍接过那几张纸,“这个会影响她以后的生育吗?”
“额,做这个手术是为了她的身体好。如果欧阳小姐没得宫颈癌,这个手术是完全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不过她如今以后是要切去半个子宫的,所以我们也说不准她以后的生育问题。这个手术目前而言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欧阳霆点点头,犹豫一下在上面签字。艾儿啊,希望你不要再执着了,这一次就算是你的教训吧。
杰克在暗处听了所有对话,听到清宫他不自觉握紧拳头。以前在美国身边很多女人都有过清宫手术,杰克也了解一点这个手术对女人的危害有多大。可是此刻因为欧阳霆的缘故,他不能现身陪在欧阳艾身边,只能躲在暗处用这样的方式关心爱人。
杰克心里很不甘心,这一切都是因为薄凌。是他对艾儿太残忍,是他毁了艾儿希望。凭什么他们要一家团聚圆满,艾儿就要躺在手术台接受这样的痛苦。薄凌,艾儿承受的痛苦,我一定要你百倍承受。
杰克用力一拳砸在墙上,决绝的扭头离去。
“干杯。”薄家的三代同堂在禾淑离的小房子里为薄家二老接风洗尘。薄英雄和老太太对这个房子赞不绝口,一直夸赞禾淑离有品味,小小的房子竟收拾的如此精致,每一处都充斥着家的温暖。
禾淑离把新煲好的汤端上桌就被老太太压着坐下来,“哎呦,末末你快坐吧。菜够了,就你一个人忙活,快坐下吃饭。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禾淑离笑笑,拿起筷子给二老夹菜。
“要我说啊,末末下次薄凌这小子惹你生气,你干脆带着孩子搬到国外,别叫他找到,就把地址告诉我们就行。我们一定保守秘密,偷偷去看你。”
薄英雄绘声绘色给禾淑离传授未来躲开薄凌的方法,被老太太用筷子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嗔道,“尽知道出这些坏主意,末末才不走呢,要有也是薄凌走。”
“对对对,以后你再惹末末生气,就滚蛋。去你的伦敦。”薄英雄附和。薄凌闷头吃饭哭笑不得,他一定不是亲生的。
吃完饭,禾淑离陪着老太太聊了一会,薄凌和薄英雄在客厅对弈。如今薄欢在禾淑离的关怀下,渐渐恢复正常,有时如一般小孩没什么差别,还要更聪明一些。三个孩子闹成一团,小小的房子也没感觉到有多困窘。
天色渐晚,二老坐飞机累了一天,呆了一会就回家了。薄凌已经完全把这个自己当成这个小房子的一份子,死皮赖脸呆着不走,禾淑离怎么哄都哄不出去。
禾淑离耽误了一天的公事,把孩子交给薄凌在书房办公。不是听见薄凌和几个孩子的打闹声,她无奈的摇头,嘴角早已弯成一个弧度泄露她此刻很不错的心情。
“末末。”薄凌推开门靠着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禾淑离本不打算理他,可耐不住这厮不停的撩拨和打扰,她只好放下笔,“孩子都睡了,你不睡?”
“没有你的被窝好冷,我好寂寞,睡不着。”禾淑离随意一瞥赶紧低下头,罪过罪过,太诱惑了。
薄凌洗完澡下身裹着浴巾,上身披着衬衫,袖口没扣住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露出半截精壮的手臂,衣服大敞,没扣一颗扣子,让人流鼻血的身材一览无余,八块腹肌,人鱼线,还有深深浅浅的刀疤,不但没有狰狞的感觉,随着呼吸轻轻的起伏,反而性感的要命。往上看就能看到喉结随着薄凌咽口水一动一动,甚至好像能看到说话时的轻颤。再往上,那张妖孽带着贵气的脸,微抿的薄唇,挺直的鼻梁,微微上翘的桃花眼,浓黑的眉毛。活生生一副美人出浴图,那若隐若现,比春宫图更让人心痒。
薄凌心知禾淑离在害羞什么,反而把放在地上的腿抬在沙发上盘起来,这样禾淑离甚至一眼就能看到紧紧绷直的浴巾下的风景,“末末,你看我一眼嘛,我想你。”
“小生乃出家人,不能破戒。”禾淑离装模作样抬起手拜了拜,引得薄凌噗嗤一笑,“小师傅,山外花红酒绿,笑语嫣然,有的是你不知道的妙事。不妨来试一试,何必守在这苦闷的公事中。”
薄凌不停发嗲,给禾淑离招手,甚至自己发出让人听了害羞的声音,吓得禾淑离赶紧扔下笔去捂住他的嘴,“嘘,你干什么。别人会听见的。”
薄凌眼里满是笑意,湿润的气息喷洒在她手上,禾淑离面色微红拿开手,“薄凌,你要是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禾淑离的表情很认真,让人忍俊不禁。薄凌才露出一点笑意,一个翻身就坐起来把禾淑离拉在他腿上,用臂弯禁锢着,“小师傅,我小生去卖,但小生愿意把这辈子卖给你,只为你服务。”
