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宁莫皓谌》第137章 胡子拉碴

    江秘书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是注定没有结果的。
    尤其是感情，更难得出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她忽然知道了那句“愿天下人终成眷属”是一句多么美的话，又是一句多么心酸的话。
    等到她去了父亲那边，会将这里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包括是自己对莫皓谌11年来的感情。
    她本不想如此，却也只能如此了。
    这厢，莫皓谌却是焦急地将林攸宁送进了医院。
    看着急救室上闪烁的红灯，他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站在墙边，愤怒的砸墙的自己。
    上次，就是在这里，他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彻底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这一次，他竟然又来到了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又躺在了那张冰冷的病床上的女人，怎么样了。
    想起她苍白的脸色，莫皓谌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在止不住地颤抖，莫名的有些害怕，害怕她就像那个孩子一样，也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急救室的门甫一打开，他就焦急地迎了上去，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苍白着脸色的小人儿，眸中一痛，他担忧地问道：“医生，她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事，”医生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吵架就吵架，何必动手呢？如果再晚来一会儿，这小姑娘可就窒息死亡了。”
    视线落在了她脖子上的青紫上，脸色暗了暗，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医生只觉得不知道哪里飘来了一股子阴气，导致周围的空气都一瞬间冷了下来。
    暖黄色的窗帘随着微风，不时地飘动着，遮住了窗外的大部分阳光，连着室内都是一片柔和的暖黄色。
    床上的女人紧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打下两片清晰的暗影，愈发地衬得她整张脸苍白地厉害，如果仔细看，似乎还能够看到她皮肤下的细小血管。
    床边的男人双目充血，显然是熬了一晚上，就连下巴处都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一向精练地梳向脑后的头发，此时有几缕不羁地散落了下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颓废的气息。
    都一天了，这女人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是可以离开的，或者是再派个人来守着她，可是，他就是不想，他就想这样看着她，直至她醒来的时候。
    突然有一阵秋风刮过，他下意识地帮她掖了掖被角，怕冷住她。
    他就那么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眼皮子动了动，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林攸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略有些迷茫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鼻尖充盈着浓郁地消毒水的味道。
    “你终于醒了。”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地响起，带着几分欢喜。
    她疑惑地扭头看向声源处，在看到他胡子拉碴的脸时，瞳孔缩了缩，没有认出来是谁。
    见她竟然没有认出来自己，莫皓谌顿觉头上止不住地冒火，只是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本来，他还想要问她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之类的，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认出来自己，一瞬间，他就什么也不想问了。
    眨了眨眸子，待眼睛里的迷雾消散后，她这才认出了他，不过，还是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莫皓谌？”
    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不说一语，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怨气。
    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怨气，她点了点头，确定了他就是莫皓谌，疑惑地问：“你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像是街头流浪的画家一样，虽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但还是止不住地好看。
    林攸宁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果然，长得帅，什么都不怕的！
    见她终于认出了自己，莫皓谌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这里没有镜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成了什么样子，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心中一动，他忽地凑到了她的面前。
    鼻尖差点抵住了她的鼻尖，眨了眨眼睛，她一脸慌乱的看着他，“你想要干什么？”
    黑色的眸子里清楚地映出了他此时胡子拉碴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很喜欢这种，她眼里装得都是自己的感觉，舍不得移开眼睛。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清亮的眸子闪了闪，深怕自己会再次陷入那双惑人的黑眸中，她慌乱地移开了眼睛，不再看他。
    “看着我！”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异常沙哑。
    脸颊微红，林攸宁仍是斜眼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不愿看向他。
    好好地让自己看他干什么？
    不知道她会害羞吗？
    见她不愿看向自己，眸子微动，看在她这次受伤的份上，自己就放过她吧。
    温热的大掌抚上了她光洁的额头，摸了摸，他温声地问道，声音沙哑，“感觉怎么样了？”
    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拂下来，清亮的眸子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她诚实地回答，“没什么感觉。”
    见她没有什么异样，莫皓谌放心地点了点头，起身朝外面走去，“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清亮的眸子闪了闪，心里有一个地方，被逐渐填满，柔柔的，让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了云端上一样。
    回想起他沙哑的声音，眸子里掠过一丝担忧，他一定是守了自己很久吧，不然声音怎么会沙哑成那个样子？
    抬手，无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嘶……”
    手刚碰到脖子，她就忍不住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用看，她也知道肯定是青紫了一大片。
    濒临死亡的感觉似乎还在，想起自己上次也是因为莫筱菁而躺在了这里，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和她这么有缘分？
    几次三番地进医院，都是因为她，濒临死亡的时候也是因为她，纤手紧握成拳，终归还是自己太弱了，才会被人给欺负！