禾淑离心里被甜的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傻笑,过了一会才感觉到身下跃跃欲试的东西,她僵住了,“额,那个。以身相许可以,不过我现在有公事要办,一会再说吧。”
一溜烟怀里的兔子差点就溜了,还好薄凌反应快没等她跑了就一把捉住扛在肩头,“小师傅,哪里逃。月黑风高,有些事就适合在这时候办了,叫吧叫吧,叫破喉咙都没人救你。”
薄凌不容反抗的朝卧室走去,禾淑离奋力挣扎,小短腿在空中不停晃动,“薄凌,你快放我下来,我文件还没看完呢。”
“别看了,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欧阳艾从手术室出来还处在昏迷状态,从来没有醒过。欧阳霆送她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失血过多昏迷,后又做了堕胎手术,在清宫时她突然大出血,命悬一线,差一点就撑不下去,是几位医生合力拼了几小时才从阎王手下拦下这条命。
欧阳艾的父母从国外赶回来,短短几个月没见,欧阳艾的母亲听到这样的噩耗痛哭流涕甚至一度昏厥。欧阳家的每个人都守在医院等着欧阳艾醒来,欧阳霆愁眉不展,他和欧阳艾呆的时间最久,最得意的孙女如今变成这个落魄额的样子,他比谁都心疼,又痛恨她的执念,为一个人不惜放下尊严,扔下道德去拆散别人家庭。
“爸爸,你别太难过了,会好的。”欧阳艾的母亲安慰道。
“哥,嫂子,我说你们的事业就这么重要?从小你们把艾儿扔下,让她一个人自己发展,不管不问。爸毕竟老了,能像以前一样帮你们照看吗?要我说,都是因为你们只顾着工作一点也不管艾儿的生活感情问题,她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模样。”
“唉,是,是我们的不对。艾儿这孩子,她受苦了,我们以后会好好招呼她的。”欧阳艾的母亲含泪点头,低声啜泣。
“她要真是一个正直的人,就算没有我们的关怀教育也会自己发展的好。真是丢尽了我的人,未婚先孕也就罢了,竟然还妄想扣在别人身上,也不知道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够了都。艾儿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争论什么!小聪,你是她父亲怎么说这种话。”
欧阳艾父亲不再多言,羞愧的低着头站在一边。
“等艾儿身体好些,我们就回美国,这样对她恢复也有好处。以后这事,都给我忘了,别多嘴出外面到处传播,被我知道了,家法伺候。”欧阳霆沉声中气十足的发话,其他人表示默认,病房又重新陷入安静。
不管怎么劝,欧阳霆都不愿回去休息,其他人也只好陪在医院,好在欧阳艾病房很大,有足够的地方让这几人短暂的小憩一会。众人闭着眼,心里却一片清明,各自寻思自己的事。
欧阳艾在凌晨的时候醒来,听着家人刚睡着的平稳的呼吸,她没吱声且心存愧疚。她身体里隐隐作痛,毫不费力她就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薄凌把那一沓报告摔在她身上,可怖的恶心的眼神让人心寒,每一个绝情的字向啐了毒一样的扎进她心里。禾淑离的毫不在意的冷漠,周围人的厌恶和讨论,还有薄家二老的震惊,爷爷的痛心。所有回忆像有生命一样强行用力的一起挤进她的大脑,让她心如撕裂般疼痛。
“一切……都结束了?凌哥哥,看清我的真面目是不是现在对我恨之入骨?”
欧阳艾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泪水不绝流出来打湿枕头。肚子,很痛,孩子没有了。心,更痛,凌哥哥再也不会看自己一眼了。好不甘心,好痛苦,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最后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为什么痛苦都要自己来承受,禾淑离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幸福。
欧阳艾被慢慢袭来的痛苦折磨的不成样子,不知道是癌症在折磨她,还是清宫手术在提醒她犯错要承担的后果,亦或是因为阴谋失败绝望伤心所致……欧阳艾承受不住,崩溃大哭,刚睡着的众人被她尖锐的哭声惊醒,立刻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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